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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八百零一章差距实在太大太大
不过此时此刻，朱钰倒是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有多受百姓欢迎。
许多老百姓手里拿着鲜花，努力地往车队经过的路上抛去。
许多老百姓望着皇帝的车队，口中欢呼雀跃，还有些小孩，对着皇帝不停地挥手。
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唯有街边酒楼里的那些酸腐书生，表面上看起来不屑一顾，可眼神中却藏着向往和不甘。
朱钰笑着一一回应，不时点头挥手，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这欢呼声之大，几乎要把整个京城都掀翻上天去。
“陛下，真是深得人心啊。”王直轻轻放下自己面前的窗帘，神情感慨。
他想起当初朱祁镇出行时的情形，街道两边看似人山人海，其实都是底下的人特意把百姓驱赶过来，弄虚作假来迎合上意。
百姓个个面带笑容，但这笑却是苦涩又酸楚的，有的百姓嘴上笑着，眼里却充满仇恨，恨不得将朱祁镇剥皮抽筋、敲骨吸髓！
那所谓的欢呼声，也稀稀落落，朱祁镇没听出不对劲，还以为自己很受百姓欢迎。
像他们这些在旁边的大臣，一眼就能听出其中的问题。
哪像现在这样？
百姓是自发地夹道欢迎！
人人都带着笑容，人人都捧着鲜花！
好一派繁花似锦、万众一心的盛世景象！
更让王直心情复杂的，是身边这位年轻的天子，竟然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这样的局面。
“陛下，真是不愧为千古明君啊。”王直在心里暗暗感叹。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这句话说出来，但皇帝就在旁边，说这样的话，不管是不是真心，多少都有点拍马屁的嫌疑，王直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反倒是于谦开口说道：“陛下英明神武，知人善任，力挽狂澜于既倒，拯救无数百姓，百姓夹道欢迎，真是千古明君！”
于谦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怎么回事啊，小老弟，看你这浓眉大眼的，以前也没见你拍过马屁啊，怎么在这种场合下，还拍起了陛下的马屁？
朱钰也是一愣，随即笑道：“于大人过誉了，京城守卫战的大胜，是将士们万众一心、拼死奋战的结果，朕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微不足道，怎么能居此大功？”
于谦却面色认真地摇头道：“陛下太过自谦了，守京一役，陛下居中调度，坚持主战，而后更是亲自登上城墙开炮，下令锦衣卫参战，从未给自己留有退路。”
“如果没有陛下，京城守卫战怎么能够取胜？陛下应当居首功！”
这一句奉承话，若说是于谦心潮澎湃、发自内心，虽让人感到意外，却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反复强调，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听出了于谦这话里藏着不少深意，表面上是在拍马屁，实际上却是在众人面前，想把某件事情定下来。
朱钰眉头微微一皱，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于谦的意思，他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终于明白了。
之所以在这时候，于谦反复强调皇帝才是这次京城守卫战最大的功臣，原因有两个。
一是，于谦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以退为进才能保全自己，这份首功对他而言，不仅不是好事，反而可能成为祸事。
将首功推让给陛下，而皇帝愿意接受，这对他来说才是一件好事。
这意味着皇帝愿意保护他，愿意让他逐步退下来，潜入幕后，专心做事。
二是，如今于谦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两人在某种程度上，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帝的威望越高，于谦办事就越顺利……
在这种情况下，于谦主动将京城守卫战的首功让给皇帝，对接下来推行农庄法将有极大帮助。
这个计策，上可以安抚满朝文武，下可以惠及无数百姓，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唯一受损的，就是于谦本人，但他也能借此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朱钰之所以答应，主要原因便是如此。至于其次，既然于谦已经让出了首功，那么这次他要的第二功，他自然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了。
文武百官不会对此有异议，因为于谦已经给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必须满意的交代。
再继续追究下去，就未免太过分了！
众人若有所思，而朱钰则将头转向窗外，这种勾心斗角的琐事，还真不如热情似火的百姓来得顺眼。
车队继续前行，这时，走在中间举旗的石亨突然大声吼了起来，似乎在唱着什么歌。
他这一吼，整个队伍也跟着高声唱了起来，听得人一脸懵。
朱钰能听出他们在唱歌，却听不懂他们唱的是什么方言，便疑惑地问道：“胡大人，这是在唱什么？”
胡濚脸色无奈地回答：“陛下，这歌唱环节并不在原定计划之内，应该是石总兵一时兴起，突然唱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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