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皇城司(1/1)

首发：~第46章 皇城司

临安，皇城司衙门。

提举皇城司、内侍都知黄雀正在凝神审阅成都府路送来的情报。左右两侧，皇城司武功大夫曹睿、押班任南陂静坐听命。

近日，成都府路爆发“金谍案”，赵构震怒，皇城司奉旨严查。

一时间，各地皇城司衙门骤然出击，在全国大力搜捕金国间谍，力度之大，前所未有，引得百姓惶恐不安。

黄雀身着青衣，面容清瘦，他目光如炬，脸色苍白，虽未及不惑之年，但鬓角却已华发隐现。

只见他端坐在主位，正翻阅昨日全国各路的紧急密报，待看到利州的奏报时，他的手微微一颤：“嘉川县城被贼人攻破，州兵进剿，在野战中全军覆没。”

言罢，将密函递给任南陂。

任南陂阅毕，面色大变：“何以至此？州兵虽不比禁军精锐，但抵御贼寇绰绰有余。如今竟全军覆没，既然如此，那利州又岂能自保？”

曹睿也是大惊失色：“利州城乃利州东路储备粮草军械之所，若失利州，巴蜀局势堪忧啊。”

“此事疑点颇多，这伙山贼的实力也太强了些。”黄雀说完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你们说，为何这伙山贼竟敢攻打州县，他们又如何能击败州兵？”

“黄都知，莫不是有人造反？”任南陂想想又觉不似，“要么与‘金谍案’有关？”

曹睿惊问：“你怀疑此山贼乃是金人探子？”

“仅为推测。此山贼行径诡异，仅数百人便敢攻打州县，难道不怕大军围剿？且其甲胄来源不明。皇城司近年可从未听闻有甲胄遗失之事。”

话说，在古代，甲胄的制作工艺流程十分复杂：最先要制作铠甲片，随后打札、精磨、破孔、错穴、并裁札、错稜、精抛；

在生产加工完甲片后，还需要用皮革制品条编缀，整个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因此造价十分昂贵。

在古代，甲胄被视为军队的重要装备之一，尤其是在南北朝后甲胄在军队中的普及率达到了顶峰。然而，私藏甲胄在古代被视为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最高可获死罪。

《元史》就曾记载：诸隐藏甲全副者，处决；不成副者，笞五十七，徒一年；零散甲片不堪穿系御敌者，笞三十七。

黄雀思索片刻，他此刻神情凝重，但又颇为无奈：“此事暂且搁置，稍后我将亲自向官家禀报。在圣谕下达之前，皇城司仍需重点关注沿江诸路的金人密探。这徐家二郎真是给咱们找了个大麻烦。”

“半月以来，沿江各路及江湖诸门派，已抓获众多金人密探，其潜伏之深，时日之久，令人震惊。”曹睿近日来可没少被折腾，言语中颇有怨艾之意。

“枢密院亦有金人密探潜伏。”任南陂将手中的密报摔在身旁的桌案上，说道：”去年秋，中枢调整江淮兵力部署，皇城司与枢密院共享情报，结果导致开封十余名密探暴露。当时以为北边出了问题，如今看来，却是枢密院的责任。”

“我看秦桧这厮八成也是金人的奸细？”曹睿愤然站起，他乃武将出身，性情直率，又曾在岳飞麾下任职，故而对秦桧深恶痛绝。

任南陂听闻也是一震：“杀了秦桧那厮，林楼主才不愧天下第一剑的美誉。”

“嘿嘿，合道境，可惜曹某没见到林侯那一剑的风采。”

黄雀曾经受过重伤，闻言立时咳嗽不止。

他面色潮红，挥了挥手止住了曹睿：“慎言。曹提点，我予林楼主的书信可送到了么？”

“卑职去太湖时，林侯不在楼中，书信交给了黄姑娘。”

黄雀点了点头：“林楼主闭关这几年，叶俊仙纠集旧部自立了西楼，他在江湖做恶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两年竟开始刺杀朝廷命官，真是无法无天。”

他旋即又问道：“南陂，你与‘天字第一号’联系的如何了？”

“中秋前后我将亲赴开封，一探传国玉玺下落，二来重启‘天字第一号’。”

黄雀闻言轻轻颔首。

就在一个月前，北方突然传来了消息，称完颜亮得到了传国玉玺，并计划在八月中秋，于开封举办祭天大典，试图确立华夏正统。

此讯一出，赵构立即密令皇城司派遣精锐前往开封，欲暗中夺取这天下至宝。

然而黄雀深知，传国玉玺自隋朝灭亡后已消失数百年，如今突然现身开封，极有可能是金人的诡计。

尽管如此，传国玉玺毕竟是华夏权力的象征，即使消息不实，他也必须派人前往，否则御史言官的口水也足以将他淹没。

黄雀饮了口茶，脸色才稍稍恢复如常：“如此甚好，只是‘天字第一号’这枚暗子一直潜伏于金国高层，对我大宋至关重要。而传国玉玺之事疑点重重，尚需谨慎对待，你应以‘天字第一号’为首要任务。”

“任提点，你的重心仍应放在金国，务必尽快恢复我大宋在开封的情报网络。”

“遵命。”任南陂起身抱拳。

黄雀又望向曹睿：“曹都知，请继续排查沿江金谍，必要时可向南扩展，我自会向官家说明。”

“是”

此时皇城司高层包括提举皇城司一员、提点皇城司二员、干办皇城公事三员。黄雀乃赵构的亲信宦官，任皇城司提举。

曹睿、任南陂提点皇城司，曹睿负责内部事务，任南陂负责外部事务，两人皆为先天境高手。而黄雀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据传赵构多次遇险，皆是由黄雀护送脱困，其实力堪比中原七大宗师。

尽管黄雀表面上对徐渭颇有微词，但内心却对他日前在成都的作为颇为赞赏。

徐渭有秀王举荐，徐国公又暗中运作，徐家原本可在枢密院为他谋得一席之地。

然而黄雀却向赵构进言，将徐渭留在了皇城司，为此他甚至与徐溪亭产生了不小的矛盾。

皇城司乃天子近臣，位高权重。但因其特殊职能及监察百官之责，历来受到清流指责。

故在崇尚文治的大宋，皇城司任职的武官鲜有出头之日。

曹睿、任南陂刚离开，便有密探为曹睿送来紧急密报。

曹睿阅后顿时惊愕不已。

“任提点，看来我们需要再去面见都知。”说完将密报递给了任南陂。

任南陂接过密报，同样是一阵错愕。

却说黄雀正在撰写札子，见两人返回，登时心存疑惑。

“怎的去而复返？莫非还有要事？”

曹睿则上前呈上密报：“这是利州送来的最新密报，都知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