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沧浪夜宴(1/2)

首发：~第七章 沧浪夜宴

符太道：“若田上渊是这个人，要杀他又要取回落在他手上的东西，绝非夫人可独力办到。”

符太来到妲玛身旁。

弓谋扯着他再坠后一丈，低声道：“尙有两个月，便由新老板接管，本来其中一个老板预了是黄河帮的陶显扬，却因他爹陶宏的反对退出，变成明是香霸，暗为武三思，香霸乘机将部分人调往长安去，包括我和言志在内，因他准备在长安大展拳脚开赌场，重复他香家当年的雄风。”

此时离翠翘楼不到半刻的车程，拉车的健骥蹄起蹄落，从停车的河岸走了这么好一段路，符太没说过半句话，比对他先前的口若悬河、谈笑风生，自是异乎寻常。

不由又记起她在车厢内的眼前，戴纱的迷人情景。

符太问道：“人齐了吗？有甚么人？”

龙鹰道：“问题出在哪里？”

看着妲玛苗条修长的优美背影，符太忽发奇想，如能与她手牵手入厅，众人如何反应。虽明知不可能，但想想已乐在其中。

李趣道：“香大师之所以被称为‘香怪’，是因他脾气古怪，不近人情，他自己本拥有香店，却在香安庄的打压下，被逼结业，变得愤世嫉俗，沉迷酒色，他的风光，早成过去。”

弓谋哂道：“没有武三思，凭香霸能成何事？顶多开间古玩店。”

妲玛道：“武三思为田上渊向娘娘讨小敏儿。”

李趣惨兮兮的道：“他指我嗅不到气味的颜色，多学十年也没用。”

弓谋轻蔑的道：“嗟！他的赌场与妓院有何分别，嫖赌合一，更能予人新鲜刺|激。”

妲玛朝他瞧来，隔了两重纱，雾里看花般不清楚，只感到她锐利的目光在审视他，禁不住怀念与她四目相看的时光。

符太一向对中土流行的吟诗作对，视为坏鬼书生的无聊事，可是今夜不知如何，对联映入眼内，感受特深，作对联者确捕捉到人在某一刻的深切感觉，以景描情,充盈难以直接说出来的哀愁感伤，既眷恋又无奈。

符太道：“田上渊怎晓得有小敏儿这个美丽宫娥？”

龙鹰好一会儿后才把握到他的说话，喜道：“当然有兴趣，跟在你后面的是否懂炼香的兄弟？”

广场两边停满马车，宾客如流，灯彩映照下，大有醉生梦死的气氛。

郑居中道：“成也独孤善明，败也独孤善明，独孤善明在时，独孤世族家道中兴，声势一时无两，还振起整个北方高门世族的威势，深招武则天之忌，可惜‘血案’之后，独孤家无以为继，走向衰落。皇甫长雄是唯一的得益者，趁独孤家其他人悲痛的时刻，他又是一向为独孤善明负责打理香安庄，乘机揽权，加上他做生意很有一手，又懂交际应酬，勾结权贵，不到一年，已成能独当一面的人物，连独孤家的人也奈不了他的何。”

沧浪园是一座以花树和奇石为主景、小岛与建筑结合、别具匠心的杰作，分别以笋石、湖石、宣石迭成春、夏、秋、冬四山，往内往外望，都是一幅幅各具特色、如诗如画的美景，且有湖为配。

李趣忙道：“折煞下属哩！堂主吩咐我们须视范爷为上级，请直呼下属的名字呵！”又泛起苦涩的表情，叹道：“我是给他赶走的。”

符太大为错愕，非是因事件的本身。像小敏儿般的出色美女，谁不想据之为己有？令他不解者，是妲玛为田上渊这个要求而留心他。

符太没趣的追在她后侧。

符太问弓谋道：“香霸不经营青楼了吗？是否浪费了大批美女？”

龙鹰笑道：“趣味就在这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多么刺|激。他奶奶的皇甫长雄，我们就在抵西京前，配制出‘春雨’，到西京后再找香怪，请他过鼻。”

妲玛无动于衷的道：“加多你又能如何？”

龙鹰迎两人入舱房，坐下后，问李趣，道：“光听‘香怪’的绰号，知乃制香高手，李兄为何学十多天便停止？”

郑居中解释道：“我们使尽人事，才令鲁丹肯点头收李趣当学徒，李趣已是我们最好的香匠，岂知不足半个月，给他逐出门墙，也令李趣心灰意冷，脱离行业。”

在跨河廊桥起点左右两根石柱上，刻有对联，上书“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符太心叫惭愧，竟连他都忘掉，更没想过妲玛对自己的吸引力这么大，可改变心神，传音道：“我是符太，那家伙送‘他的族人’返塞外去。”

符太并首次想到，妲玛大有可能不清楚香霸和杨清仁眞正的身分，与妲玛联络接触的或许是无瑕，因妲玛既晓得“天魔妙舞”，与玉女宗该有一定的渊源关系。

妲玛柔声道：“大人可知我因何忽然留心起田上渊这个人？”

妲玛淡淡道：“给我知会大相，今夜我将不发一言，亦不喝酒，坐一会儿便走。”前方在桥上提灯等候的俏婢，后面的弓谋，均大感错愕，高力士却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一声领命，跨步登桥，朝抢浪轩去。

妲玛道：“不论如何高估你，于现实仍然无改。”

龙鹰忍不住问道：“你听过独孤倩然吗？”

以符太的不通文墨，亦告绝倒。且似在说着他和妲玛的关系，两联互为呼应，这边的对联说出故事的下部分。

弓谋干咳一声。

淡淡答道：“夫人误会，鄙人此时心内一片空白，无忧无喜。”

李趣颓然道：“他肯收我，因为我的鼻子够灵敏。”

符太差些儿语塞，胡诌道：“夫人的事，就是我王庭经的事。”

龙鹰叹道：“独孤家竟出了个这么卑劣的女婿。”

她说话了，却不是向符太说，而是唤高力士。

符太讶道：“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换过先前，符太肯定大晕其浪，可惜此刻心神根本不在男女之事上，而是处于备战状态，冷酷而不含半点平常的情绪。

妲玛道：“在宗楚客安排下，田上渊曾入宫见过娘娘，此事秘密进行，瞒着皇上，也瞒着我。当时人家还以为来者是特别吃得开的大商家，并不在场，到翌日武三思向娘娘讨人，漏了口风，方醒觉来的是田上渊，亦只有田上渊，方使得动武三思。”

李趣道：“是失去信心。”

妲玛坦白的道：“人家尙未决定该否告诉你。”

郑居中身后的中年汉应声道：“下属李趣，拜见范爷。”

妲玛主动挨过来，香肩轻碰，逗他说话道：“太医大人为何沉默起来，心事重重？，”

马车験入翠翘楼的大门，妲玛没有答他，径探手到罗袖内，掏出折迭整齐轻纱似的东西，就在符太眼前箍头，垂下两重纱，将美丽的脸庞覆盖在重纱之内，然后语调转冷，道：“到哩！”

田上渊见到的是覆上重纱的美女，怕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