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太太的看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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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侍卫们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撼，心里想着就算日后不跟着这位主子，也莫要得罪。

前院子的哀嚎声，响彻了花家，很快，得到消息的五房夫人，一个个惊惧不已，等她们被搀扶着来到前院。

地面上早就血流成河，那些被判了杖毙的刁奴想跑的，护卫干脆一刀一个直接剁了。

这会，留下的家仆正在用清水冲洗血渍。

“天爷啊！这是造孽，我要去见老太太。”

卢氏险些晕死过去，被身边的卢嬷嬷狠狠掐了把人中，摇摇晃晃的闯入了老太太屋子中。

刚一跪下，卢氏就哎嚎起来：“老太太，六姑娘害惨了咱们花家啊。”

老太太撑着身子，有气无力，眯着眼睛打量卢氏，嘴里哼了一声。

旁边的嬷嬷立刻替她说：“大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老太太刚才同我讲了，说咱六姑娘这事做的大气，巾帼不让须眉，有皇家宗妇之姿。”

二婶几人一听，身子一抖，皇家宗妇，是指太子妃，还是皇后？

老太太未免也太高看花绵绵了，但此刻，她们已经知道了老太太的态度，都把嘴巴闭紧了。

“老太太您糊涂啊！”

卢氏声音拔高，“儿媳可是见了那四百多人，全部发卖去了苦窑，连赎身都不准，外面已经传遍了，说咱花家刻薄寡恩，不仁不慈，草菅人命，咱们花家的名声都被败坏了干净。”

“败坏的好！花家的名声越臭越好。”嬷嬷替老太太回答。

“什么？”卢氏觉得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尖叫：“老太太莫非真的脑子不清楚了。”

嬷嬷满脸不屑：“亏大夫人还是卢氏贵女，您难道忘了咱们老太爷是因何罪名被判了抄家流放？”

“伙同太子谋逆。”

“知道就好！伙同谋逆，还在京城邀买名声，被百姓爱戴，是在说皇帝是昏君，太子谋逆是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吗？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自污以辟祸，非要搞到满门抄斩，您才甘心吗？大夫人，六姑娘的做法，才是在救花家！花家不能有好名声，就该被百姓唾弃，才能安陛下之心。”

嬷嬷的话如同九霄之雷，砸在几个夫人的耳中。

二婶三婶四婶以及站在卢氏一边的五婶都赶忙跪下，“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儿媳们受教了。”

她们也回过味来了，名声是个好东西，可如果被陛下猜忌了，还继续养名声，就真真的找死。

卢氏还想再说，老太太抓起茶杯砸在了她面前，热茶溅了她满脸，卢氏吓得一哆嗦，匆匆行礼离开。

老太太等人出去了，才张口感慨一句：“卢氏虽说是千年门阀，到底根脚不在京城，不懂伴君如伴虎，眼皮子浅了点。还养名，京城中可着数，那个手握重权的臣子将军敢？”

历朝历代的名相大将军，想要活得好，就得自污啊！

“大夫人到底没经过皇子夺嫡，没有经历此等厮杀，阅历少了点。”嬷嬷认同的点头，少顷，又疑惑的出声：“六姑娘到底是真懂，还是误打误撞？”

发卖奴仆还欠款，自污名声以辟祸，一箭双雕，既解决了实际问题，又能让陛下放心安心。

花棉棉不做，老太太也会指点她去做，家族败落，就该潜龙沉渊，收起鳞爪。

“我瞧着是故意为之，这丫头的做事风格，不像是后宅妇人手段，倒像是前朝男子路数，一般男儿都没有这等决断，要是男儿身，她的成就怕不下于老太爷。”

老太太欣慰的笑着。

“您呀，不是老奴说，也太抬举自己孙女了吧。”嬷嬷打趣。

抬举吗，并非是。

原以为她拜了大贪官和瑞为恩师，不过是因着同和瑞幼女是手帕交，小女儿玩闹而已。现在想来，难道传言竟是真的，她竟是和瑞的关门弟子，已得了和瑞的真传。

老太爷可说过，和瑞能成为巨贪，主宰朝政二十年，党羽遍布朝野上下，都是因为他有三术。

《商贾之术》《纵横之术》以及能跟帝王心术分庭抗争的《屠龙之术》，尤其是最后一术，让皇帝都不敢轻易杀他，怕他鱼死网破，祸乱天下。

“去把花家印信交给她吧，想来她这次也不会拒绝了，告诉她，她选哪个皇子，咱们花家就押注哪个皇子，让她放心大胆的施展，花家永远为她撑着后腰。”

“老太太，咱们不是押注的是四皇子燕王吗？”

“呵！谁说的？燕王得有本事得了棉棉的真心才算，皇家妇，未必不能另嫁旁的皇子，当今这一位，可是娶了亲兄弟的侧妃，才得了助力，登上了皇位。他若负了棉棉，花家改投其他皇子即可，旁的皇子还不得八抬大轿来迎娶？”

嬷嬷更加心惊，老太太这是把一门荣辱系于一人，得多看中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