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元来尘世如此（羲尘）(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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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者，本该是无形无相，故此天地风雷，山泽水火，不过皆在自己一念造化之间。”

云海腾腾，五云仙乡盖过丹山，又是天外仙圣的居处，直至仙乡外，无数的光景轮转，看见一片又一片的高天如海中砂砾般咆哮而过，至最后，眼中的一切突然涨大，最后出现的，一座横贯苍茫的巨大仙山。

“可山岳也是尘埃聚起，之前已有明言，一粒尘沙从你指尖落下，汇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方成山海之姿，山岳就是尘埃，我问你，为什么山岳重而尘埃轻呢？”

李辟尘开口：“尘埃若无心则轻，尘埃若有心则重，若无心者，便无念，无念者，尘埃便不会想到汇聚同道化作山海，若无心者，尘埃便永远只是一粒尘埃。”

“皇剑，你非他之兵器，此番助阵，你又是否认可他？”

那兑位上，骑着白虎的少年摇摇行礼。

白羽伏龙剑感到不解，而尊圣似乎不愿再多言。

他转而看向李辟尘。

“羲尘。”

“葫芦，你跟着他，明白阴阳善恶之道理。”

逝者已逝，曾经忘却的也罢，记得的也好，不愿回想的也都随风散去。

李辟尘面向东方，那最后一位尘埃之影浮现出身姿。

白羽伏龙剑轻震：“晚辈早已认可，只是晚辈之主并非这小子。”

此时，古老的尊圣突然把手伸出，那三团炁压在李辟尘的身边。

那青色的仙人在天上抚起琴音，那黄色的神灵在山上奏响笙簧，大地上那些红的，他们抬起头听见了这两道声音，于是自己琢磨，用石头垒砌成山，开始祭拜。

这位古老的仙人开口，李辟尘莫名的松口气。

尊圣开口，声音隆隆，而这一句正是之前李辟尘对光同尘所言的话。

那巽位上，炽烈光辉的神灵抚掌而言。

他挥了挥手，忽然大片大片的尘埃汇聚，在这天地星宇之内，八荒六合之中，李辟尘的目光里，光阴轮转，青黄红三道尘土之炁汇聚，那青的化作高天，那黄的变成山岳，那红的落在地上，化了一个又一个愚钝的生灵。

只是一瞬间，天地四面，八荒六合，如光阴与岁月在交织，李辟尘看见山海迭起，又看见山海化作桑田，而这一切在瞬间发生，天上的星辰移动位置，地上的百兽生了又死，白骨累累最终没于黄沙之下，烈火升腾最后归寂于大雨之中。

“不可说，不可言，不可语，可说不可说，尽留予后人猜测。”

“然尘埃有心，汇成尘海，尘海再聚，化作尘世，将这寰宇填满，这便是太重太重了。”

“山岳重吗？”

尊圣看向李辟尘。

荒凉无边际的原野，清风转过，当中露出迷茫的牛羊。

红的，落在大地，那些生灵变化，尘埃汇聚，成为一个个不同的模样，他们密密麻麻，有尘土化成的生灵跌落泥巴之内，便伸出手来把泥土糅合入自己的尘身，于是他们变得坚固，不再虚浮。

“都不错，都不错，古琴，你跟着他，洗去那曾经一身戾气。”

李辟尘站在八道影子的中央。

“光同尘！”

李辟尘恭敬的行大礼，而后开口。

八卦灭其七，最后只余震卦在此。

“此世驻留尘世之身，窥得尘世之意，得尽尘世之法，知晓尘世之道理。”

而现在身前的这位，仅仅是一道气息，已经凌驾于吞天大圣！

尊圣轻语而笑。

那双眸子看着尊圣，最后沉寂下去，缓缓闭上。

那艮位上，抱着古筝的仙人轻轻拱手。

李辟尘的身外，三团炁在轮转，每一团当中都酝酿着难以想象的庞然力量，这是从最古老时代时便传递下来的，代表了整片乾坤寰宇。

“无形之大道乃是真道，有形之大道已成下道，我本无形无相无名无念，但若要见你，想了想，还是露出容颜的好。”

“一切起始于此，自无名之君灭去，天上的大日越来越多，八十一位化身也散落在乾坤之内，有人居在青尘，有人落在黄尘，有人坠在茫茫红尘，几多苦难几多愁，诸圣之道也开始分道扬镳。”

那离位上，顶天立地的巨人颔首轻语。

乾坤寂寥，那座仙山突然开始凝聚，化作无尽的光雨汇来，李辟尘身前，那道尘埃之影不露面目，但那种释放出的气息，仅仅是一丝，便已让李辟尘难以抵抗。

如此壮丽的景色已经不是人间的光景，李辟尘恍然回神，却发现自己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