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柳溪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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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柳溪镇

柳溪镇建立在一条河流旁边的平原上，因为镇中央有一棵古老且高达数十丈的柳树，再者在这里落户的柳姓百姓实在太多了，所以得了此名，估摸着柳河镇不大好听。

巧了不是，木头的娘亲柳如意当年就是被他爹骗回村子的。这不，一年过古稀的老头双手拄着拐棍，坐在包子铺外面摆放的桌子前静静地等着，桌子上放着包子铺里所有味儿的包子。

“柳老爹，要不把包子放蒸笼里温着，娃儿不知何时到呢，到时候别凉了。”胖胖的袍子铺老板微笑着说道。

“行，还是你柳包子想得周到。”老头一手捋着花白的的胡须说道。

眼见太阳都快升到头顶了，才从远方传来一阵野兽奔跑的声音。老头伸着头使劲儿的瞧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眼见两壮汉骑着大黄牛往学塾奔来，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仿佛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些。

“大牛、虎子，娃子呢。”

“柳老爹，娃子在后面车上，等见完学塾夫子就带来见您。”大牛扭头冲柳老头高声喊道。

老头儿可不管大牛说啥，拄着拐棍就往学塾里面走去，老小孩，老小孩，倔强着呢！别看老头年过古稀，腿脚还方便着呢，这不跟马车前后脚的到了学塾的鹅卵石广场上。

只见一排小脑袋整齐放在马车的窗台上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珠子，好奇的瞅着广场上一群穿着红色衣裳的少男少女们。

一身着青色棉布长衫，身形消瘦的年轻书生，背着手站在马车前面，盯着车里的的几颗脑袋瓜子咳了一声。

几颗脑袋顿时转了过来，瞅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看那些整齐排列在广场周边的两层木质小楼。“快看，那边好大的树，比村头的老桃树都还要大呢。”绑着两冲天辫的二丫伸手指着镇子中心的大柳树惊讶的说道，只是她太小了，手都伸不出来，一节手臂搭着车窗。

“咳、咳……”青衫书生尴尬的又咳了几声。

赶车的刘姓大汉这才反应过来，走过来叫几个孩童下车面见夫子。

几个孩童下了马车，排排站着，弯腰一起喊了声“见过夫子”。突然一阵笑声轰然在广场上爆发开来。几个孩童抬头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只见老头子也笑得满脸褶子，都不见眼睛了。

“静声！”青衫书生揉了揉额头，高声喝道，同时瞥了眼身旁穿着青色长裙的俏丽女子。只见那女子笑得眉眼弯弯。

刘姓大汉赶忙把几个小屁孩转了转身子，指了指青衫书生，低声道“这才是夫子”。几个孩童那皱着的小脸，都流露出一副不信的神情。

“我爹说是老夫子。”猴子眨巴着清澈的眼睛说道，旁边几个孩童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噗，哈哈哈……”青衫夫子身旁的俏丽女子总算憋不住了，笑弯了腰，周围大大小小的孩子只能憋红了脸也不敢发声，怕挨板子。

“老夫子回家养老了，我是小夫子。”身着青色棉布长衫年轻夫子仰头望天，幽幽的说道。

“拜见小夫子。”几个孩童见刘姓大汉、大牛、虎子对他们轻轻点了点头，麻溜的一拜，齐声问候。

“这是程教习”刘姓大汉指着轻女俏丽女子道。

“拜见程教习”孩童们又弯腰拜见。

俏丽女子眉眼弯弯的望着几个小不点儿轻声说道“叫程姐姐，我只是临时的来着。”心里想的却是”这几个小不点儿真乐呵，小古板这糗事儿能说上一年了”

程教习从刘姓大汉手中接过玉牌贴在眉心片刻后，对着几个小不点儿说到“你们以后都是巽字班的学子了”

程教习看着孩子们胸前挂着的牌子“谁是巽一百四十六。”木头愣了愣点头应了声。程教习把几个小不点儿的名字都确认了一遍，冲一边绷着脸的小夫子点了点头。

“你们要记住这个编号，不得叫对方小名了，等你们离开学塾的时候再起个好听的名字，记住了么。”小夫子一脸无奈的说道。要是都叫他们各自的名，那才叫头疼，一声狗子几个人应和，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小牌子还挺方便来着。

“好了，都散了吧，程教习麻烦你带这几个学子去他们的寝舍。”

柳老头用胳膊肘碰了碰大牛，冲他点了点头。大牛这才想起什么，大声喊道“认完寝舍和床就出来，我带你们去逛逛。”

“好嘞，大牛叔！”

半炷香的功夫不到，就见几个娃子迈着小短腿快速的冲了出来。

“木头，快来，这是你的外祖父。”大牛指着柳老头说道。

刘老头一脸慈祥的望着木头，招手让木头过去。木头一下就躲在了虎子身后，探出个大脑子，眼睛眨呀眨的。几个小不点儿也仰着头望着柳老头，一脸的震惊样儿。

“木头，过来，到外祖父这里来。”

虎子把木头从身后薅了出来，往柳老头身前推了推道“真是你外祖父！”

“走，孩子们跟我回家吃饭去。”柳老头牵着木头的小手边往外走边说道。

孩子就是孩子，开始还挺生分的，刚到包子铺，就一口包子一口外祖父的叫上了包。几个小不点一人一个包子边走边吃，剩下的都进了大牛、虎子的肚子。

柳老头硬是留着几个孩童在家吃了晚饭才让人送回了学塾，并让孩子们休沐的记得来家里玩儿。话说这刘老头家可是镇上卖肉的，俗称屠夫。以前屠夫是柳老头，现在是他儿子了。刘老头还让大牛和虎子捎了百来斤肉给女儿女婿。

翌日，硄…一声厚重的钟声把小镇从睡梦中唤醒过来。片刻后程教习就领着一群四岁左右的孩童从寝舍出来，边走边给他们说着什么，不一会就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一排排条形长桌整齐的放在屋里，桌上放着一碗碗鲜奶，盘子里叠着一个个馒头，还有一大盆煮熟的鸡蛋。

“以后你们听到第一声钟响就要起床来这边吃饭，知道了么？”程教习站在一群孩童面前严肃的说道“一个时辰后会有两次钟响，那时候你们就要去聆听小夫子的教诲了，先吃饭一会小夫子会来带你们过去。”

程教习负责教孩子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能慢慢改善孩子们的体魄，将来不管是修炼还是回家种地都有不小的好处。当然了程教习还要负责孩子们的生活，比如说脏了的衣服裤子床单被子之类，反正一个除尘术就搞定了。小夫子则是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也不是太辛苦，毕竟同年份的孩童分一起，也就三个不同年龄段的孩子而已。

傍晚一群孩子在学塾的小广场上练着教习教授的强身健体的拳法，顿时呼喝声响成一片。站在旁边的一群孩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些辗转腾挪的身影。

“厉不厉害呀？”程教习循循善诱的问道。

“厉害的！”孩童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想不想跟他们一样厉害呀？”程教授声音甜甜的，充满了诱惑力。

“想！”孩童们扯着脖子吼道。

“那个小胖子，对就是你过来给这群小屁孩示范下怎么蹲马步！”程教习挥手叫来一个小胖子，乐得笑弯了眼。

小夫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条，穿梭在颤巍巍蹲着马步的孩童中间。一会戳一戳这个的男孩的屁股，一会拿竹条抬起孩童的下巴，一会又拍一拍孩童的背脊……玩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的说“别撅屁股，抬头，背挺直了，蹲下去点……”

程教习看着小夫子合不拢的嘴，总觉得他是在报复。因为上午小夫子在学堂里咆哮了好久，结果几个孩童哇哇大哭，折腾得他手忙脚乱。

“哎！还是太年轻了，跟一群小屁孩置气，啧啧啧！”程教习一脸唏嘘。转头看到那个叫木头的小屁孩，颤抖着双腿，使劲儿咬着牙，一脸倔强的努力不让自己跌倒！

“谁家的小屁孩，就凭这股子毅力，要是有灵根不说不说一飞冲天，只怕是仙途有望了！”小夫子走到程教习盯着木头低声说到！

“小夫子，这地咬脚！”一个孩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唧唧的说道。

“这可是专门铺的鹅卵石，这么小的鹅卵石可要费不少劲儿呢”小夫子笑着说道。

“好了，坐下休息，一会再来，这几天你们就练习蹲马步，什么时候能蹲一炷香什么时候就教你们练拳。”

“啊！”一群孩子惨兮兮的坐在地上。这地不仅硌脚，还硌屁股。

“你们可知道那些哥哥姐姐为啥就比你们大一两岁就比你们个儿高那么多么？”小夫子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管孩子们能不能听懂“因为学会了拳法，早餐就能吃一粒灵米，拳法能帮助你们吸收灵米增强你们的体魄，那理所当然能长个儿了。”

听说一天能有一粒灵米吃，孩子们使劲儿的咽了咽口水。那筷子头大小的灵米他们可是眼馋好久了，要不是家里大人从小就告诫他们不能吃，不然早知道个中滋味儿了。

伴随着日子一天天溜走，孩子们也一天天长大，木头他们这一年的孩子不久就要迎来他们人生的岔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