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45章 身在此山，难识真面目
“悦享洁净”在21号都市的新总部，坐落在一片商业区和公园区的交界处。
这里原本是一家大型奢侈品设计公司的房产，包括几栋写字楼与员工休息区域，只不过很不幸的是这里家公司的董事会刚好是‘神父’某次接单的“清理目标”。在清理完了原本的高层管理后，这家公司被身份以很实惠的价格接手了，毕竟被打死的董事长先生也不太方便与‘神父’讲价了。
其中一栋最高的大楼，就被选为了新总部。
在这座高楼的顶层，隐藏着“悦享洁净”的心脏地带，办公室的门楣上刻着“神父”的名字，这是对上一位主人的纪念，也是对权力传承的象征。
室内，黑色的真皮沙发和沉重的橡木家具散发着沉稳的气息。墙上挂着的油画是‘神父’生前的收藏。
画面中的美少女身着华丽而精致的服饰，服饰上的花纹细腻而繁琐，充满了洛可可风格的曲线和自然形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俏皮和优雅，背景则是典型的洛可可式花园，用轻盈愉快的风格描绘了一些花鸟图案。
办公桌后方，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透过它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繁华。窗帘可以随时调节，保护主人的隐私。桌上摆放着一台最先进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必要的通讯设备，简洁而高效。
在办公室的一角，有一个隐蔽的保险箱，听‘玫瑰’所说，里面存放着组织的机密文件和一些珍贵的纪念品，这些都是‘神父’留下的遗产。
看着油画，李默然有些“斯人已逝”的惆怅，也不禁感叹道‘神父’这人的艺术审美修养还是挺高的。
他打开了保险箱，想看看‘神父’的机密文件，结果只发现了一大叠杂志。
从杂志封面上穿着很少衣服布料很清凉的美少女，李默然大抵猜出了这里面介绍的是什么类型的艺术，反正不是洛可可。
他尴尬地看了身旁的‘玫瑰’一眼，但对方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一种“这种程度我早就见过了”的感觉。
再次看向油画，李默然悟了，神父不是喜欢艺术，只是喜欢美少女罢了。
“还请您节哀顺变，看到‘神父’大人的这些遗物不要睹物思人，过于悲伤。”‘玫瑰’淡淡地说。
在李默然继承的系统中，‘玫瑰’对他的羁绊好感度以“敬仰”为主，“亲密”次之，最后才是“爱慕”。
这种像朋友又像下属，但都不强烈的感觉，对于李默然来说其实刚刚好。真要有人对他三叩九拜他习惯不了。
李默然看着手中的“青春修炼手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原本悲伤的情绪还真被‘神父’这老家伙的遗物给冲淡了一些，这就是他把这种东西放保险柜的考虑吗？
“之后‘悦享洁净’接取到的一些报酬比较高的工作都会发到您的终端进行确认，如果没有什么异常您只需要批准就可以了。”
李默然原本以为接手了“悦享洁净”之后，自己会忙得不可开交，但有‘玫瑰’的辅助，这一切似乎并没有想象中困难。
‘玫瑰’和‘暖宝宝’会负责调度接到的“订单”，分配给杀手小队去做。在日常事务上，‘玫瑰’的职责比较接近出纳与秘书，而‘暖宝宝’更接近财务会计。
至于“悦享洁净”这家“公司”为什么很反常的没有人事或者hr这样的职位，李默然也不难猜到。
手握系统的他就是唯一的大权独揽的人事，而“招聘新员工”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一种时候——原本的代号载体死亡之时。
“您如果没有其他的要求我就先返回调度中心了。”
‘玫瑰’轻轻地带上了门，留下了李默然一个人站在这间大到有些空旷和孤独的办公室。
手机终端里不断出现各种各样的委托信息，而李默然现在的工作有些类似于地府判官，他点接受委托，那么委托中所描述的目标大概率就会被“悦享洁净”杀死，他点拒绝，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多活下来一位幸运儿。
他当然也可以因为纠结于道德而选择什么都不做，不过这样的话5分钟后这委托就会交给‘玫瑰’来进行判断定夺。
而‘玫瑰’会从“悦享洁净”的收益和发展角度出发，基本上什么样的委托都会接取的。
「暗杀目标：联邦高官，报酬：一千万，特别要求：将对方的妻子与孩子一并杀死。」
「暗杀目标：还不起高利贷四处躲藏的穷人，报酬：五十万，备注：需要保证身体重要器官的完好无损，否则不打款。」
「暗杀目标：很有钱的孤寡老人，报酬：三百万，备注：需要在杀死目标前逼迫其在继承合同上签字，并且需要伪装成自杀。」
……
看着一个个任务目标那或年轻或苍老的面孔，李默然沉思了许久，他们中有的人被委托人传过来的还是生活照，在照片中正开开心心地对着镜头展露笑颜。
李默然将手机倒扣在了办公桌上，不想去看到这些内容。
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些逃避去做善恶判断了，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分不清以这个世界的标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更是因为他无力去改变这一切。
召唤能力发动，巫医、东方云飞、魅影绮罗、罗生天四人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唉，你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呢？”罗生天坐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暴力拆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红酒，用手指轻轻一弹将软木塞和瓶口一同去掉，然后把这红酒当做了漱口水清了清喉咙。
“反正最后能赢不就行了？现在那‘天道’既没有公布下一个boss，也没有公开这个小世界的胜利条件，这可是难得的休闲时光呀。”
“不如香车美人配好酒，先放松放松，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操心那些根本都不是个事儿……”
巫医有些担忧地看着状态消沉的李默然。
“如果是巫医大人，你会怎么做呢……”李默然向对方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这四位故人中，魅影绮罗与罗生天善恶值都比较偏向于邪恶，而善恶值为正的东方云飞又过于理性刚强，不会单纯为了别人的死活而纠结。
性格最接近他的，最能理解他此刻的苦楚的，只有巫医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您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被召唤者可以同步李默然的记忆，所以此时的巫医双眸之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也许是因为两位造物主共同创造的缘故吧，这个世界的确非常复杂，我并没有超越您的智慧，对于这个世界的善恶之分，我也看不清……”
“什么是对与错呢？按照那些贫苦村民的视角，时代不应该‘抛弃’他们，发展起来的都市不应该这么无情地对待乡村。”巫医的表情也愈发纠结，“可是在都市的视角，莫名遭到报复的都市也很无辜。”
“从我个人的情感出发，杀人自然是不对的，可这似乎也是‘悦享洁净’在这个艰难的小世界中谋生的方式……”
“唉，也许正是因为我们身陷于这个小世界中某一个特定的势力，所以看不清更客观的真相吧。”巫医咬了咬嘴唇，“但即使如此，我也希望您不要因为这些环境的影响，就改变自己的本心，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去做的……”
“你和他的区别，不就是你内心的对于美好与正确的追求吗？”东方云飞指了指正在利用“放风”时间拿美酒漱口的罗生天。
罗生天倒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饮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