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肺腑之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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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则以另一种形式，重演能令人产生错觉的手段。

龙鹰微笑道：“加上我们便成。”

龙鹰道：“所以小弟有言在先，若不愿答，可以不答。”

宇文朔骇然神色尚未褪尽，深吸一口气道：“宇文破告诉了我，却不知奏章内容，只知皇上立即召见宗楚客、崔日用和王昱，商议了整个时辰后，举行内廷会议。”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大帅因此立下军令状，如有闪失，他愿负全责，如此正中老宗下怀，该说是求之不得，可坐看大帅惨淡收场，没半个反对的理由。哈！爽透哩！”

龙鹰道：“勿要怪龙某人交浅言深，像宇文兄般的英雄人物，天大地大，啸傲江湖，岂不快哉，何用来蹚神都这滩浑水。任何事也可以过去，天命如此，非人力可以挽回。”

故此，宇文朔得悉田上渊为他设饯别宴，广邀“友好”，凭宇文朔的智慧，猜到田上渊在重施掩人耳目的故技，事实上一意杀“范轻舟”。

宇文朔两眼奇光迸现、灼灼地审视打量他，讶道：“你究竟在考核在下于这方面的见地，还是要弄清楚我的立场和取态。在西京，问任何人这个问题，乃政治大忌。”

道：“请老兄说出心内人选。”

番可堪玩味之处。”

龙鹰轻描淡写的道：“这个当然，因他非但不属李唐血统，且是前隋杨氏的后人，为鼎鼎有名的‘影子刺客’杨虚彦与高祖的董淑妃私通下的孙辈，后来被魔门仅次于棺棺的白清儿寻得，培育其为力能篡朝夺位的超卓人物，本身精通‘不死印法’，又得塞外魔门全力支持。顺带提醒宇文兄一句，大江联的最高领袖，是有‘小可汗’之称的台勒虚云，也是塞外魔门出类拔萃的天纵之才，现时大唐的恶劣形势，由他只手遮天的主导着。李重俊没自尽，是给他害死的。”

龙鹰道：“因为是小弟一手炮制促成，若让宗奸贼将郭大帅调赴西疆，北疆则起用长败之将武攸宜，等于自毁长城。最高兴的人是默啜，他刚击溃突骑施，重复声威，肯定立即挥军南下，轻易突破边防，长驱而下，兵锋直指洛阳。洛阳若陷，中土势危。”

宇文朔想了想，忍俊不住的笑起来，叹道：“你这么着我问你，我反千头万绪，不知从何问起。”

到这一刻，龙鹰始知道扮“范轻舟”扮得多么成功。以往常有被宇文朔怀疑是龙鹰的错觉，是因“作贼心虚”。而之可以这么成功，关键处在乎眼神。

稍顿续道：“当我说‘里应外合’，不可依字面的含意去了解，‘里’指的是皇上的龙心，大致上是圣神皇帝报梦给太医大人，说出莽布支之名，太医梦醒后，将梦中所见所闻，上报皇上，皇上遂找来最熟悉圣神皇帝政事的上官婉儿，下询莽布支其人其事，方幡然觉醒莽布支乃吐蕃人君臣上下最忌惮的猛将，此时郭大帅的奏章刚放在龙桌上，由昭容-并向皇上解说。”

宇文朔见怪不怪似的叹道：“奏章所奏何事？”

两人并肩立在渠旁斜坡，渠风徐徐吹拂，衣袂飘扬。

又问道：“你的‘范轻舟’，是否有另-个替身？”

欢宴、送别，之后“范轻舟”在关外大河遇袭，那就谁都难联想到田上渊身上，至少田上渊可振振有词，把责任推在“范轻舟”的“传统敌人”大江联处去。

龙鹰道：“老兄该不清楚最近发生的几起大事。”

气氛异常的沉重。

龙鹰道：“老兄有兴趣，可以一起去。”

宇文朔收回投往渠水的目光，朝他瞧来，双目熠熠生辉，苦笑道：“话不可说得那么满。坦白说，范兄一向的所谓答案，没一个曾令我真的满意。”

宇文朔收请柬后，立即来找他，理所当然。

龙鹰道：“让小弟将问题调整一下。假设宇文兄是太医，遇上病入膏肓、没可能治愈的病人，而这个病人关乎到天下苍生的荣枯，你唯一可以做的，是为病者把通向死亡的道路弄得平整，将坏的影响减至最低，你老兄怎么办？”

龙鹰从容道：“在答你老兄的问题前，小弟可否问几个一直深藏心内的问题？盼宇文兄直说无碍，然后小弟予你老兄一个包保满意的答案。”

宇文朔目现奇光。

宇文朔道：“是每一方面，感觉很沉重，就像不论你花多少气力，最终仍是一无所得，令人有窒息绝望的感觉。我心内一直有个想法，就是在干掉田上渊后，再不理朝廷的事。”

勿要用这样的眼光瞧我，小弟绝非大江联的人。”

宇文朔没好气道：“我如不肯答，事实上已是一种表态，表示出不认同现今的情况。不明白的，是范兄没理由不清楚我们宇文家向为大唐朝的支持者，自大唐立国以来，从未改变过。范兄是否多此一问。”

宇文朔点头道：“我首次感到范兄有坦白的诚意，事情变得愈来愈有趣。你们准备去干甚么？”

又道：“听你语调，和临淄王该关系密切。”

宇文朔道：“我们并没有跟随独孤家，然并不表示我们对朝政比她乐观，而是感到难以坐视。你想知道在下的想法吗？就让在下告诉你，现在的情况，等于当年武瞾夺权的重演，却更是不堪。在下可以说的，止于此。”

宇文朔一头雾水的道：“给你说得胡涂起来。皇上岂肯让太医离京？”

宇文朔道：“以前的我，如像盲子在黑暗中摸索，现在终于看到一线曙光。我本不打算说出来，现在却是不说不快，更不愿辜负你对在下的推心置腹。”

一如所料，宇文朔在馆内候他回来。

又叹一口气，道：“通常是解开旧的疑点后，增添新的疑点。昨天在下为你的七色馆，去找倩然世妹说话，本以为须花一番力气，方能说服她，岂知她竟一口答应。敢问范兄，凭甚么可令她比我更相信你？”

话说回来，假设宇文朔从未接触过“龙鹰”，反可以猜到“范轻舟”是他龙鹰。正因在神龙政变时，“龙鹰”的精神、形象，早深植宇文朔心内，印象难移，故横瞧竖看，依然为“范轻舟”的外相所惑。

宇文朔苦笑道：“愈说我愈胡涂。阁下究竟是谁？”

宇文朔出奇地没现出惊异之色，用神瞧他两眼后，叹道：“你现在说的，是在下和干舜世兄经常讨论的事，可是由范兄口中说出来，却另有

龙鹰之所以猜中，基于一个理由，是宇文朔不但视他为对付共同大敌田上渊的伙伴，还当他是朋友，关心他的安危。当然，在龙鹰施尽浑身解数下，关中高门的首席高手，对他消去怀疑。

宇文朔从容道：“问吧！却不保证一定回答。”

宇文朔讶道：“是哪方面的事？”

宇文朔道：“不可以说是相信，而是信任。信任你不会陷害我，信任你是个正直的人，虽怀着不可告人之秘，却非奸恶之徒。到今天这一刻，我们仍是合作愉快的伙伴战友。”

以宇文朔的修为，仍没法隐藏地露出震骇神色，难以置信的瞧着他，失声道：“你竟然不是范轻舟，那你是谁？”

宇文朔道：“若你第一个问题问的是这一个，唉！你奶奶的，在下肯定不答。”

龙鹰道：“里应外合加上数管齐下。”

宇文朔苦笑道：“难道我是不苟言笑的人？”

略一沉吟，续道：“我给你惹起好奇心了。或许，在下可用另一个方式答你，就是倩然世妹和我的分别。”

龙鹰微笑道：“你真的相信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