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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十二章
左航有两三年没回来过，出了医院就不太认识路，姥爷家不在县城，还得坐半小时班车才能到。
“有你这么当哥的么！”苏战宇又一连串地呸，眉毛拧着，“完了，我是不是得去打一针狂犬疫苗。”
“吹吧你就。”左航看着一本正经地坐在他身边弄钓杆的苏战宇笑了笑，这小子一回家就跟平时有了点儿不同，从心底里透出来的放松感觉让左航觉得这个弟弟的确挺可爱。
苏战宇的身体猛地一绷，有些僵硬。
“哥，”苏战宇晃了晃他的肩，“到了！”
看到比赛结束前苏战宇那杆进球的时候，老爸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漂亮！儿子！漂亮啊！”
接着就看画片一阵乱抖，然后是左航那声暴喝，我靠！
“战宇。”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苏战宇身后。
苏战宇本来一脸严肃想要继续声讨左航，但扛不住他这么停不下来地笑，最后没绷住也乐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小子孤单得让他心疼。
这条路左航很熟，以前不在家里呆着的时候他就会顺着这条路走出来玩，当然，身后永远跟着甩不掉的狗蛋。
“哎哟，”二舅妈最先缓过来，乐了，“这是谁家姑娘啊，吓我一跳。”
但因为时间紧，他配了音乐之后没有回过头再检查一遍，所以当汤晓的那声“射了——啊——”强有力地划破德国战车开场版传出来的时候，病房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苏战宇的皮肤碰到他时，他会觉得有些奇怪的亲密感觉，可他找不到这种感觉的原因。
老妈愣了愣，拉了拉苏战宇的胳膊：“这是你哥的声音？”
哥，我就是左手。
“进院子的时候我还摸了大头，它舔我手了，”左航又补充了一句，“跟你一样。”
“您甭管了，我有数。”苏战宇脸上笑容有些勉强，扫了左航一眼。
老爸拍了拍他的肩，又在他肩上捏了捏：“战宇啊，你之前在姑娘这方面真是没让我跟你妈操过心，不过现在你也大了，都上大学了，找个女朋友家里不会反对的。”
操！
阳光洒在左航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金色，苏战宇一向觉得左航长得很好看，现在更是觉得眼睛有点儿移不开了。
“这倒是实话。”苏战宇点头，他绝不放过任何得瑟的机会。
“这哪能是我哥，我哥这么有素质的人，”苏战宇乐得不行，搂着老妈的肩膀，“我哥从来不说这样的话。”
苏战宇却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似的一下蹦了起来，转身飞快地走到塘边对着水面，差点没刹住直接窜到水里去：“我看看起鱼了没，你继续睡觉吧。”
“赶紧的。”左航还是笑得不行，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很憋屈，这会儿就跟发泄似的笑起来没完了。
“老头儿我饿了，”苏战宇去厨房里转了一圈回来，“咱做饭吧？”
“左航！”苏战宇跳了起来，转身呸呸呸了半天才回过头，“你丫真能恶心人……”
天凉了之后鱼都懒，吃饵不积极，苏战宇把鱼杆插在土里，挨着左航也躺了下来。
左航把手举到他眼前：“亲吧。”
女朋友的话题被带了过去，苏战宇继续指点屏幕给老爸讲解，老爸盯着画面看得很带劲，嘴角一直带着笑，时不时跟老妈小声说一句我儿子挺出息。
“就亲一下。”苏战宇没再继续靠近，保持着几公分的距离看着他。
“啊？”
二舅一上午都很兴奋，一直跟苏战宇聊学校里的事，精神看起来不错，左航抽空出去问了问医生，说是二舅身体很好，按现在恢复的情况，伤好了之后有三个月差不多就可以装假肢。
老爷子拉着他俩说了半天的话，对苏战宇的大学生活相当感兴趣，因为开心，同一个问题问了四五遍自己都不知道，苏战宇一边儿乐一边不厌其烦的把同样的回答也重复了四五遍。
“你女朋友？”二舅转过脸看着苏战宇。
“这会儿不是季节，”苏战宇嘴里叼着根草，在他前面倒退着走，“都没什么东西能吃的，要是夏天，这一路都能给你找着好吃的。”
傻笑结束之后，塘边恢复了平静，一阵凉风刮过之后，左航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微妙。苏战宇一直盯着他，而他以为这小子还要说什么，所以也一直迎着苏战宇的视线，俩人如同电视里十二流烂大街的深情对视镜头似的，就差摄影机围着转上几圈了。
四周很静，除去远处时不时传来的大头的叫声之外，就只有风吹过枯草时发出的沙沙声，左航闭上眼睛，这种宁静舒适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一阵发晕，被苏战宇挑起的那些快|感再次清晰地浮了上来。
左航躺在鱼塘边，他不参与钓鱼活动，他不会钓鱼。其实他对苏战宇也相当怀疑，小时候他也看苏战宇钓过鱼，人家很潇洒地对着水面一甩杆子，鱼钩直接钩在了裤子上。
“那你俩去弄两条吧，今年没清塘，有大的。”
“做饭做饭，”老爷子赶紧站起来，“想吃什么？”
“狗蛋儿要吃咱家鱼塘里的纯天然绿色大鲤鱼。”左航躺在炕上接了一句。
左航笑了笑，走过去在他身边低下头，让姥爷在他头上一通揉，这差不多是每次他回来的时候的仪式了。
“嗯？”苏战宇应了一声，没有回头，还在低头弄鱼杆。
但一大早回去肯定不行，所以二舅妈让他俩下午再回家。
也许是因为见到了儿子，二舅今天的心情不错，脸上也有了光彩，一见到他俩就喊着要看比赛的录像：“我得看看我儿子有多帅。”
中午二舅要休息，他一上午都情绪很高，医生有些不满，要他好好休息。二舅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冲苏战宇挥了挥手：“跟你哥回家去看看老爷子吧，你妈也没说你们几点到，估计他已经在盼着了。”
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七点半的时候左航和苏战宇已经在医院住院部门口蹲着了，不过八点才让探视。
“你不说话我就睡着了。”左航闭着眼笑了笑。
时间停止吧！他低下头看着左航环在他腰上的胳膊，心里大喊，就停在这里吧，停在现在。
左航愣了一下，本来想要发火的，瞬间没了脾气，他忍着笑：“从医院一路过来到家我都没洗手呢。”
“不用太担心，现在假肢比以前要进步多了，”医生笑笑，“装个好点儿的，基本不会影响平时的正常生活。”
“二舅，我已经尽力了，我手抖是激动的，”左航笑着凑过去看了一眼，“马上到战宇第一次射门了，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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