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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章 奴婢帮您赶走她
孙嬷嬷神色不安，支支吾吾地说：“淮少爷他不小心弄的，没多大事……”
程十鸢冷冷地看向她：“嬷嬷是把我当傻子吗？”
孙嬷嬷神色呐呐，心里想不明白，程十鸢一个继室为什么要插手前夫人嫡子的事。
而且就算程十鸢插手，也改变不了什么。
程十鸢让人请来了府医，府医掀开了许钰淮的衣裳，露出身上完整的新旧交加的伤痕。
程十鸢和燕雀看到了，脸色都惊了惊。
府医和孙嬷嬷却脸色如常，府医让人抓了些药，随意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孙嬷嬷将衣裳给许钰淮穿上，一边穿一边说：“夫人刚来府上不清楚，府上小孩子多，顽皮的也多，磕磕碰碰也是正常。老夫人和大夫人也都说过，让他们玩耍的时候小心点，但难免有看顾不到的时候。”
程十鸢听懂了孙嬷嬷话里的意思，这事老夫人和大夫人都知道。
或者说府上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
许钰淮怎么说也是大房嫡子，哪怕秦语南不在了，许府也不该作贱自己的血脉。
这让程十鸢对秦语南的死多了几分猜测。
“嬷嬷照顾小淮多久了？”
孙嬷嬷将许钰淮的衣服穿好，将他从椅子上拉了下来，牵住了手，回道：“三个月了。”
三个月……那也就是说，秦语南死后孙嬷嬷才来到许钰淮身边的。
之前照顾的老人呢？
还有秦语南身边的陪嫁丫鬟呢？
程十鸢将疑问压下，摸了摸许钰淮的头，许钰淮不乐意，甩了甩脑袋。
程十鸢没勉强，松开手道：“大夫开的这些药你每日按时辰到我院子里来喝。”
孙嬷嬷立马道：“夫人这太麻烦了吧？”
燕雀怒斥：“你一个下人怎么三番两次顶撞夫人，你们许府的下人都是这么不知规矩吗？”
孙嬷嬷立马低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燕雀道：“那就闭嘴。”
程十鸢看着许钰淮，柔声问：“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许钰淮抬头看看孙嬷嬷，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等他们离开后，程十鸢脸色沉沉，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燕雀没去打扰，她知道自家小姐思考的时候，一贯喜欢安静。
程十鸢只坐了会儿，就道：“燕雀你待会去厨房，就说我今晚想吃糯米鸡，多拿些银子带着，再从厨房这些人口中多打听打听关于秦夫人身边陪嫁丫鬟的事。”
“是。”燕雀应下。
燕雀拿着银子出去，大约大半个时辰才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还抱着一盒瓜果，“小姐，这是后厨徐大娘给的。”
程十鸢笑了,燕雀总觉得自己没本事，但她不知道她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让人快速卸下心防，与她敞开心扉。
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能让许府老人亲切给她送瓜果尝尝了。
果然燕雀边啃着一个桃子，边说：“奴婢打听到了，秦夫人嫁到许家的时候，带了四个陪嫁丫鬟，两个小厮。两个小厮在前院，后厨的人也不清楚。但那四个丫鬟，据说有两个犯了错，前年就被发卖了出去。”
“剩下的两个，一个跟了江姨娘，另一个三个月前吞了药，要跟着秦夫人一起去了。不过好像被人救下来了，如今已经疯傻了。”
程十鸢微拧了下眉，这么巧，秦语南一死，她身边贴身的人一个都没能留下来。
“小姐，这秦夫人果然死的不同寻常啊。”燕雀感叹，“我打听的时候，那些人口气挺避讳的。肯定是有人打过招呼，不让她们乱说。”
“秦夫人是落水死的，难道是有人故意推她的？这府上跟她有仇的，就许弘轩那些妾室了吧。”
“就那个江姨娘最跋扈，而且秦夫人不是有个丫鬟投靠她了吗，没准就是她害了秦夫人。”
程十鸢道：“还没有证据，不能胡说。”
“哦。”燕雀叹了口气。
程十鸢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许弘轩。”
许弘轩中风的事不可能一直瞒着她，所以今早江秀君就派人来告诉她，让她这个新妇去照顾许弘轩。
这时候许家根本不怕程十鸢知道了，如今她人已经嫁进来，逃不了了。
燕雀被许家的行为恶心坏了，要是真的程家小姐嫁进来，岂不是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
许弘轩住在许府最好的院子清风阁里养病，程十鸢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莫名的酸味和臭味。
这味道似乎就是从床榻上传过来的。
江秀君身边的葛嬷嬷板着脸道：“少夫人既已嫁进许府了，便要担起照顾大少爷的责任。大少爷如今身体不好，身边离不了人，以后少夫人就待在这里照顾大少爷吧。”
程十鸢神情恍惚，像是难以相信自己的丈夫，竟成了床上眼歪嘴斜，浑身抽搐的可怕男子。
葛嬷嬷随意交待了两句，也没管程十鸢记没记住就离开了屋子。
她走到屋外，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匆匆两步走下台阶：“江姨娘怎么来了？”
江听兰道：“我亲自来看看。”
葛嬷嬷道：“江姨娘放心，老奴都安排好了。看少夫人那个病怏怏的样子，哪懂照顾人啊。要是将大少爷磕着碰着了呵呵……”
江秀君就许弘轩一个儿子，从小宠到大。
哪怕如今他中风了，也派人精细照顾着，但凡下人有一点怠慢，轻则杖罚，重则直接发卖。
程十鸢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怎么懂得如何照顾中风的人。
“哼。”江听兰冷笑一声，“好不容易走了一个秦语南，如今又来一个小丫头片子。这少夫人的位置这么好坐吗？别又跟姓秦的一样，落个身死消亡的下场。”
“新来的夫人就是个不中用的，要奴婢说啊，这少夫人的位置还是江姨娘最合适。”葛嬷嬷顺着拍马屁。
江听兰很喜欢听这话，扬了扬眉，身后的丫鬟掏出一个荷包塞到葛嬷嬷手里。
葛嬷嬷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压低声音道：：“江姨娘放心，这新来的夫人待不了几日，奴婢帮您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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