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4)

首发：~番外二

这个半大少女很聪明，她和足够多的男性|交往过，知道男人的自尊和虚荣心喜欢听带有崇拜感的话。

少年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她想玩什么把戏。

裴川坐在门口，讥讽的神色看见远处的两个人以后收了起来。

然而这招对裴川来说并不管用，他冷冷看着她，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大家都说她不如一个小区的敏敏精致好看，可是裴川偶然抬眸，她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软乎乎的，毫不在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眸光清亮，像是雨水涤尽了眸中的世界，脸颊轮廓依稀能看上几分长大后了不得的模样，好看又柔和。

她羞赧一笑，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时隔好几年，没想到再见是这样的方式。

裴川不再“恨”她了，他应该憎恶的，一直是自己。

她半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在自家花圃里摘葱，一起的还有方敏君。

他也看见了贝瑶。

那是她，又不是她。那个主动又撩人的小姑娘，或许才是他一直以来渴望她能对自己做的事。他幻想了一个喜欢自己的小姑娘，像女性喜欢男性那样，恋慕着他。不是同情，是勾人令荷尔蒙发散那种恋慕。

很多时候住一栋宿舍楼的男生都会好奇地看看那间“被独立”出来的一楼宿舍，然而大家也知道裴川性格孤僻，没有上前和他搭话。

裴川苦笑了一声。

到了最后，整个雨幕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推开那女人，索然无味。

高骏也快疯了：“你麻痹不要命啊，我还没动她，大不了送回去……”

哪里有什么“恨”，年少时那种控制不住的心乱，就是人类认清感情的伊始。

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见窃窃私语和嘲笑声。

他们玩儿女人荤素不忌，搞得很开。

有时候她会故意说一些夸奖他的话，譬如成绩好，长得好之类的。

孙远偏过头看自己同桌，他身边热烈讨论情窦初开这些事的时候，他同桌像是入定的老僧，在演算本来该初三才开始学习的物理题。

因为秋天打球热出啦薄汗，她裤腿轻轻卷着，小腿细细的，她回头看看同伴，又硬着头皮朝着裴川走了过来。

然而这件事并不算完，对于尚梦娴来说，她享受男生们的追捧高高在上惯了，先前那一幕简直是当着好朋友的面生生被打脸。

初三的时候，学校的八卦变成了贝瑶。

其实裴川也明白，这屡鲜活可爱的光，这辈子注定和自己没有关系。人怎么可能握住光呢？

年少时，尚梦娴把人家的残缺当成了一种有趣新奇的游戏，残忍而不自知。

裴川懒洋洋眯着眼，对活春宫无感。

那个叫陈秀的女人又若无其事回来了，抹了两把眼泪，病房像是唱戏一样。

这年的裴川准备着中考，有时候望着天空灿烂的阳光，他眯着眼睛，小时候觉得温暖无比的东西，现在竟然觉得开始刺眼了。

也学会了忘记贝瑶。

也是，本来就不熟，小时候还会厚着脸皮喊哥哥。可是再迟钝的人，长大了也知道不能乱喊。

陈秀觉得晦气极了，她也怕别人说自己克夫，硬是没来看裴浩斌。裴川天天听自己姑姑和姑父吵架，一个懦弱的女人想要养他，那个男人却直言不讳说他是残废。

她从他生命里消失就好了，他就不会这样心烦。

他没有扔回去，捏住那个羽毛球，等着贝瑶走过来。

情窦初开就是她。

暑假快结束之前有一个晴天，小区的女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跳绳。

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恨她懵懂不知事，跌跌撞撞在他满是黑暗的世界里凿出小小的光亮。那个贪婪无知的许菲菲都没有她这样讨厌！

裴川一向对与自己五官的人和事不闻不问，因此听到这些也没有什么反应。

因为轮椅的速度时快时慢，贝瑶吃力地为他撑住伞，那把伞往前举久了手酸，她只能迁就着裴川的速度，在大雨里走走停停。

他在保送的时候，选择了一中。

他撩开她的头发。

回到小区的时候，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贝瑶。

高中以后，裴川再也没有回过家。

高骏咬着跟烟：“成了成了，知道你看不上眼。”

孙远目光复杂地看着裴川，没有说话。

他低笑了声：“只不过你挑女人的眼光可太烂了。”

那时候全班爆发了一阵惊叫。

有时候这些人会往裴川抽屉里丢垃圾，裴川把垃圾清理出来，什么也没说。

他也听说过隔壁学校三中的金子阳他们，但是高骏这种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裴川本不该应，可是小姑娘打招呼这样的生疏，又让他捏紧了那个溜溜球，他应道：“嗯。”

翻过去的时候，姑娘们笑成一片。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攀上他的肩，呵气如兰。

后来初三毕业的尚梦娴，听说是跟人跑了。

他手臂撑在她两侧，看着她粉粉|嫩嫩的唇。

梦里就是他们学校的操场，天幕暗了下来，似乎在刮风，周围没有一个人，他的腿似乎好了。能站起来，周围静静的，只有他和身下的女孩。

住校的同学们都要出去跑步，他不用，所以比别人多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老师为难地看着裴川，该不是还要其他同学伺候他吧？上厕所什么的。

他学会了抽烟和喝酒。

第二天裴川不知死活不要脸追求尚梦娴的传闻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后来裴浩斌出任务受了伤，躺在床上一直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