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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五章
李怼怼抱着手，还是往常作风：“从没听过僵尸可以操控僵尸，先前你还给李陪陪下过咒，让她把那嘚瑟赶尸匠头头的腿打断了。这些都是你自己会的？”
电话通了，里面传来接线员的声音，我将李怼怼的话一重复，那边做了记录，还要再问我问题，我就挂了电话。
出租车在路上轻轻抖动，我看见他微微睁开了眼睛，斜斜的瞥了我一眼，随即又十分淡漠的把眼睛闭上。
我把电话还给店主，迈步走开。
等候电话接通的时间，我目光随着眼前开过的一辆车，望向它行驶而去的那条宽阔的主城主路。
我第一次在酒吧见到卫无常，只觉得他眼神出离的慑人，而现在我终于能形容出了，这个男人，像一把剑，就像他的那把玄双剑，入鞘则含而不发，出鞘则光彩毕露，他身上，也有那剑刃一般凛冽的剑气。
“我觉得，现在真的很好了。”
他沉默的将心脏放回了他的胸膛之中。
李怼怼，对我，细心？关注？
“大将军啊，待会儿天就要亮了，去磁器口的人多，你赶紧的。”我催卫无常走，因为这两人再说下去，指不定聊成什么场面。
然而就算是错觉，也足以让我怔愣好久。
难道古代修仙都是真的吗？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认识任何一个修仙者，难道……这就是我打开修仙大门的契机吗？
“什么？”
我看李怼怼的神色，他好像很想把这个手电筒扔在卫无常脸上，但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做，他接过手电筒，皮笑肉不笑：“你们古代的武将，都好细心啊？”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拦了车，坐在车上，我看着窗外，有点失神。
我一惊，立即收了目光：“对……对不起。”
“那也就是说，这些伤口都是你活着的时候都有的？你受了这么多伤啊……”
我现在心情很宁静安好，于是没有搭理他的出言不逊，“待会儿到了磁器口，我给你买包小麻花吧。”
李怼怼手一顿，他抬手推了一下金边眼镜，眯着眼睛看着卫无常。
之前在那个幻境里，我看见了时代的力量在打击我的城市，我的国家。
“你们讲故事的人都这么喜欢莫名其妙的发表感慨吗？”
“你笨。”
他瞥了我一眼：“你被绑架得也挺不尽人意的。下次我给你安排一个动真格的？”
扯什么淡呢？
“哦。”李怼怼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那就先把他们赶去吸协吧，回头我给赶尸匠协会发个文件，让他们协助处理一下，你在吸协等我，我带这家伙将小孩送去医院再说。”
“行，且听李兄安排。”
好吧，我认了，但我还是要在心理上告诉自己，我就是比他聪明一点点。
“用得着这个？”李怼怼冷冷嫌弃了一声，抬手就要把这手电筒扔到垃圾堆里面去。
“李兄对苏姑娘也甚是细心关注。”
“苏姑娘说笑了……在下生前不过一介平凡武夫，德蒙圣恩才能成为一名武将。今日这般也是我第一次得见，大概是死后才能如此吧。”
我摸了摸兜里的那个破破烂烂的手电筒，我觉得现在很好了，以后也一定会更好的。
“没什么，就……突然感慨一下。”
他俩说定了，卫无常手腕一转，手上犹如有千丝，牵木偶一样，操控着几只僵尸就往前走了，路过我身边，卫无常把僵尸母亲胸口卡着的手电筒递给了李怼怼：“这样苏姑娘至少能走得安心一些。”
“我因绞刑而亡，此乃亡证。”
“嗯？”
我愣了愣，但下一刻她就跟着卫无常转弯走掉了，身影消失，那一瞬的留恋却只像是我的错觉一般。
李怼怼说：“先前于邵被李陪陪打断了腿，今日来不了，但……”他话没说完，被另一人抢了过去：“苏姑娘若有此愿，在下或可一试。”
而现在，匆匆几十年过，多么庆幸，我生活的这个地方，让我看见这个受过苦难的国家，拖拽着曾经抛下她的时代，坚强而行身影。
我目光在他身上游走，最终停在了他的脖子上，当他胸口那过于骇人的伤口愈合之后，他身上最为醒目的就是他脖子上的这道暗痕，没有破皮流血，但却是颜色最深的一道。
更神奇的是，那果露出白骨的胸腔也慢慢长出血脉与肌肉，似有针线在帮他缝补，一针一线，穿缝过隙，缝好了他的筋骨皮肉，让他胸膛完整得像是从没受过伤一样，只留了浅浅的伤疤，是关于他过去伤痕的证明。
外面大街上已经有车在行驶了，路边就是一家医院，李怼怼将小孩抱到了医院里面去。我站在医院外看着里面一瞬间忙碌起来的医护人员，又看了看旁边的路，电话亭没找到，找到了一家早早开门的报刊亭，我借口手机没电，找店主借了手机，店主有点戒备，但还是把手机给了我。我背过身，站到一边拨打了110。
我看着晨光耀动的江面，撇了瞥嘴：“你才笨。”
我以为他不会再搭腔了，于是转头看窗外的晨光。车在跨江大桥上行驶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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