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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章 陈淼的价值
陈淼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正要收起来，被梁雪琴劈头一手夺了过去：“你受了伤，自己都照顾不了，这些脏衣服放在我这里吧，洗干净了，你过来拿。”
走上石阶，中间是穿廊和扶梯，东首是会客室，会客室后面是交际室，然后是贮藏室和电话接线间，会客室的对面是餐厅，里面有门直接通往会议室。
另外一名副主任唐瑞民此刻身在南京，并不在此处办公。
“此人的赌术这么厉害？”
“我在你这里过了一宿，只怕这书场里的人闲言闲语，到时候传了出去，会坏了你的名声？”这梁雪琴的药还真有效，这一夜的功夫，居然没那么疼了。
“丁主任，卑职是特来向您请罪，抓捕上海区的军统分子失利……”陈明初垂手站立，一副拘谨的模样。
“老蔡……”梁雪琴还想着给陈淼唱上两曲，却发现他早已在软塌上耷这脑袋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昨天晚上八点钟左右，有人说看到他出现在沪西的荣盛赌档，等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陈明初道，“现场的人说，他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就赢了上千块走了。”
两人合作多年，亦师亦友的关系。
他能撑到这一会儿已经算是奇迹了。
“哎哟，三哥，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您跟我们琴老板那是什么关系……”老蔡一见手中那钞票上的绿色儿，立马眉毛都笑弯了，这年头，有几个不爱钞票？
“感谢丁主任宽宏大量。”
当陈淼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梁雪琴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一支胳膊支撑着脑袋，眼睛微闭着，显然是一宿都在这里陪着自己。
作为刚刚投诚过来，就被任命为科长的陈明初，除了受宠若惊之外，还有一丝诚惶诚恐。
难怪古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我走了，怎么这一晚上没见到巧儿？”陈淼不打算待了，起身告辞。
“我让老蔡给你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你这一身出去的话，不合适。”梁雪琴站起来，手一指桌上的一套衣服说道。
“我听说这个梁雪琴可是色艺双绝，陈淼一个赌徒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丁默涵露出一丝浓烈兴趣的表情。
陈淼闻言不由的一个踉跄，唯有回头讪讪一笑：“我现在马上就走，到时有人问起来，让老蔡帮你打一个掩护，就说我昨晚就走了。”
“可是那享誉上海滩的评弹皇后梁雪琴？”丁默涵蟹壳脸上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一亮，两眼放光道。
“老蔡，有干净的衣服吗，旧的也行？”梁雪琴问道，她不能让老蔡见到受伤的陈淼，这年头，谁都不能相信。
“雪琴，还是你想的周到，这衣服，我会把钱给老蔡的，算是我买的。”陈淼也没矫情，他的确需要一套干净的衣服，穿过来的衣服上沾染了污血。
“说来听听？”
“陈科长呀，丁主任在的，您有事儿吗？”丁默涵的机要秘书茅子明站了起来微笑的一点头。
回法租界那个安全屋太远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丁主任汇报。”初来乍到，陈明初表现的似乎有些拘谨。
大门进去之后，是一片操场，主建筑是一栋花园洋房，地上三层，地下一层，特务们习惯把它称之为高洋楼。
“你醒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这里过夜。
“或许有一个。”陈明初听出来了，丁默涵对陈淼感兴趣了，想拉拢过来，其实这也是他的想法。
陈淼从早上起来，就在不停的奔波，他已经一天没有休息了，一个身上有伤，还发着烧的人。
“琴老板，这么大的雨，今晚三哥还回去吗？”
“谁要是敢说，我就敢认，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梁雪琴倒是一点儿很硬气的来了一句。
“你转过去一下，我换一下衣服？”
特工总部一共三位主任，一正两副，但是二楼只有正主任丁默涵和副主任林世群的办公室和卧室。
这万一在路上碰到巡逻的红头阿三，到了巡捕房，那就等于帮了陈明初的大忙了。
“老顾这几天身体不好，我让她去照顾他了。”梁雪琴解释道，巧儿是她的跟前的丫头，老顾叫顾寿文，是她伴奏的三弦儿。
“茅秘书，丁主任在吗？”
“你要是死在外面了，这套衣服就算是给我留个念想。”梁雪琴倔强的道。
“好吧，随便你。”陈淼好一口气没回过神来，女人固执起来，别说九头牛了，就是九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说老蔡，你走路没声音吗，想要吓死我吗？”陈淼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抚摸|胸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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