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天启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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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逸之前一直在研究沙漠蝎子，我想此处的动物也许能够寻得到一二线索，我们动作得快。”

为了尽快找到水源，二人连着两天两夜未眠，倒是谢逸偶尔小憩一会儿。

从沙漠中的群聚狼群到沙漠白蚁甚至于植被，他们皆跟踪过研究过，但是最后皆是无功而返。

这片荒原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生命，狼咬死狐狸，狐狸咬死沙鼠，沙鼠啃食植被……周而复始，死亡归于平静，生存忙于搏杀，最后同水源和绿洲毫无半点干系。

连着几日，燕行的唇色近乎雪白，而脸上滚着汗珠，谢通自认竭尽全力也全然不及，燕行每日除了必要的进食外近乎疯魔的在寻找秘境可能的出口。

谢逸实在体力不支，傍晚沙砾降温的时候坐着休息，问：“哥，你找到办法了吗？”

燕行不言。

“没事，总能找到的。”

只是手中的利刃在谢逸说完后飞出，剑锋划破他的左脸颊，血珠滑落，谢逸茫然不知所措的瞧着他，这才开口解释道，“你的身后有一只沙漠环颈雉，误伤你了。”

谢逸往后瞧了一眼，稚鸟从正中被一分为二，大股大股的鲜血爆裂开喷射在谢逸的肩膀后背，吓得眼眶红红的就往燕行怀里跑，被燕行退半步侧身躲开。

取过匕首，快速将皮毛处理掉，对着一旁默不出声的谢通说，“加把火，晾成肉干。”

谢通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疲惫都被冲销了，“干得漂亮！咳咳咳……谢逸，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我们俩先去准备口粮。”

给燕行留了个眼色，用剑串起一分为二的沙漠雉，拔毛加火准备烤肉。

“你不会是想……？”

谢通斜眼往后瞧，察觉到身旁人眼底疯狂的阴鸷，墨色近乎吞噬瞳孔中的光亮，忽明忽暗，正午的荒原，日温已经逼近人类能够忍耐的极致，而燕行的情丝仿佛彻底被燃烧殆尽一般，唯剩下一股子极致绝对的冷静漠然，彻骨的凉意从脚底升起，谢通从往旁边躲了点，小声嘀咕，“这地方全成精了， 吃进嘴里的真能填肚子，修为还实打实的蹭蹭往上涨，太瘆人了。”

想起来什么又摆起螃蟹步往燕行身边凑，“你的灵力被打压的太严重，要动手的时候喊我。”

燕行起身将方才汇起来的鲜血递给在一旁美滋滋啃烤肉的谢逸，“你喝吧。”

谢逸还以为是水，接过蛇皮袋刚要喝闻到血腥味胃里翻滚，瞧见满目的血色面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推辞说，“不必，我还不渴。”

“我和谢通都喝了点，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谢逸小心的看燕行的表情，发现对方在笑，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猛地捧起蛇皮袋闭眼往里头灌，血腥味直冲天灵盖，差点将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吐干净，几乎想也没想捂着嘴踉踉跄跄在一株植被面前停下，摘了叶子塞在嘴里才将嘴里腥味冲天的气味冲散，将鲜血顺着喉管强行咽下去。

燕行看着弓起身子干呕的人，走向那株植物——骆驼刺，青绿叶片并不繁茂甚至有些泛黄，一路过来最是随处可见，看起来不忍极境多时，扎根在沙土中，低矮，不起眼，燕行伸手轻轻抚摸着植被，眼底的暗色终于被驱散了些。

“你先歇会儿，这里离绿洲不远了，我快要找到他了。”

谢逸犯恶心，听他这样说，踉踉跄跄跑走了，一刻也不愿多留。

谢通等人走远了才走近，视线落在骆驼刺上，问：“是这个？”

“不是，你若信我，困他半炷香，此境必破！”

谢通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就御剑离开，声音在半空中响起，“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谢逸。”

在晚间又一个晨昏即将落幕的时候，漫天的黄沙纷飞在半空，燕行立于风暴的中心，一剑刺入地心，匕首化作长剑，剑身一寸寸刺入，直至无法再陷落半分，将全身的护体灵气尽数撤离，热气灼烧肌肤，冷白面皮逐渐熏得通红，身体水气的不断流逝，皮肤皴裂衰老，血丝渗出，燕行目光只沉沉的落在剑柄上，蓄力，在太阳彻底西沉前用力将一剑刺下。

什么东西碎了。

从剑身开始，一股股清凉的水渗出，沙石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成肥沃的泥土，以剑身为中心，荒原仿佛过眼云烟，绿意开始铺开，溪水涓涓流淌于裂缝，树木生长，片刻花开，燕行握着剑柄，脱力般的半跪在草地上，微阖着眼帘，耳边响起尖锐的咆哮声，“躲开！”

实在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燕行侧首看向身后，“谢逸在哪儿？”

“谢逸”手中握着长剑，一脸迷茫的瞧着他，迷惑的问：“哥在说什么？”提剑，对准燕行的心口没有丝毫犹豫刺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