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喜讯频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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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小德子和土诃的多次交涉，达成初步协议：东朝即日向柔然输运三十万石粮饷，柔然承诺不因龙城遇袭一事向东朝开战；柔然答应，在接到头一批十万石粮饷后，立即释放被掳掠的东朝百姓；待三十万石粮饷如数交付后，可以解困放种长乐等人自行离去。

对于这样的结果，莫小丰虽然并不满意，可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姑且答应下来。

获得了他的允准，小德子带领一班人马立即投入到了紧张的放粮，平抑粮价以及向雁门关外输运粮饷等事务当中。随着二十方石粮饷投放入市，同时，高季式的并州刺史衙署加大了对哄抬粮价，传散谣言等不法行为的查处，晋阳及其周边的粮价逐渐稳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正在龙门渡口协助任胄对抗西军的斛律显派人给莫小丰送来了一名欲叛逃投敌的军士。

莫小丰亲自对这名叫做牛二的军士进行了审讯，不但发现他就是在三座大仓走水事件中失踪的八名嫌疑人之一，而且从牛二的嘴里得知，这八人在纵火烧毁粮仓后曾聚在一处，打算利用牛二曾在斛律显麾下效力的关系，从龙门渡口叛投西军，后因牛二前去试图打通关节时被捕而作罢。

“你们八个人当中，是谁提出要叛投西军的？＂莫小丰问道。

牛二求生的欲望胜过了一切，立马招供道：＂是晋源仓的仓吏李继文，他说我等八人逃往关中最便捷的途径即是趁东西两军在龙门渡口交战之机，乘机投奔西军。也是他要小的去联络昔日的军中伙伴，伺机叛逃的。＂

莫小丰接着问道：＂你可知李继文等七人眼下可能的藏身之处？＂

牛二摇头答道：＂小的在平阳仓当差，原先并不认得李继文，也不知道小的被捉后他们怎么样了。＂

“是何人指使你纵的火？”

＂是和小的同伙的李继祖，啊，他和李继文是同宗兄弟。＂

很显然，李继文，李继祖这对同宗兄弟可能就是实施纵火的领头人，而牛二不过是从犯罢了，他所知应当极为有限。

莫小丰挥手示意军士将牛二押下去，正准备派人再去详细调查李氏兄弟，就见单五面带喜色地走来，向他禀报道：“大都督，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单五缓了口气，抱拳说道：＂小的们找到了薛昭。＂

莫小丰眼前一亮，双手据案问道：＂他还活着吗？在哪里找到的？＂

单五用力地点着头，答道：＂活着活着。小的们今日一早在搜索山坳里的一座墟落时，看到条野狗不停地对着一户空宅狂吠，仔细搜索空宅，结果在地窖里发现了个后生，他自报姓名叫做薛昭。＂

莫小丰霍地起身，问道：＂人现在哪里？＂

＂小的们将他抬回来了，现就在府门内的值房。＂

＂快，抬他到静室安置。叫郎中为他诊治伤情。”莫小丰向随侍的军士吩咐着，带单五返回议事堂，指着案上的舆图说道：＂在舆图上标出发现薛昭的具体位置。”

单五走至舆图前，上下左右观看了好一阵子，才标注出一个地方。莫小丰凑近看去，发现这是位于晋阳宫西北，距晋源山不远的一处所在，转头问单五道：＂你说此处是一座墟落？墟落内现有多少人居住？＂

单五答道：＂说也奇怪，小的们找到这座墟落时，里面竟无一人。但看房屋座落，大约有七八户人家。哦，小的还留了两名兄弟在那里照看着。＂

＂空无一人的墟落？＂莫小丰盯着舆图，陷入了沉思。

这时，有军士来报：＂郎中为薛昭诊治了伤情，他要求见您。＂

莫小丰立即带着单五到静室去见薛昭。

乍一看见薛昭的样子，莫小丰险些没认出他来：两颊塌陷，身形足足瘦了两圈儿，头发胡子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活像个野人。

＂薛将军，你受苦了。＂

薛昭瞪视着莫小丰，突然叫道：＂快送我去见义父。＂

单五等人见他这副模样，唯恐伤害莫小丰，忙挺身站到了二人之间。

莫小丰命单五等人退在一旁，和颜悦色地安抚薛昭道：＂将军放心，俟斤就住在距此不远的馆驿，待你身体恢复了，自然要叫你们父子团圆的。＂

薛昭＂呸＂了一声，破口大骂道：＂甭来巧言令色糊弄人！奸诈的中土人，小爷和你们没完！＂说着，奋力起身扑向莫小丰，却因体力不支从床上一头栽了下来。

莫小丰连忙起身扶他回床上躺下，却被薛昭死死地抓住一只胳膊不肯撒手。单五等人纷纷上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的手掰开。

莫小丰觉着那只胳膊钻心地疼痛，不禁动了气，大声质问道：＂你要见我，就是为了和我打架吗？＂

薛昭喘着粗气吼道：＂快送我去见义父，不然，我杀了你！＂

此时，莫小丰已瞧出薛昭神志有些不清，遂吩咐军士好生看护他，并叮嘱郎中为他开些安神，助眠的汤药，尔后便离开了静室。

亲眼见到薛昭半疯的模样，又回想了一下他被劫持，遭到囚禁的时日，莫小丰越发觉得那座隐藏在山坳里的墟落有些蹊跷，遂命单五带领一队军士立刻对那座墟落展开全面调查。

单五领命刚走，就见陈长猷手拿一份军报，兴冲冲地走来，向他报告道：＂好消息啊，渤海公，官军昨晚偷袭并成功攻占了敖仓！这一来，关东庶几无忧矣！＂

莫小丰闻言大喜，忙要过军报来反复看了几遍，向随侍的军士说道：“将这份军报拿去给封小姐看看，没想到她的话这么快就应验成真了。＂

陈长猷虽觉得此举略有不妥，却也没有阻拦，笑吟吟地望着莫小丰，问道：＂渤海公这边也有好消息吧？下官才一回府，便听说捉到了纵火烧毁粮仓的嫌犯？＂

＂还不止于此，先生请坐，听我慢慢道来。＂莫小丰因为听说官军顺利地攻占敖仓，从此可以确保军中，乃至整个关东的粮饷供给，格外高兴，拽着戏腔向陈长猷述说了单五等人找到并带回薛昭的经过。

陈长猷听罢他的讲述，起身郑重作揖道：＂恭喜渤海公，薛昭这一被我方救回，足可以为朝廷，为汾晋百姓节省下二十万石粮饷。”

莫小丰一怔，随即省悟到陈长猷是在提示自己：可以薛昭为交换条件，逼土诃在缴纳粮饷的数目上面作出大的让步。

他尚未开口应答，就听房外传来封羽衣的声音：＂陈录事此言未免有些欠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