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灰意冷(1/2)

首发：~第14章 心灰意冷

萧锐对于这位老者从容不迫的态度赞叹不已，瞧这位先生的气度，也不难理解为何能成为宫廷教师。

“诗词之道，小技一枚，不必提及。我的医术，是我在外游学时，遇到了圣手名医孙思邈大师。他曾短期教导我一段时间。前辈精神饱满，然而年事已高，需得避免太过劳累了。”

萧瑜急忙赔罪道：“文纪先生，小孩子不懂事，您千万不要信他的胡言乱语。”

“我来作证，姐夫他所言非虚，他的医术真的超群无比。我落水那次就是姐夫救活的。”小长乐绝对是萧锐坚定的支持者。

眼看着父亲不断地拆台，萧锐忍不住白了白眼，在萧瑜耳边低声警告道：“父亲大人，请不要再质疑我的医术，不然我就揭露你体虚火旺、肾水不充的事”

“你这个孩子”萧瑜顿时心灰意冷，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胡须随着他的情绪晃动，脸色大变。

“父亲大人，您不是答应过送我入学吗？我已经拜见过夫子，您可以安心去料理国事了，我和夫子之间会相处得很融洽的。”萧锐笑着与萧瑜告别。

李纲望着这一对奇特的父子，心中好笑又感动。长安贵族成千上万，但他从未遇见过这对父子像如今这般坦率亲密，仿佛一对无拘无束的老朋友。他们虽然不合常规，但也因此更显得亲密无比。

“听闻你曾说过，如果不做出比《侠客行》更好的诗句，不足以成为你的师父。老朽虽曾写诗无数，但我自认没有任何一首可以比拟你的才情。请你来只是想见你一面，无需过于拘谨。就让我这等糟老头陪你聊聊也无妨。”

“先生太过谦虚了，我已经正式拜师，您怎能不承认我？”

“嗯？哈哈，确实如此，你独一无二。”

师生俩携手步入学堂，课室内孩子们围住小长乐，全神贯注听着她的讲述：“我姐夫可是超级强的，只看一眼就知道你生了什么病。我母后那次生病，姐夫拿出金针，只用了一刻钟就把母亲的病治好了，父皇都觉得姐夫就像神仙。”

“哇只要一刻钟就能治好病？太厉害了，我前次感冒，咳了半个月啊”&34;

“半个月又能怎么样？我喝了一整个半月的汤药，结果医生说我症状不符，给我换了新药再喝十五天。如果当时我不是病重在身，肯定会去扁那个庸医!”

“还有我、我”

众多的孩子七嘴八舌说着各自患病的经历，即使是小正太储承乾也禁不住发表意见。

“来了，姐夫，快来快来！二哥，你的牙疼没好吗？让你的姐夫帮你瞧瞧呀。”小长乐激动地拉扯着一个小胖子，冲向萧锐。

小胖子捂着脸颊，说话含糊不清：“嫂子啊，你能帮我看看牙齿有多疼……”

李纲皱眉道：“泰儿，身体不舒服应该请假休息才是。”

“皇后娘娘说牙疼不算病，不耽误的……”

萧锐大笑道，将那个小胖子一把抱起：“这么乖巧听话？好，叫声姐夫，姐夫就给你检查一下。走，一起出去瞧，别打搅先生授课。”

“啊喂喂，放下我啦，别把我放在肩膀上……”

全班同学一阵哄笑，这四皇子李泰平日一本正经的模样，今天总算是遇到对付他的人了，这么小年纪装什么大人啊？

萧锐询问了路，抱着李泰直奔太医院，那里需要药材，是最合适的选择，同时也借机逃学。

“这里是太医院，闲杂人员不可进入，你是哪里来的毛孩子？”门口的守卫问道。

放下李泰，萧锐道：“嘿，这里是你的家？带路进去。”

李泰整理衣领，摆出了王子的派头：“大胆！给我让路，本皇子与嫂夫君进内，有谁能挡得了我？”

守卫赶紧道歉，四皇子怎能随意招惹。

萧锐拿纸笔快速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李泰让他人去抓药，他则悠闲地在这个皇室医馆里游荡。一群太医聚在一起讨论，有的品茶阅读，如果要说宫中最好的轻松职位，非太医院莫属。

“天花是由于一种隐形的有毒细菌引起的疾病，目前的药物无济于事，无法通过服药治愈。唯一的途径在于预防。痘苗注射可有效防备。”

看着一名年长的太医紧锁眉头研究天花病例，萧锐忍不住补充说明。

老太医头也不抬，似乎沉浸在思考中：“既然药物无效，又该如何防止呢？”

“非常简单，新生儿都接种痘苗疫苗，如此就能避免染上天花。只要坚持二代人的免疫，天花将会彻底灭绝。”

“痘苗？痘苗是什么？它和天花有什么关系？”

“痘苗是源自牛的天花病变……”

萧锐如数家珍地讲解了一堂生动的免疫医学讲座，围观的太医越来越多，他们都忘了眼前这位年轻人大约的身份，而是被他新颖的知识吸引了，像是打开了全新世界的大门。

“姐夫、姐夫，药我都喝了，一刻钟后能好吧？”胖乎乎的李泰跑来找他，一见到围着萧锐就叫喊道：“你们干什么？他可是我姐夫，不能欺负他的！”

“咳咳，泰儿，他们是想帮我讨论医术。对了，吃完药就回去弘文馆上课，我这里还没说完呢。”

萧锐支开李泰，与太医们进一步深入地探讨天花的根除之道。

半个时辰之后，太医院的张、王二院长匆匆来到太极殿面见皇上：“陛下，有一位特立独行之人进入太医院，找到了治疗天花的办法。这是我们初步的研究计划，请陛下审阅。”

“嗯？天花？这个无解之症竟找到救治之法？”

半个时辰后，萧锐被人带到太极殿的一间小型书房。

“你就是那位治好了天花的神医吗？”皇帝李二正在埋头审阅奏折，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萧锐心中暗暗咒骂，这群御医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竟然被带到了皇宫，最不愿遇见的皇帝却恰恰出现，简直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