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哗变？（一）(1/1)

首发：~第288章 哗变？（一）

当日，莫小丰被皇帝拖着在含光殿饮宴，直到申末时分才得以脱身，匆匆离开宫城，前往司州牧廨。

好在之前他暗地里托泉永带话给候在宫门外的单四，传命京几都督府所有校尉以上将佐须于酉时赶到衙署应卯，眼下还不算迟。

可是，当他走进衙署正堂时，却只见到陈山提一人，还有他麾下的七八名校尉在，人数几乎少了一半。

＂郑仲礼，还有他属下的那些校尉是怎么回事？＂莫小丰板着脸问单四道。

＂回禀大都督，职下是于一个时辰前当面向郑都督传达您的将令的。当时他答应的好好的，谁知。。。＂单四忙躬身答道。

＂你立即去北城，瞧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莫小丰心头掠过一丝阴云，吩咐道。

话音未落，就见一人脚步踉跄地跑进堂来，扑身跪倒在地，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地禀报道：＂大都督。。。不好了。。。有人。。。哗变！＂

闻听此言，莫小丰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皇帝果然还是出手了！

他竭力保持住镇定，问那前来报信的军士道：＂你不要慌，把话说明白些：哪里发生了哗变？有多少人参与？郑仲礼现在何处？＂

那军士见他如此，心下稍安，努力平复着慌乱的情绪，禀报道：＂郑都督，还有几位校尉眼下都被堵在三台，他们大约有一两千人，都在嚷嚷着要请大都督调回任胃都督呢！＂

“他奶奶的，老子立刻召集人马去剿了他！＂陈山提揎臂叫道。

莫小丰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他，继续问那军士道：＂你叫什么，可是郑仲礼命你来报信的吗？＂

那军士摇头道：＂小的叫刘四，是郑都督的一名亲兵。三台出事时，小的因奉命在外办事刚好不在，所以才能够赶来向大都督报信儿。＂

听刘四的意思，他并不了解事情的起因。莫小丰想了想，又问：＂刘四，你应该是看到围堵三台的那些人了吧？他们手里是否持有军械？＂

＂没有，绝大多数人都是空着手的。＂刘四很笃定地答道。

＂好，你先退下歇息吧。＂莫小丰打发刘四离开，随即问陈山提道，＂可发现南城有什么异常吗？＂

＂末将来此应卯前曾带郑源他们几个在南城各处巡视过一遭，并没发现任何异常。＂陈山提看莫小丰面色通红，似有醉意，又道，＂大都督您不妨在此候着，末将这就带人去三台替郑仲礼解围，保管出不了什么大事。＂

莫小丰抬手再次制止了他，略一思忖，说道：＂当务之急必须切断南北二城之间的联系，防止北城军士闹事的消息传至南城。陈都督，你立即传令关闭南北二城之间的城门，事态平息前不得放人进入南城。所有南城的统军将佐自即刻起各自返回军营，从严约束所部军士，不得擅自行动，如有违反者，一律按抗命惩治。＂

陈山提及在场请校尉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单四，召集亲卫，随我到三台去。＂莫小丰继续传令道。

单四为难地看了一眼陈山提，抱拳正欲答话，就听陈山提已率先劝阻道：＂大都督乃千金之躯，不可冒险行事，还是让末将代您去吧。＂

莫小丰把眼一瞪，冲单四吼道：＂还不速去！＂随即起身道：“尔等不必再劝，须各尽其责，确保南城安宁，哪里如果再生事端，本都督首先拿尔等是问！＂

陈山提及诸将见他动了怒，都不敢多说什么，纷纷躬身领命，转身离开了。

陈山提倒底还是放心不下，来到衙署门外唤过一名亲兵，悄悄交待了一番，方才翻身上马，赶去督促关闭城门了。

且说单四，自他被提拔作莫小丰的亲卫值长以来，今日是第一回护从主公前往险地，深感责任重大，不敢有一丝懈怠。为了保证莫小丰的安全，在大队人马出发前，单四特地派了两名亲信军士赶往三台打探那里的动态，并且还亲自牵着青骢马走在莫小丰身前，随时准备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冷箭。

对单四的良苦用心，莫小丰是看在眼里，暖在心头。他为了了解北城眼下的整体状况，也为了给单四派去打探三台最新状况的军士提供更宽裕的时间，专门选择从东边的凤阳门进入北城，先后途经定国寺，戚里和邺北宫到达三台附近。

此时已到了酉末日暮时分，在路过戚里坊外时，莫小丰仍看到有三三两两逛罢市坊，打算返回南城家中的百姓，因想到自己适才下令严禁人员在南北二城间来往走动，便对单四说道：＂你派个人去同卢先生，或小德子说，要他们今晚设法在市坊内为这些百姓安排个宿处吧。待到明日，他们便可回在南城的家了。＂

单四答应着正要叫人，忽然瞧见小德子陪着张循从市坊内走了出来，遂转头向莫小丰说了声“小的去同高市丞说＂，迈步迎了上去。

小德子已看见莫小丰带领全副的亲卫正从戚里经过，也和张循一道朝这边走来，不等单四开口说什么，便冲马上的莫小丰拱手施礼道：＂才和张公子说着要去拜见您呢，却在这里遇见了。见过公子。＂

＂哦？你们要见我，是为了何事啊？＂莫小丰冲张循拱了拱手，问道。

“启禀太原公，在下过两日便回洛阳去了，临行前欲当面向您辞行。＂张循拱手还礼，说道。

＂原来是这样，倘若得便，明日我在衙署设宴，为先生饯行。只是今晚全城进行操演，恐怕要委屈先生在市坊住上一夜了。＂莫小丰客气地说道。

单四趁机向小德子传达了帮所有逛市坊百姓安排宿处的命令。

张循倒是没问什么，向莫小丰道谢后便返回市坊了。

小德子同张循寒暄了两句，又折返回来，凑近马前，悄悄问道：＂公子，没出什么事吧？＂

莫小丰情知瞒不过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叮嘱道：＂戚里这边没事就好，你和你的属下今夜都警醒着些，一旦发现异常，随时禀报。＂

小德子脸色一滞，随即请求道：＂公子要去哪里？待小的回去交待一下，即刻赶去护从。”

莫小丰沉下脸来训斥道：＂恁么多人跟着，用得着你护从？老实待在市坊吧。＂说罢，扬鞭催马，径自朝前去了。

单四偷偷向小德子伸出三根手指，又朝西指了指，摇摇头，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莫小丰一行刚刚走到邺北宫东边的双柏堂外，便遇见了单四派去三台打探动态的一名军士。

＂大都督，三台外面围满了人，不准外人进入。不过，小的靠近听了听，并没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那军士禀报道。

＂在外面拦着不让人进出的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拿着兵器吗？＂

那军士立马答道：＂大概有二三百人，看装束都是在北城当差的弟兄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