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岸血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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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轶夫那边情况好不了多少，截击者有“残狼”燕拔和两个武功较次的高手，但已使他和容杰吃尽苦头。

最瞩目当然是参骨的红披风，他和“三目狼人”纥钵吉胡及三个高手，挑博真和桑槐的一边攻来。

他的“血手”，是天下间最擅攻坚的奇功异艺之一，赤手空拳，仍无惧利器，透过血气生出的可怕气劲，如有实质，千变万化，加上他的“横念诀”，等于创造出形形色|色、以气劲形成的武器，随心之所欲，针对敌人来势，着着硬拚，且令目标防不胜防，也无从防御，骤然遇上，便像陶过和他的亲卫般，被杀个措手不及。

此时符太等七人组成的三角阵，深进敌境。

此一防线兵力不逾四千，却包括最精锐的金狼军在其中，人人可以一挡十，平均战力绝不逊鹰旅的兄弟多少，且集中军内所有顶尖儿的高手，显出莫哥对此据点的重视。岂知变生肘腋，从狼寨滚下来以百计的檑木，彻底粉碎破坏了本牢不可破的西岸防线，鹰旅成功渡河。

敌方的高手纷纷抢来，却给他们一方的人挡在外围。

但“上兵伐谋”，战场的胜负，非是由人数多寡决定，而一场战争的成败，自有其前因后果，不能孤立来看。

莫哥双目射出凌厉神色，锁定龙鹰，长柄陌刀随其步法移往龙鹰右前侧，竟就那么反手以刀柄疾撞龙鹰往下落的雷霆击。

尚未说毕，斜弹而起，越过前方两排兄弟，投往冲过来的敌人去。尚在凌空的当儿，雷霆击旋转一匝，首当其冲的五个狼兵，打着转的往四周抛跌。

龙鹰一声长啸，倏生变化。

双方几下吐息间，距离拉近至四十多步。

刀、斧交击，劲气震响，火爆激烈，盖过附近所有声音。

他们不但未能再作寸进，且收缩后退。

由此可窥莫哥高明处，故意纵敌深入，以削弱其霸道的气势和战力、至陷于我阵之时，方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破敌。

首先符太移往管轶夫和容杰中间，两掌疾推，冰寒之气如刃如柱，直捣“残狼”燕拔和另一高手的胸口，硬把两人逼退，接着一个闪动，已赶上后退的燕拔，两手使出精微的招数，杀得他不住远离，解去管轶夫和容杰最可怕的威胁。

每当符太力竭，便退返阵央，改由虎义、博真、管轶夫三人打头阵。

眼前山河相夹营造出来的地理环境，等于宫城内的御道，能将同具“短、长、远”特性的战阵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博真的长棍，管轶夫的双尖矛，发挥长兵器的效用，护着虎义左右两方，使虎义在全无顾忌下，尽显其代符太而成战阵锋尖的作用。

七大高手组成的三角形战阵，踏着敌人尸体，于敌丛里杀开一条血路，不住挺进。

如雷霆击被撞开，莫哥挟势欺身而上，以龙鹰之能，仍要飮恨。

乱势如波浪般随龙鹰到处扩展，波及前线，龙鹰亦多处受伤，但此正为他的策略，凭的是魔种比敌人强大百倍的复元能力。

若如一个尖锥，刺往敌人的心房。

若摆明车马，他们远非实力达11万人，兵精将良的狼军对手，结果势为全军尽墨的凄惨下场。

今次默啜亲自督师全力南侵，关键处在乎龙鹰。突厥狼军之敢犯境，皆因假设龙鹰被新朝排斥，已远赴南诏。到龙鹰蓦然出现，还领兄弟如能料敌机先的占据统万，大破莫贺达干，战争的成败，已不在能否攻破鸡鹿塞，而在于能否杀死龙鹰。此一战略目标的改变，使龙鹰可牵着狼军的鼻子走，发展至眼前的局面。

莫哥剑非剑、刀非刀的长柄陌刀，全力下劈，硬撼硬的命中雷霆击圆球的一端。

功力较次的容杰和桑槐，紧随博真、管轶夫背后。

龙鹰叹道：“这叫一错再错！”

龙鹰此时越过虎义头顶，人击合i的从上冲下，猛撞莫哥。

余下来的数十人，赶快将物资粮货送上狼寨去。

燕拔和管轶夫或许武功所差无几，可是前者是养精蓄锐，后者是强弩之末，一去一回，差距极大。

各重逾百斤的巨斧，他却使得轻巧精微，细致处若如绣花的针，砍、削、劈、撞，斧锋可从任何角度，觑隙觅漏的攻向敌人。

于此一刻，做先锋的高手战阵，于深入敌境近半后，终遇上敌人强大的反扑。　　本威不可挡的虎义，硬被拦在前方的敌人，以一把刃长三尺，柄却比刃身长上一尺的长柄陌刀连续六次劈中双斧，不论斧势如何变化，总能未卜先知似的，且避重就轻，刀刀封死虎义斧势的后着。

后面跟着虎义、博真和管轶夫，三大暴发户，然后是容杰、桑槐，宇文朔压阵尾，如虎入羊群扑入敌人里。

虎义双斧如轮，交替劈出，不论对方用甚么来挡格，在大斧善于砍劈和重兵器的优势下，莫不连人带兵器，给他硬生生劈退，或是成其斧下亡魂。

压阵尾的宇文朔，不愧关中世族的第一高手、大唐帝君的首席御前剑士，右手提大关刀，左手执长枪，一人接下两边敌人衔尾而来的绕击，似仍犹有余力。

他们势如破竹的杀入敌群里时，龙鹰与他们错肩而过，回到己方兄弟的兵阵里，两方配合无间，如若天成。

眨几眼间，龙鹰杀敌二十多人，令所在处方圆六、七丈之地，全笼罩在他雷霆击的威慑下，敌人则乱成一圑。

三大暴发户各有所长，武技平均，尤难得者，是他们长期相处，经常切磋技艺，交换心得，连手作战的经验，远过于一起花天酒地的时光，就算在众兄弟里，亦稳居首位，这一展开浑身解数，全力出手，杀得敌人未战先惧，如轮辗螳螂，挡者披靡。

天地静止下来，周遭的敌我兵员、激烈血战，变为浮光掠影，再不能影响两方领袖的决胜争雄。

可是，即使在龙鹰一方表面似占尽上风的时刻，龙鹰有过火烧无定河敌寨的经验，清楚狼军惊人的斗志和韧力，晓得眼前优势只是个幻象，随时变为昙花一现，将落到手上的筹码全赔进去。

武功最高的“红翼鬼”参骨，诛神刀雷打电劈的攻来，刀刀功力十足，看似是以命搏命，但因刀怎都比长棍灵活，一旦让他抢近身，博真将只余落败的份儿。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这边岸乱成一团，对岸河原、河寨的狼兵，一时间哪晓得发生何事，且鞭长莫及，今夜此仗的胜负，遂交由西岸的战争决定。更精确点说，还看龙鹰这个百多人的部队，能否逼退有莫哥压阵的金狼军。

另一边宇文朔右关刀、左长枪，一下子接过参骨和纥钵吉胡的攻击，一时反变成博真和半个宇文朔合力攻打一个参骨，堪堪抵着对方的狂攻猛击。

剎那间，前线的兄弟，与敌短兵相接。

说话时，本已成一去无回之势的雷霆击，改下落之势为横扫，变化自然而然，没丝毫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