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文不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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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李淡在房中画了会儿符，出来放松一下，坐在一处亭中俯瞰湖景。

卢子安从旁边经过，看见李淡，便上前来打了个招呼。

“哟，这不是河阳大才子李淡吗？这么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赏景呢？”

“卢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李淡礼貌地问道。

卢子安道：“本公子这就要回平阳了。对了，还没恭喜李公子，这次进京，为陛下出谋划策，深得赏识，将来必然前途无量啊。”

言语之间，透露出浓浓的酸味。

李淡谦逊地说道：“卢公子说笑了，我想的只是为陛下解忧，至于前途不前途的，倒无所谓。”

卢子安嘴角微翘，又轻轻一叹道：“本公子这次来京，寸功未建，陛下却开恩，赏赐了我一个制药工坊的开设资格。本公子这就准备回平阳去，把工坊开起来。”

李淡道：“据我所知，制药工坊可是朝廷重点管控的，名额卡得很严，当今大乾只有五家而已。卢公子的工坊开起来，就算是第六家。有了这笔生意，卢公子要发大财了！”

“哈哈……”卢子安得意地笑道，“本公子对钱并不怎么感兴趣。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意义？”

“李公子慢慢玩，卢子安就不陪你了！”说罢，转身朝着别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李淡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这个卢子安，在这儿说的每句话字面意思上都是好话，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阴阳怪气。

“他的药丸只能减轻戒毒痛苦，而我的清心符却能完全消除戒毒痛苦。他现在还得意着，自以为能大赚一笔。却没想到工坊还没开就要倒闭。”

……

又过了两天，李淡已经画了近千道清心符了，终于等来了女皇的召见。

跟着袁梦来到御书房，刚坐了一会儿，赵国甫和温良也来了。

李淡对他们行了礼。

赵国甫得意地说道：“李淡，当初你说卢子安的药丸一文不值，可是没想到，他的药竟然可以减轻戒毒的痛苦。年轻人，以后说话不要太狂，给自己留点后路吧！”

温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李淡谦恭地说道：“多谢赵相指点。”

赵国甫又道：“如今，陛下还批准让卢子安自行开设制药工坊，那可是莫大的恩赐。温相，不知李淡这边，可有得到什么赏赐？”

温良道：“暂时还没有。不过，陛下早就说过，等事情完了，一并赏赐。”

赵国甫冷笑道：“本相怎么记得，陛下说得是，等事情完后，该赏该罚，再作决定？”

李淡暗笑，两个老家伙一大把年纪，位极人臣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整天打嘴仗。

这时，听到有个女人声音高喊：“陛下驾到！”

三人皆跪地伏拜相迎。

女皇坐在屏风后面道：“平身，坐下说话。”

“谢陛下！”

待三人都坐下后，女皇问道：“朕听说，大理寺那边，戒毒实验已经初见成效。今日召见三位，就是想把治毒之策再完善一下，以便发布正式的文书，昭告天下！”

温良是女皇指定的戒毒实验主持者，率先起身拜道：“启禀陛下，经过五天的实验，两组戒毒者的毒瘾都减小了很多。可见李淡的推测完全没错，这毒瘾靠的是戒而不是治。”

赵国甫道：“陛下，戒毒实验一事虽是温相在负责，但臣也时时有关注进展。臣听说，卢子安的那个解药虽然并未表现出加速戒瘾的效果，却能极大地减轻戒毒的痛苦。这个效果，无疑能帮助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树立主动戒毒的决心！”

女皇道：“这事朕已经知晓。朕已准许卢子安自行开设制药工坊来生产此药丸。只不过，三钱一丸的价格，朕还是觉得有些高了。”

赵国甫道：“听卢子安说，药丸中有很多珍稀的材料成份，这成本一上去，价格自然就高了。臣也提点过他，这是造福百姓的事，不要追求什么利润。只要不亏本，价格能压多低就多低。”

“嗯。”女皇道，“若是后面他的制药工坊确实对治毒做出了明显的贡献，朕会另有赏赐。”

温良道：“陛下，昨日的戒毒实验又有新的进展，臣还没来得及禀告呢。”

最近两天，李淡的清心符已经在戒毒者中使用。但是女皇和赵相却不知情。很显然，温良是故意瞒着此事的。

“哦？”女皇惊奇地问道，“什么进展，快说！”

温良道：“回陛下，前两天，李淡绘制了几道符箓送到大理寺，声称此符可以完全消除戒毒的痛苦。

臣起初还不相信，直到试了才发现，那些符箓真的有奇效。只要中毒者犯瘾的时候用上此符，便似正常人一般，毫无痛苦了！”

“当真？”女皇喜道，“李淡，你还会制符？”

李淡急忙起身答道：“回陛下，臣也是刚刚学会的。”

都知道江怀古是制符大师，不用问便知道是他教的了。

赵国甫面色一沉，怨恨地瞪了温良一眼。完全没想到，又被这老狐狸阴了。

他面朝女皇的方向说道：“陛下，此符能完全消除戒毒痛苦，确实是好。只是不知绘制此符使用的符纸和朱砂品质如何，若是符箓的造价太高，恐怕难以大面积使用啊。”

李淡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接过赵国甫的话头道：“这就是我绘制的符箓，名叫清心符。此符所需的材料，就是这二指宽的一溜草纸，加上一点最低品级的朱砂。我猜，一道符的材料成本应该只要一文铜钱。”

温良补充道：“不仅如此，此符也不需要每天按时使用，只要在毒瘾发作时用上一道即可。据这几天的观察，中毒者每天一般只会发作一次，也就是说每天只需要用一道符。”

女皇喜道：“一个人每天用一道符，假设十天戒毒成功，只需要十道符。相当于只要十文铜钱的成本，就能完全清除戒毒痛苦，这真是太便宜了。”

赵国甫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没料到李淡又搞出一道符箓来，整得他有点措手不及。

同样是减轻戒毒痛苦，卢子安的药每人每天要服三次，要花九钱银子，而使用李淡的符，每人每天只用一次，成本一文铜钱。

大乾的一两银子可兑换一千文铜钱，也就是说，服药的成本甚至是用符的九百倍！

不仅如此，清心符的效果还远胜于服药。

这样一比较，卢子安那个药丸，是真真正正的一文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