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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十四章 不堪回首
拓跋珪不自觉地诋诋干涸的嘴唇，抬头朝天张望，焦急的道：“那怎办好呢？”
燕飞道：“我确实有点心事，但只与明晚的决战有少许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劳各位关心。”
整个大堂静了下来，人人交头接耳，交换情报，以掌握来者是何方神圣。
怪人忽然转过身去，仰首望天，身躯似在轻微的颤动，像在压抑某一种激动的情绪，声音嘶哑的叹道：“嘴乖聪明的孩子。”
庞义道：“你是否劝他滚回沙漠去，免得被你宰掉呢？”
慕容战道：“听说你刚才溜了去见向家伙，那小子有什么话说？”
屠奉三遽震道：“对！我们想得到，徐道覆肯定也想得到。”
拓跋珪回头瞥两匹战马一眼，狠狠道：“马儿再走不动了，为今之计，就是忍痛放弃马儿，然后找两株枝叶茂密的树躲起来，柔然族那些家伙既得回战马，又因见不到我们，以为我们逃进沙漠去，自然就收队携马回家，我们便可以过关。”
“锵！”
刘裕道：“告诉我，长蛇岛是否你心目中在附近最理想隐藏船队的地点？”
众人同时起哄，更有人搬来椅子，安插向雨田坐在燕飞身旁。
老手道：“我有一个提议。在长蛇岛以东六十多里，还有一系列的无名岛屿，我们可以躲往那里去。再留下探子藏身长蛇岛内，待天师军的战船来搜查过后，我们便可重返长蛇岛去。”
卓狂生笑道：“你们不逼他说出来，便是帮了他最大的忙。哈！”
燕飞道：“此事我真不知从何说起，简单点说，就是我年少时曾和秘人有一段渊源，与万俟明瑶和向雨田都是旧识。“众皆愕然，包括卓狂生在内。
高彦抗议道：“你可以告诉卓疯子，为何不可以告诉我们？”
卓狂生摊手道：“他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接着埋怨燕飞道：“小飞你真不够朋友，如此曲折离奇的事竞把我瞒着，还被乳臭未干的小广嘲笑。”
倏又静下来。
他说的是鲜卑语，说得字正腔圆，还带点拓跋族独有的腔调，令燕飞生出亲切的感觉，不知如何，他直觉的感到对方没有恶意，忙伸手拦着跃跃欲试的拓跋珪，老老实实的答道：“小子今年十三岁，他和我同年。”
怪人负手身后，似不晓得拓跋珪亮出叮杀人的凶器，正深深的打量燕飞，柔声道：“孩子！你今年几岁？”
姬别哂道：“看！老卓是穷得发疯了，整脑子只是生意和赚钱，比老红这奸商更奸。小飞不用理他，你有什么心事，尽管向我们倾诉，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两次失掉边荒集更大的事，说出来后你的心会舒服很多。”
刘裕道：“陈公公和李淑庄。”
因怕被娘亲责骂，燕飞和拓跋珪离开绿洲返回部落后，谎称贪玩迷路，没向人透露半句有关秘族的事，所以连拓跋仪也不晓得两人有此奇遇。秘族的狂欢节成了两人之间共同的秘密。
与身处之地比较，边荒集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刺|激有趣，充满了动人的活力。刘裕暗叹一口气，离开边荒集愈来愈远了，在往后一段很长的日子，假如他没有战死沙场，仍不知何时才叮以再次踏足边荒集，与自己的荒人兄弟尽兴欢叙。
两人你眼望我眼，一时失去了方寸。
刘裕道：“我们能避过全力找寻我们的天师军吗？”
今次返回边荒集，他首次有回家的感觉。
向雨田直抵他们的桌子，抱拳道：“各位好！向雨田恃来问安。”
众人再次愣祝
拓跋珪正要说话，鼓掌声在两人身后惊心动魄的响起，两人骇得魂飞魄散，手颤脚软的转过身，一时都看得目瞪口呆。
卓狂生一拍额头，道：“我的娘！这事如何解决？”
燕飞惶惑的道：“我们昨夜数度以为撇闪了敌人，但每次都是错的，希望今次是例外吧！”
刘裕坐在河旁一块人石上，呆看着暗沉的夜空。
刘裕皱眉道：“何不早点说出来？”
众人目光随他转移，好半晌后，向雨田大摇大摆地进入正东居，目光落在他们一桌处，含笑举步走去。
燕飞一震道：“我明白了！”
姚猛瞪着卓狂生道：“看你的表情，便知道你并不知。”
刘裕道：“我们现在立即坐奇兵号赶往长蛇岛，还要毁去所有我们曾在这个鱼村逗留的痕迹。”
刘裕点头道：“我想起两个人，有点不舒服。”
拓跋珪看看燕飞手上的水袋，又望望燕飞，接着两人齐声发喊，朝沙漠的方向亡命奔逃。
燕飞道：“唯一的方法，就是真的逃进沙漠去。”
自和司马道子妥协后，他明白了首要之务是求存，违背心愿只是等闲之事。为了淡真，为了边荒集，为了所有支持他的人，个人的好恶只好抛在一旁。
那年他和拓跋珪都是十二岁，但已是身手了得、高出同辈的孩子，且两人胆大包天，竟深入柔然族的势力范围，去偷柔然人的战马，岂知被牧犬的吠叫声惊动柔然人，惹得柔然族的战士群起追之，两人骑着偷来的无鞍战马，从黑夜逃至天亮，仍无法撇下数十追骑，慌不择路下，去到沙漠边缘处的砾石区，马儿已撑不下去，口吐白沫。
刘裕摇头道：“这岂是做兄弟之道？有什么想法，放胆说出来，因你也会有份一起没命。”
屠奉三跳将起来，道：“我立即去办。”
拓跋珪愕然道：“你明白了什么？”
高彦恃熟卖熟、老气横秋的道：“不是兄弟说你，今次小飞你回来边荒集后，不时神思恍惚，对着第一楼可以发呆，现在大碗酒大块肉的尽欢时刻，亦可以魂游天外。哈！你知道我们刚才谈论什么吗？”
接着姚猛、小杰和邻桌的兄弟们，一人一句，吵得喧声震天。
燕飞心惊胆跳的颤声道：“我明白为何见不到追兵的踪影，柔然人是故意逼我们朝这个方向逃遁，因他们晓得这边是沙漠，我们根本无路可逃，现在他们正把包围网缩小，从另一边向我们逼来，今次我们死定了。”
他们的桌子位于大堂一角，邻近的三桌挤满夜窝族的兄弟，全是为了亲近他们心中的大英雄燕飞乘兴而来。
四席合共五十多人，加上整座大堂的其它荒人游客，齐齐响应，举杯痛饮。一时间，再没有人分得清楚敌友的关系，明晚的决战，像是永远不会发生的事。
刘裕拍腿道：“好提议！简单而有效，这叫一人不抵二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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