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宫墙，一道又一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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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红着脸，垂头不敢出声。

李炎脑袋往她裹胸凑着，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小娃娃：“好香。小奶娘不要吃独食……父皇说，吃独食不对，要学会分享。”

“殿下！”殿门口一道女子声音骤然传来，带着几分焦急的尖锐。

红豆吓得匆匆埋头，只能瞧见贵人锦缎绣面的鞋子，后有曳地锦袍的拖尾。

那贵人见红豆一直垂头，便说道：“抬起头来，我瞧瞧。”

红豆只能抖着身子，怯生生的抬头。

可贵人好似不喜欢她，往她瞧了两眼后，便是冷嗤一声，嘲讽道：“真是乡野来的狐媚子。你可知到宫里来是作何的？”

红豆清楚又不清楚。

她进宫是来做太子奶娘的，可太子他……他……

红豆紧张的手又捏紧了。

贵人也不指望红豆回答，便往她道：“做好你分内之事，我一高兴，便能许你岁满出宫，寻个正常人家嫁了。”

“可若做错了事情，犯了忌讳，我便叫你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红豆连忙磕头：“是，奴婢、奴婢记住了。”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贵人十分满意，便挥挥手让她出去。

一时间她如蒙大赦，忙跪下磕头谢恩，去找外面候着的嬷嬷。

那嬷嬷斥责道：“贱坯子，方才进殿中的乃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你若敢得罪她，便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红豆明白过来，为何那贵人瞧自己不喜欢。

嬷嬷继续说道：“在宫中谨言慎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红豆规矩答着：“是。”

次日早晨，红豆早早的起来。

她初进宫时，没学过宫中规矩，也不太懂。

只知晓，若是去哪里当差的，便得早早起来，莫叫主人家瞧着她像是吃闲饭的，比主人家起的还晚，睡得还香。

可她起床收拾好后，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往何处去。

这宫中太大，她也不敢擅自乱走。

于是只将门打开，在房中站着。

半个晌午，昨日领她进来的嬷嬷领着两位年岁稍微轻一点的嬷嬷，气势汹汹的来了。

红豆有点怕。

她也知，在宫中面对她们时，只需快些跪下。

红豆刚跪下，那嬷嬷便抽了后面的嬷嬷手里的鞭子，狠狠挥在红豆身上。

“啪！”

“啊！”红豆疼得连忙捂住自己被抽的手臂。

那鞭子里有倒刺，嬷嬷一抬手，划拉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她疼的眼泪直冒，哆哆嗦嗦往后躲。

“嬷嬷，嬷嬷，奴婢、奴婢做错何事？”红豆哭着，那钻心的疼，她从未受过。

她的苦，也不过是织绣，不过穷了的吃糠咽菜。

那嬷嬷的鞭子还往她身上去：“做错何事？你初入宫中，应当早起到尚仪局学规矩，以免往后在宫中行走，还带着乡下人的低贱气息。你贪睡到此时，还问我做错何事？”

红豆咬唇：“昨日嬷嬷未与奴婢说，今日须得到尚仪局学习礼仪规矩。”

嬷嬷冷声道：“呵，我是不对？”

一句话落下，那鞭子又往红豆身上来，她盯着那鞭子怕的维持不了这跪拜的姿势，欲起身逃窜。

嬷嬷见她如此动作，更是恼了。

“好你个贱蹄子，毫无规矩，我教你规矩，你还敢起身逃走。”

红豆怕的哪里敢听这些，跑起来也有些慌不择路。

一边跑，一边擦着眼泪。

若今日死了便死了。

反正爹娘将她卖了，大不了往那乱葬岗一扔。

运气好的，或许往后还能再投个好人家，若运气不好便身死魂灭。

这宫墙，一道又一道，高的瞧不见外头那方天。

红豆有些绝望。

四周都是人，人人都犹如木桩杵着。

红豆看的急了，脚下绊了一个趔趄，身子一歪，要摔下去时，一阵浓郁檀香钻进她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