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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4章 你怎么敢的啊！
是南宫的刀，一柄素白色的刀，刀身金属带着磨砂质感，阳光洒在刀身上，泛起牛奶在丝绒绸缎上流动般的质感。
褚海潮回头看了南宫一眼。
“我听明白了，你们俩今天只能活一个，我先把刀拔出来再听你俩狡辩。”南宫一边说着，一边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咬下来，看了看手里的竹签，再看了看没有垃圾桶的城墙，默默地把竹签插进了大将军上衣口袋里。
大将军的目光移向她，她哼着歌把目光挪开。
霍未央甚至没有看身后那把素白的刀，脸上依旧挂着轻松的笑容：“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敢来这里，哪怕这世道大多数人讲功利，但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讲道义的。”
这话在南宫听起来很正常，这是一句普世价值观的表达，但落在别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或许有心之人听起来，南宫这位人族第一人是站在霍未央这边的？
霍未央不是没有联系到南宫的能力，毕竟他和黎南的关系那么微妙。
“你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大将军回头瞪南宫。
“能听懂六七八成吧。”南宫微笑，“够了。”
她显得很自信。
大将军知道她所谓的六七八成是60乘以70乘以80，约等于什么都没听懂。
“褚教授，您觉得这个消息扩散出去流传到所有影子耳朵里需要多久？而影子审讯需要多久？”霍未央笑着说，他没看褚海潮，看起来甚至像是呓语，“正常的审讯流程要走很久，但是鬼吓人只需要一个瞬间。”
“应该……很快，但是那能算是证据么？”褚海潮轻轻摇头，“你学了那么久的律法，应该有这样的认知，一切非法取得的证据是无效的，过程正义的重要性超过结果正义。”
“我知道，如果非法取得的证据有效，那么这个世界会多出许多屈打成招。”霍未央回答，“但也因为这样，很多人逃过了警员的眼睛，更逃过了律法的制裁。”
霍未央缓缓伸手指向长街尽头的一个游人：“比如我在这里一指，那个人就可能会死，但没有一个警员能找出我杀人的证据。”
“超凡力量交给破晓营解决，这不在律法的考虑范围内。”褚海潮打断了霍未央的话语，他们一时好像是学生与教授在课堂上辩论。
“其实破晓营也解决不了，我的能力不在污染者序列的记载范围内。”霍未央耸肩，“污染者序列里有没有可以复活影子的能力？”
“每一种新能力在探秘完成后都会被记载。”褚海潮打量了一眼霍未央，“我内心里对所谓的‘复活’保持怀疑，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能力，我很高兴你能改写这个世界。”
“我也觉得。”霍未央笑了，“我发现有些影子居然是一些达官显贵，他们复活之后，意味着某些毁尸灭迹的手段失效了，那些被埋藏的线索被串联起来了。”
这一次，褚海潮依旧保持微笑，但是没搭话。
黎平川在一旁低着头摆弄手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们俩说话。
他在要求手下发送临时演练文件，各级警备单位从收到通知起，立刻进入一级紧急状态，所有单位24小时轮班值班，保证整个大夏每个城市，每个乡镇的秩序与安全。
他知道霍未央的秉性，为了一个真相，他从不拒绝闹个地覆天翻。
“你操控着所有学生的命运，让他们走上高位，让他们放纵污染者与诡秘，顺理成章地强化破晓营，增加自己的话语权。”霍未央抬头看天，慢悠悠地说着一些触目惊心的话，“破晓营里的老兵对正义太过忠诚，你想要破晓营成为你的私兵，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扩编。”
“扩编之后，好多破晓营地的话事人都是你培养起来的，或者，是你某些郁郁不得志的学生。”霍未央侧目，“为了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更加隐晦，你还特意扶持那些曾经被你打压过的学生，打一棍子给颗糖，让他们觉得当时你的打压是爱之深，责之切，就在要陷入泥潭之前老师终于出手拉了一把。”
“而上面查起这些人，你可以说，这些人是因为当年学校里发生的事怀恨在心，联手诬陷你。”霍未央拿出手机看了看，“有几个还是考试作弊被你处分过的，现在和你的联系很紧密啊。”
“都是你的猜测而已。”褚海潮轻轻摇头，“谁会信？”
霍未央笑了：“不知道啊，有几位影子复活的人去至高那里实名举报了。”
霍未央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拦住了至高的车队。”
这一次，褚海潮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草，你特么真敢拦啊？！”黎平川攥着手机猛地抬头，看向霍未央的方向，然后狠狠一跺脚，“老子被你害惨了！”
说完他一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集结，集结，部里能用的精锐都给我集结！我给你地址，集结后立刻过去！”
他说着快步走下城楼，看那架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下去。
看来，他确实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其实他的手机里只有一条来自霍未央的定时消息——借口给你了，赶紧走！（该消息在10秒后删除并抹去所有留存痕迹）
褚海潮伸手摸向自己的手机。
“你的手机坏了。”霍未央继续保持微笑，“无相做不到入侵信息网络，但是隔绝一台手机的信号还是做得到的。”
褚海潮的手在口袋里握拳，然后抬头：“我要去现场……破晓营大将军，你自己管好你的人！”
他动身从霍未央身边走过，一句话就把霍未央丢给了大将军。
“你走不掉。”霍未央对着褚海潮的背影说了句，“教授，我能混进前门大街，你觉得你的安保还全是自己人么？”
褚海潮的脚步在城楼边停下。
有一把素白色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插进了这历经风雨的城砖里，刀身颤动着挡住了他下楼的通道。
“老大，把话说清楚再走。”南宫的声音响起。
褚海潮的双手都在口袋里握紧，他忽然发现节奏全部被霍未央掌控了。
但他不认为霍未央一个学生会比自己，比黎平川，比大将军更聪明。
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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