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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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说完，只见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舒曼自顾着吃饭，等她再看一眼那只酒瓶时，发现已经快见底了，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喝，要是他喝醉了怎么办？她印象里没怎么见过他喝酒，也就她把付封请来的那次，付希安赶回来时明显整个眼圈都是红的，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但其实她还是不知道他的酒量到底是好还是坏。

付希安刚才下了高架桥以后，就给凌玿发了条短信，等他们到度假村的时候，前台的小妹早就被换走了，这儿的负责人张经理亲自上阵。

“我丢了你的心。

两个人的呼吸乱了，他的追逐，她的回应，那么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他的吻每落到一处，便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传遍她的全身。

付希安将人揽在怀里，心里很享受，但面上还是苦笑了下，将无辜演得彻底，说道：“不过能不能住还是个问题，这种度假村一般都是预约制的，还得先去问问。最坏的打算是，我们得在车里睡一晚了。”

这天正好是周末，沈聿按惯例安排了场见面会，这会儿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等着沈蓉打扮完后一起出门的。接完电话后，沈蓉带着气愤的情绪摔门躲进了房间，然后给舒曼打了个邀请电话。

舒曼坐到沙发上，就拿出手机搜索这家度假村的资料，查到官网，确实是完全预约制，再一看价格表，高得离谱，舒曼差点就想起身拉着付希安走人。

舒曼气呼呼地道：“我怕你喝醉明天开不了车。”

接近午夜，万籁俱寂。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不是问我，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吗？

付希安还想叮嘱她几句，那边倒是干净利落地直接挂了电话。jolie几乎从不关注她哥的感情状况，应该说，就算关注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去套消息，凌玿的嘴巴紧得很。三年前，唯一一次，那会儿她刚入娱乐圈，amy每天给她排了满满的课程，她无意间才从网络上看到关于付希安婚礼的报道，甚至都没看全，她就打电话去控诉。

付希安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她刚想走，就被他一把拉住了：“去哪儿？”

他去洗手间拿了块毛巾，用热水泡一泡，拧干，回来将那张小花猫脸擦干净。

“……”

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听，故意压低时会显得更有磁性，舒曼不是没有被这声音蛊惑过，但她刚才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和这话里代表的意思。

可若是现在阻止他喝，好像又显得特别关心他一样，她搜肠刮肚想了一圈理由，终于找到借口，说道：“你别喝了，明天还要开车呢。”

舒曼这会儿，真的觉得情愿回去睡车里，椅子放倒，熬一熬，一样能过一晚。

舒曼愣怔的时刻，付希安已经拿走了她手里的酒，顺势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坐，两个人都刚洗过澡，身上混着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香香的。

“曼曼，疼不疼？”

舒曼瞥了一眼，拒绝道：“我胃不好，你自己喝吧。”

“您想吃什么，要不我让餐厅那边直接送过来？”

舒曼盯着白色墙壁，良久后才答：“我不知道。”

舒曼靠在床头，干脆就闭目养神，心里还是暗暗舒了一口气，幸好已经洗了澡，否则这个样子……

“我今天倒是有空的，你来吧。”

舒曼虽然不认得路，还是知道回公寓是绝对不用上高架桥的，身旁的人，也不是会迷路的人，终于忍不住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这是去哪里？”

“不要喝为什么还要拿走我的酒？”

自从宿醉后，沈蓉被管教，而舒曼进入工作季，两人真是许久未见，算起来从她回国到现在，只短暂见了三回。

沈蓉抱着膝盖，沉默良久后，才问道：“你……有没有后悔过？”

付希安没理她，接着倒了一杯，继续喝。舒曼急了，可别真的醉了，这屋里可只有一张床，她伸手就将另一瓶酒拿走，起身想要把它藏起来，付希安眼疾手快地将人一拽一捞，舒曼抱着酒，整个人就跌在了他怀里。

付希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头发湿漉漉地坐在那里，问道：“头发怎么又不吹干？”

“婚礼最后终止了，也没有领过结婚证。”

付希安开着车，余光里的人很安静，以前身边的她若说像一只慵懒而松散的小猫，那么现在，她这么安静完全是时刻保持警醒状态的小刺猬。

“不行。”

付希安冷冷地回了一句：“她没空。”

他想到屋里站着不肯动的小姑娘，要是他不走，说不定她就真的不肯去洗澡了，示意道：“我一起过去看看吧。”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舒曼心中一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上次剧本会时，jolie只觉得舒曼有些面熟，直到昨天才想起来，上次在餐厅里偶遇过。

付希安点点头，说道：“去前面餐厅。”

“早餐吃什么？面还是粥，或者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舒曼心中一凉，虽然她确实不愿意来住酒店，但是心里当然更不想真的在车上睡一晚，想了想说道：“那……总有像我们这样路过的人是吧？”

昨晚他帮她擦过药酒，按摩过，脚踝倒是没有肿起来，但还是很痛，舒曼说了声：“谢谢。”

果然，一接通，那边传来特别傲娇的口气，问道：“法语翻译请好了吗？

舒曼从沈聿家出来时，天色已暗。深秋是舒城最舒服的季节，晚风习习却又不会太凉，小区里的路灯很亮，她出了电梯慢悠悠地走着，忽然停了脚步。付希安靠在车门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站在前方的人，两人都没动，无声对视着。好一会儿，付希安掐了手里的烟蒂，走近，舒曼本能地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

jolie拿着手机蒙了一下，怎么是男人的声音？打错了？拿开手机看了下名字，没错啊，难道是助理存错号码了？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像她哥啊！

眉型太差，有双下巴，脸上有痣，发际线太靠后了，处女座，他说他的工资以后不给我买私人飞机……

舒曼这会儿倒是真的不确定他有没有醉了，因为喝醉的人通常都说自己没醉，何况付希安温柔时有，但很少这么笑，笑得这么动人心弦，那一双眼，深邃如墨，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第二日早上，舒曼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坐起来，身上的浴袍还是完整的，才吁了一口气。

付希安站在床边，看着靠在床头明显已经熟睡的人，忽然失笑，刚才还跟个小刺猬一样，一定要睡沙发，这会儿却是那么安心地睡着了。

付希安倒是答得诚实：“不会。”

舒曼拨开他的手，吼道：“付希安，我说过，我不是你婚姻之外的调剂品。”

她趴在膝盖上，终于忍不住大哭了出来。她的心，狠狠爱过，也死过。她不想再死一次，因为那样的感觉实在太难受太难受了。

红灯。付希安瞥了眼前方的路牌，忽然心里一动，脚下松刹车的时候，手里的方向盘就偏了方向，直接上了前方的高架桥。

从她小时候第一次偷偷回国大闹付宅以后，十几年来她回中国的次数大约有二十多趟，可每次回来她的目的只是闹一闹，闹完心满意足了就被付希安派人遣送回去，吃中餐尝美食从来不在她心里的行程单上面。

又不是旅游旺季，再好的度假村也不可能客房每天都住满，这种预约制不过就是讲究个格调而已。舒曼还想再说什么，付希安走了过来，揽了下她的肩，道：“去那边坐会儿，我来说。”

心里颇有些后悔嘴快，她咬着唇，没说话。

沈母沉默了一下，说道：“也是。你哥的发小大部分都认识你，跟你相亲应该是不大愿意的，还是乖一点去次品中挑些好的吧……”

沈聿专心开着车，红灯的时候停下来，侧过头看她，点点头才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舒曼被突如其来的一推，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心里“啊”的一声，声音没有发出来，倒是嘴巴微张，他的舌头便趁势缠了过去。

为了配合装修的风格，这里的家居，不是藤蔓就是木制的，为了让木屋看着更有设计感，这张沙发还是设计师画了草图特意找人定做的，它的造型和硬度，看一眼就知道，睡了它，第二天一定全身都散架。

小阳台上有洗衣机，带有烘干的功能，舒曼洗完澡，顺便将身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去洗了。

她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付希安蹲在她身前，伸手去拍她的背，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付希安，你放过我。”

舒曼生气：“我不要，你放开我。”

他将人放到床上，出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瓶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