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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十六章 乖一点
情窦初开，心里像是踩着小鼓点，一刻都停不下来。
那双眼睛又软又亮，裴川看着她：“有什么好解释的。”
“还有，红榜被抹黑了，要换一个。”
少女声音软软的，却固执道：“明天放假了，趁着还没放假，你得打电话给三所学校的老师，让他们放广播道歉。”
裴川握笔，垂眸写数学卷子。
裴川手指在兜里划过自己手机屏幕，他之前录了音，草率处理判定学生作弊的张主任，原本该身败名裂，要么被辞退，要么这辈子都升不了职。
张主任说：“明天就放假，谁会陪着他折腾？作弊一次还嫌不够丢人？”
裴川抿唇，把裤兜里的手机给她。
教室里如陈老师所说，还有另外两位老师。听说帮忙证明学生清白，两位老师立刻就来了。
她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仿佛心里的小种子冲破冷硬的泥土，长成幼嫩青涩的幼苗，让人心软又满心欢喜。
贝瑶忍不住想，裴川你看，这世上除了张主任那样坏的大人，好人更多呢。有时候我们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遇见他们。
贝瑶和裴川站在一起，陈老师也在。贝瑶看裴川，少年神色冷硬，声线微哑：“我没作弊。”
贝瑶坐在讲台上看他。
“好啦，我们回去。”她与裴川不同，心里漾起一圈圈开心的涟漪。
裴川是不是……也像自己有点喜欢他那样，其实在为了她一句话在努力认真？
他甚至有些恼恨的情绪，他都没打算怎么样她了。她能不能自己乖一点，安分一点。
年级主任今年四十八岁了，有啤酒肚，微胖。
第二，联考事关重大， 三中如果处理得不快，那么对所有即将放寒假回家过年的的同学来说都是心中一根刺。
裴川拿上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出了教室。
她歪头疑惑道：“什么？”
偏偏原因和感情，却必须三缄其口，不能说给任何人听。
她的手亲昵拉着他衣服，哪怕冬天的衣服很厚，可是这样亲近的动作，但凡她看重名声，就不该在老师们面前做。
张主任说：“呵，你说没有就没有，下午给你机会解释，怎么不见你解释？”
很羞涩又很甜蜜的喜欢，谁都不知道。
其实往往学校不会这样轻易判定一个学生作弊， 这次年级主任这样果决，主要是三个原因。
贝瑶眨眨眼，她说：“回去好不好？”
因为经常训斥学生又小气，颇不得民心。
按理说， 期末成绩出来第二天就该放假了， 可是“作弊”一事出来，比起以往松快的氛围多了一分八卦。
然而小团子在冰天雪地里，含笑看着他的方向：“你快过来。”
普通作弊不是丑闻，答案泄露却是丑闻。因为同学们会怀疑， 三所学校的联考， 为什么就你们三中有人能弄到标准答案？
贝瑶说：“我给他监考，要是他考得不好，我们接受处罚，要是他考好了，你要在三所学校给他道歉。”
裴川有些僵硬。
外面风雨停了，教室里灯光柔和。
她喜欢他。
这个成绩让陈老师也很意外，她惊讶地看了一眼裴川，几个老师面面相觑，然而结果无疑是让陈老师惊喜的。
他说真的假的啊？
“……”
他们会猜忌， 难不成三中一直以来成绩都是虚假的吗？
嗯……
他是真的有考满分的本事。
监考在底楼空教室进行。
裴川突然站起来。那个时候教室里很安静， 几乎所有人都听见少年冷冷地说：“我资料上写了， 没有父母。”
裴川眸色沉沉，往校门外走。
裴川眸中漆黑。
裴川低眸看她。
裴川的原则、憎恶，在那双清透的杏儿眼里，没有容身之地。
他突然就觉得，世界上的坏人，竟然也不一定要赶尽杀绝。
贝瑶说：“你回来呀。”
很奇怪又并不让人讨厌的感觉。
贝瑶说：“您需要一个解释，他说了没作弊，那作为老师，您该相信学生才是。”
他认真沉静的模样她看得心软。
他心脏有力地跳动，有那么一瞬，毫无办法。
他认真起来，教室里只有他演算的声音。笔摩擦着纸，沙沙作响。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眼里忍不住缀上清浅羞怯的笑意。
裴川往贝瑶身前站，陈老师看出来了，他发火了。
第一，裴川的历史成绩与统考第一相差甚远，正常人都不会相信有谁能在一个月的时间突飞猛进。
贝瑶说：“撤销处分、在三所学校给裴川道歉，这是你答应我的。”
这漂亮小姑娘明明也害怕张主任，可是眼睛黑亮亮的，硬要把话说完。
他过去了。
陈老师惊喜又欣慰，她的支持没有错付。她的心悬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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