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勒索(1/1)

首发：~第382章 勒索

“是是，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户行俭一手操办的。＂唐双举忙不迭地说道。

莫小丰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唐双举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户行俭带人做了那件事以后，也没和我打声招呼就走了，至今我都不知道他们几个去哪了。＂

莫小丰有点儿不耐烦地打断他，问道：“详细说说户行俭这个人，他随你来到晋阳，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户行俭是司空，不，侯鉴移镇洛阳后才投效于帐下的。因此，晋阳这边大多不认得他。他是扮做我的随从一起来的。”唐双举觑着莫小丰的脸色说道，“前两年西朝安插在南道的暗桩，谍候大多是由户行俭端掉的，所以侯鉴对他甚是器重，没几年的光景便擢拔他作了司空府的除奸参军，担负的都是隐秘使命。”

“户行俭是受何人举荐加入的侯鉴幕府？＂莫小丰问道。

唐双举先是摇了摇头，忙又说道：“我听说，好像是司马令举荐的他。但不确定。”

莫小丰撇了撇嘴，又问：＂你以为，户行俭是奉侯鉴之命专程前来行刺的吗？＂

＂不，不会。”唐双举慌忙摆手否认道。

“没关系，单凭你方才说的这些，我可以担保，你的全家不会受到株连。但是，如果将来发现你说的有一句不实之辞，可休怪我翻脸无情了。现在说说吧，你为何会认为户行俭不是奉侯鉴之命行刺的？”

＂多谢太原公成全，下官一定如实相告。＂唐双举作揖道谢，说道，＂下官是想，如果户行俭系奉侯鉴之命行的刺，那么似乎他就不该作为下官的随从来到晋阳吧？＂

因瞥见莫小丰面沉似水，似乎并不认同他的这一说法，唐双举忙又说道：“在晋阳期间，户行俭曾不止一次地请下官替他引见杜长史，还有霸府其他重要的僚佐，好像颇有结交之意。。。＂

他话未说完，已见莫小丰挺身站起，撂下一句＂把你说的这些都写下来，签字画押。＂转身走了。

唐双举的供述虽不足以令莫小丰排除是侯鉴指使户行俭行刺的可能性，但户行俭既是司空府除奸参军，由他来直接执行刺杀的使命，事情一旦败露，侯鉴势必引火上身，似乎不利于他突然发起叛乱。从这一角度判断，唐双举所说的倒有几分可信之处。

离开并州刺史府没走多远，就看到小德子急急忙忙地迎面走来。莫小丰勒住马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小德子躬身答道：＂禀公子，定州刺史府派人传来消息：柔然为报复其都城遭袭，出动数千铁骑犯境，掳走我百姓五百余户。小枣好像也被柔然掳走了。＂

莫小丰陡觉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栽倒下来。身旁充任他随行护卫的封瞻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莫小丰缓过神来，禁不住厉声呵斥道：“什么叫好像？小枣究竟在不在被掳走的百姓之中？”

小德子面带哭相地点了点头。

莫小丰拨转马头，朝馆驿的方向疾驰而去。

土诃在馆驿一见到莫小丰，不等他开口，就沉着脸责问道：＂渤海公前番答应向云中输送的粮饷为何还没启运啊？”

莫小丰大怒，厉声喝问道：“俟斤出使邺都时，明明和我朝议定：两国息兵交好，为何贵邦竟出尔反尔，扞然出兵犯我边关，掳我百姓？＂

土诃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唬得一愣，迷惑地问道：“渤海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德子大声说道：＂才接到定州刺史发来的军报，说柔然出动铁骑南下犯境，掳走我数百户百姓，就连我家公子的侍女小枣也被你们掳了去。＂

土诃听罢通事的传译，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冲莫小丰说道：＂哦，原来渤海公是为身边的人儿来的呀！区区一个女人，好说好说。＂

“请俟斤立即派人知会相关军将，速速放还我朝所有被掳走的百姓。＂莫小丰十分郑重地说道。

＂哎呀，若是只放回渤海公的侍女一人，倒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放还所有的活口，这事儿有点难办哪。＂土诃拿腔作态地说道。

＂你们先放人，我会传命，立即向云中输运粮饷，怎样？＂莫小丰明确提出了交换条件。

土诃见他如此急于要人，遂起了勒索的心思，不慌不忙地伸出一个巴掌，说道：＂再加五万石粮食，十日内运抵云中。渤海公如肯答应，我立即派人去请求多咄太子放人。＂

莫小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因过于担心小枣的安危，行事未免操之过急了。但事到如今，似乎除了硬着头皮被土诃狠狠敲一笔竹杠外，一时也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

正当他要开口答应土诃提出的非份条件时，小德子忽然问土诃道：＂薛昭薛将军好像有几天不见了吧？请问俟斤，他是先返回云中去了吗？”

土诃神色一滞，随即板起脸来质问莫小丰道：“小儿数天前外出办事，至今未回，我正想问渤海公要人哪！＂

莫小丰迅速领悟了小德子向土诃询问薛昭去向的用意，冷声反问道：＂怎么，俟斤是说我扣押了令郎？＂

“我儿是在渤海公治下的晋阳失踪的，我当然要向你要人！＂

莫小丰不屑地一笑，说道：＂咱们且不说薛将军未打招呼便擅自外出，我只问俟斤一句话：薛昭的生母是不是薛南笙？”

土诃警觉地瞪着他，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俟斤别多心。只是因为近来有一位‘雪隼’的大仇家在晋阳一带现身，我怀疑薛将军的失踪很可能和他有关。＂

土诃半信半疑地问：＂你说的这个人是？”

“二更公子吕方简。＂

土诃似是听说过二更公子的名号，立马问道：＂渤海公怎么知道二更公子来了晋阳？＂

＂我自是有可靠的消息来源。＂莫小丰有意回避向土诃提起天圣夫人被杀，以及晋阳宫灭口惨案，盯着土诃说道，“看样子，俟斤应是对薛南笙和二更公子之间的恩怨有所了解喽？如果薛昭确系薛南笙之子，那么他多日未归，就极有可能是被二更公子捉了去。”

土诃立马说道：“方才说的五万石粮饷我不要了，但求渤海公尽快帮助找回昭儿。”

莫小丰转头冲小德子笑了笑，对土诃说道：＂想必俟斤也知道，二更公子的武技十分了得，我只能答应尽力帮你解救薛将军。不过，关于小枣，还有那数百户被掳百姓的事，还需要俟斤出面解决。＂

“只要能确保昭儿平安无恙，我愿意用五百亩牧地去同太子交换，请他放还全部被掳的活口。＂土诃痛快地答应道。

尽管从土诃那里获得了帮助解救被掳百姓的承诺，可回到霸府，莫小丰仍放心不下小枣的安危，遂请封瞻指派一“桃叶＂的兄弟即刻动身赶赴定州，设法传令给陆冲，命他务必尽力找到并营救回小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