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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十四章
“乞丐是她亲戚么？”
华珍说：“地震、洪灾，飞机坠毁……华海每年做多少慈善你知道么？你知道华海基金会么？你知道华海每年救多少人么？”
阮荨荨没接话，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无处可落，只能盯着橱窗外的枯草，泛黄的旧叶，干涸的生命，正在一点点蜕变。
越接近真相的位置，越令人心颤。
有鱼，有肉。
“你每个月给她汇两万，她每个月固定十五号转出到国外的一个户头，她装疯卖傻四年，也够了。你不用再赎罪了，林山爆炸，她死了。”
“为什么？不会是为了那个男人吧？”
周时亦双手抱胸，仰头靠在沙发上，阖着眼，没什么情绪。
“不用这么惊讶，小衍都跟我说了，说你从大一开始就每个月固定往一个银行账户上汇钱。”说着，华珍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摊开，丢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阮荨荨没说话，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说。
春天似乎快要来了。
阮荨荨回到院落，这片老城郊区，黑瓦白墙，门口是一片荷花池，不过，池里没有荷花，碧绿的湖水，微波荡漾，边上停着一辆车。
“我刚入职的时候，主编会让我们翻以前的报纸，研究作者们的行文风格，那时候，我就被这一篇报道吸引了，看了很久。”
过了会儿，徐盛把手机丢向一旁，问：“这件事，你们怎么看？人为还是意外？”
见她怔愣的样子，华珍嘲讽地笑笑，“还没明白过来？”霎时拔高了音量，“宋小宝的母亲——宋明明，职业陪标人，专门陪企业作假招标，十几年前的‘812’、四年前的郿坞她都是陪标人之一，她被你那几个朋友盯上了，你觉得华海能让她留下把柄？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巴黎音乐学院，晚几天开学，跟小衍一起过去吧，去找找小时候的梦想吧。”
“211”林山爆炸事件，遇难者人数总共18人，其中包括消防公职人员2人。
“那天在雅江的人，也是你派去的？”
“那是小时候的梦想。”阮荨荨抿了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底跟玻璃轻轻碰撞，发出“叮”的一声响，似警钟，似信号。华珍和蔼地看着她，表情依旧坚不可摧，“那你现在梦想是什么？”
她走过去，车窗缓缓摇下，女人摘下墨镜，冲她微微一笑，“荨荨，你好。”
阮荨荨从小练舞蹈，身体软，配合度极高。
华珍终于忍不住了，“所以，你要你的父亲，也陪着你赎罪么？林山爆炸的新闻看了么？”
“那个乞丐呢？”
她几乎是随口答，“人不错。”
“先杀人，再救人？那所有的杀人犯都改行当医生好了，杀一个，救一双，还有功了不是？”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白天那么忙，晚上居然如此不知疲惫。
一开始，周时亦怕她不适应，都不敢过于夸张。
林山化工厂爆炸发生后的第七天，《新闻日报》的官方微博公布了一张遇难者名单。
华珍试探着开口，“世界和平？社会进步？实现共产主义社会？”
但，可怕的是仍不知罪，仍在犯罪。
渐渐地，等她适应了他的身体，便开始肆无忌惮了。
房间好安静，一时无人接话。
他正快速地扒着碗里的饭。
阮明山这几年一直跟她来往，也不奇怪。
话里有话。
能量守恒定律啊。
“不是，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也不是朋友。” 华珍笑了下，那笑里看似无意，实则包含了太多内容，复杂，难懂，“所以你现在觉得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华珍冷哼一声，“天真！”
明姐的名字在最后倒数第二个。
华珍又问，“觉得那个女人怎么样？”
阮荨荨看向她，似乎预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无意中发现的。”白锦辉低头弹了弹烟灰，继续说：“我找人调了精神病院的档案，发现明姐是在四年前十月份入院，同年八月，郿坞发生了塌桥事件。还有，当年十一父亲的环山北路的案子，也是她跟另外三个人参与了假招标，涉案的金额应该不少，如果这些都爆出来，华海几个高管加上她，都能把牢底坐穿。”
北洵市最繁荣却也最慵懒的一条街道，繁荣的是夜晚，慵懒的是早晨。这里的店面早晨基本不开门，都是下午三四点开始，然后营业至凌晨四五点。
“然后呢？”徐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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