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通淮门的重逢(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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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兄，怎么会在此时到来？”袁崇焕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几分意外和几分疲惫。

朱怀微微一怔，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光线昏暗，墙角的烛火摇曳，映照出袁崇焕憔悴的面容。他的衣衫褴褛，面色苍白，显然过得并不如意。

“崇焕兄，我特意来看看你。”朱怀走上前，目光中流露出关切之情。

“我好得很，只是有些冷。”袁崇焕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苦涩。他对朱怀的到来感到意外，却也明白这份情谊的珍贵。

“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如此见外？”朱怀眉头微皱，心中一阵不安。他知道袁崇焕的性格，倔强而又刚烈，不愿轻易示弱。

袁崇焕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朱兄，你我之间，早已不必多言。我被贬，乃是天意，非你我所能改变。”

“崇焕兄，你可知道，朝中对你的看法已经变了？”朱怀忍不住开口，心中满是焦虑，“你曾是国之栋梁，如今却被贬为庶民，实在令人痛心。”

“痛心又如何？”袁崇焕冷冷一笑，眼中透出几分无奈，“我不过是个棋子，随时可以被弃置于一旁。朱元璋的良苦用心，难道我不明白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怀心中一震，愤怒涌上心头，“崇焕兄，你难道就甘心如此吗？”

袁崇焕目光坚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朱兄，你可曾想过，朱元璋为何要如此对待我？我虽忠于朝廷，但他却始终对我心存疑虑。我明白，他是在为国家的未来考虑。”

“你说的这些，难道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贬谪吗？”朱怀愤怒地质问，心中难以平静。

“我并非心甘情愿，但我也不想再与他争辩。”袁崇焕的语气变得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曾经拼尽全力为国效力，如今被贬，已无所谓。”

朱怀心中一紧，眼前的袁崇焕似乎变得陌生而又遥远。他想起了曾经两人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的袁崇焕是何等的英勇，何等的果敢，如今却因一纸谕旨而黯然失色。

“崇焕兄，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己争口气吗？”朱怀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恳求，“我愿意帮你，朝中还有我这样的朋友。”

袁崇焕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朱兄，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已无力回天。与其在权谋之中挣扎，不如安静地度过余生。”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吗？”朱怀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中闪烁着不甘的火焰。

“放弃？”袁崇焕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我从未放弃过我的信念！但我明白，斗争并非总能带来胜利。朱兄，你难道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吗？”

朱怀沉默了，内心的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他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开口。袁崇焕的倔强与坚韧让他感到无比心痛。

“我曾以为，忠诚与勇气能换来尊重，能换来应有的地位。”袁崇焕的声音渐渐低沉，透出几分无奈，“但我错了，朝堂之上，权力才是唯一的真理。”

朱怀叹息，心中无比沉重：“崇焕兄，你我都知道，朱元璋对你心存疑虑，但你不能就此放弃自己。你还有机会，朝中还有许多人支持你！”

“支持我又如何？”袁崇焕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在权力的游戏中，支持是脆弱的，随时可能被抛弃。朱兄，我已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将军。”

朱怀的心中愈发焦虑，他无法忍受袁崇焕的颓废：“你是袁崇焕，昔日的英雄，怎能如此轻言放弃？你要相信，自己依然有机会东山再起！”

“机会？”袁崇焕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讽刺，“我早已不再相信机会。机会是给那些善于投机的人准备的，而我，只是一个被遗弃的棋子。”

朱怀心中愤怒不已，难以自持：“崇焕兄，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你难道就甘心被朱元璋抛弃？难道就愿意看着自己曾经的荣耀化为乌有？”

“我并不甘心，但我更不愿意再陷入权力的漩涡。”袁崇焕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哪怕是庶民的身份。”

“你想要的平静，难道就是这样的贬谪与无奈吗？”朱怀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你我都是为国效力的人，怎能就此放弃？”

“朱兄，我心中有我自己的选择。”袁崇焕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似乎在为自己的选择辩护，“我宁愿以平民的身份活着，也不愿意再被权力所累。”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袁崇焕坐在自己的书房中，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似乎在诉说着朝堂的纷扰。朱怀，袁崇焕的好友，正好来访，见他神情凝重，便关切地问道：“崇焕，今日为何如此忧心？难道朝中又有何事？”

袁崇焕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叹息道：“怀兄，你可知朱元璋为何会贬官那些忠良之士？我常常思索，这其中必有深意。”

朱怀微微一愣，随后沉吟道：“我听闻，元璋帝性情果断，重视权力与忠诚。他对那些有才之士的贬黜，或许是为了削弱他们的权势，以免日后对他构成威胁。”

袁崇焕点了点头，目光透过窗外的雨幕，似乎在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但若是这样，何以又有李景隆、李时中等人得以重用？这其中的权衡，必然不止于此。”

朱怀略微皱眉，问道：“你想要从中学到什么？”

“我想明白如何在这个朝堂上生存。”袁崇焕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想学会如何做官，如何圆滑处世，才能在风云变幻中立于不败之地。”

朱怀叹息一声，摇头道：“崇焕，若是你仅仅追求圆滑，恐怕会失去初心。我们入朝为官，是为了匡扶社稷，岂能因权谋而迷失？”

袁崇焕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怀兄，你我虽是好友，但你难道不明白在这个权力中心，忠诚与才能并不能保证安全？朱元璋的贬官之举，正是为了警示我们，唯有深谙权谋，方能保全自身。”

朱怀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若你执意如此，我便陪你一同探讨这权谋之道。但愿你在追求权谋的同时，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我自会把握分寸。”袁崇焕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两人相对而坐，袁崇焕从书架上取下几本典籍，翻阅间，开始分析朱元璋的决策与用人之道。他们讨论着权谋、忠诚与生存，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窗外的雨声渐渐减弱。

不久后，朱怀突然提到一个人：“崇焕，你可知刘伯温？他曾是朱元璋的重要谋士，深得其宠信，但最终也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

袁崇焕点头：“刘伯温的确是个聪明之人，但他过于聪明，反而引起了朱元璋的猜忌。他虽有才华，却未能妥善处理与皇帝的关系，最终不得善终。”

朱怀感慨道：“这便是权谋的复杂之处，既要有才智，又要懂得分寸，不能让自己的光芒遮掩了主人的威严。”

袁崇焕若有所思，忽然一拍桌子：“怀兄，我明白了！我不仅要学会权谋，更要学会如何让朱元璋信任我，如何让他在我面前看到自己的价值。”

朱怀微微一笑：“你终于明白了。权谋之道，不仅在于心计，更在于如何让他人感受到你的忠诚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