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94章 演习经过
在烟花的照耀中,阵地最前方是由火枪兵构成的五列防线;而在他们身后,则是由火枪兵组成的圆形防御阵地。
阵地之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十门火炮,每一门火炮旁边都有三名士兵在忙碌不停。
在圆形防御阵地的后方不远处,还有一支由几十匹战马组成的方阵。
袁崇焕心里清楚,那便是人民军第一师所谓的骑兵团。这支队伍目前规模还不大,仅有三十八匹战马,另外还有五十匹骡子混在其中滥竽充数。
很快,第一师的火枪和火炮也开始发出怒吼,火力强度远远超过了北侧的人民军。
一枚枚闪烁着火光的燧发枪子弹,如雨点般密集的射向前方。天空中火炮弹丸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抛弧线,落入黑暗中发出阵阵沉闷的落地声。
两支主动出击的人民军阵列,在战斗中还不断的变换着阵型,犹如两条舞动的巨龙,只是距离太远,无法在忽明忽暗的环境中观察清楚。
袁崇焕与何可纲、曹文诏商量后,派出四名中华军事大学的学员,悄悄前往两处人民军阵地附近抵近观察。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又有新的战报传来。
“大营北方来袭的建奴骑兵,集中优势兵力攻破第二师侧翼火炮阵地,人民军第二师不敌,准备交替掩护退出战场。
大营西侧的建奴主力被第一师火力压制,只是派出小股骑兵不断袭扰,双方处于一种对峙状态。”
何可纲看着大营外两处人民军阵地,在战斗中不断有序变换着作战队形,不由感叹道:
“那个马超果然有大将风范,练出来的兵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若是在关宁军中,也来上这么一场夜间演练,我估摸着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嗯!我们之前只是看到了人民军的操练表象,却没有理解到这种操练背后,得到的是令行禁止的严明军纪,还有队列转换中的战术配合。
老夫这一辈子都在领兵打仗,却险些在这小阴沟里翻船,真是大意了,大意了!”
曹文诏手摸着他的络腮胡须,对马超的练兵能力也是赞赏有加。
袁崇焕静静的看着远方的景象,双眉紧锁,整个人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中。
“倘若自己率领一万精锐的关宁铁骑,趁着夜色来这里偷袭马超的人民军大营。
估计自己非但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反而还会因为过度的轻敌与自大,从而导致麾下兵马损失惨重。”
想到这里时,袁崇焕不禁感觉到一阵心慌,后背上瞬间就冒出了涔涔冷汗。
被人民军的快速反应能力,以及那严整军容所惊呆的,还有孙传庭、卢象升、曹变蛟等人。
他们都在心中,把人民军当成了自己未来将会面对的假想敌。
大脑中反复琢磨着,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战术,才能在今晚的这场偷袭中占尽先机,将出营列阵的两支人民军予以重创。
可任由他们绞尽脑汁的想破脑袋,不但没有想出什么精妙的败敌良策,反而都是一脸的沮丧神情。
因为他们在心中反复推演之后发现,自己无论采取何种应对之法,最终都只会沦为人民军强大火力打击下的战败一方。
也只有人民军通讯兵报送来的应对手段,才是目前战场上最切实可行的应对策略。
这场军事演习持续进行了一个时辰后,由大营北门出击的人民军第二师终于在交替掩护中,大部分安全退回到了营寨中进行防御。
而由西门出击的人民军第一师,却一直坚守在阵地上,不断变换着阵型,与虚拟中的来犯之敌展开激烈的战斗。
待到东方天空缓缓吐出鱼肚白后,火炮团突然换上了一种装药量更大的子铳。
将炮弹射到了更远的四百步以外,其中还有几发炮弹,竟然是威力巨大的开花弹。
第一师的火枪兵团战士,极为迅速的变换成了两道横队,在哨声的指挥下,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向前推进。
阵列最后方的第一师骑兵团,在伊宝忠的指挥军旗引领之下,由阵地左侧越过前方的两道步兵阵列,朝着前方的假想敌发起了全线冲锋。
有骡马骑乘的骑兵团士兵,在发射完手中的短管燧发枪后,就纷纷抽出腰间的马刀,呼啸着纵马狂奔而去。
没有骡马骑乘的骑兵团士兵,背着短管燧发枪,手举着马刀紧紧追赶在骑兵的后边,声嘶力竭的呐喊着,继续进行所谓的骑兵冲锋。
“人民军第一师火炮团,对建奴骑兵进行远程火力覆盖,建奴军队损失惨重,出现溃败迹象。
第一师师长抓住战机,命令火枪兵团变换阵形转守为攻,进一步迫使建奴兵团向后方溃败。
第一师骑兵团发起全线冲锋,迂回至敌军侧翼分割建奴溃兵。”
这时,宅院外再次传来人民军士兵的战况通报,只是这一次不再是骑马而来,而是靠着两条腿跑来的。
曹变蛟闻报,心中依然很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
“建奴军队,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就发生溃败?
他们肯定会派轻骑兵游走在人民军阵列外围,用强弓硬弩驱赶人民军收缩阵线,被迫加强侧翼和后翼的防御。
再派出悍勇的重甲步兵冲阵,如果不能突破人民军阵地,他们就会像狼群一般不断的进行袭扰。
人民军那几十匹骡马,竟然妄想迂回分割建奴兵,他马超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曹兄,马超的骑兵团虽然还不成气候,但他在这次演习中却是按照满编状态使用。
这就充分表明了,马超要筹建骑兵团的决心不改。
这次的夜间军事演习极为成功,是我卢象升之前太过轻狂无知了,回南京后自会去向公主殿下请罪。”
卢象升见曹变蛟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瞧不起籍籍无名的马超,心中不由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悲哀。
耳中仿佛又听到了长平公主,在南京城中当众训斥他们的那些话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感觉羞愧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