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炕成(1/1)

首发：~第17章 炕成

冷冽寒风似把把利刃，却也难阻人情之暖。

“小四，我家盘炕这任务怎样才算完成？”苏培盛意念问道。

“主人，等干了，能成功使用一个炕就算完成了。”小四回应道。

“那就好，时间太紧，只给七天，如今就只余下四天了。”苏培盛心中略感紧迫。

德旺祖父便去苏培志屋里先住两晚，等火炕能用了再搬回来。晚上苏二牛又起来去炕里加了一次柴禾，确保一直烧着不熄灭，那火光在夜色中摇曳，恰似跳动的希望之舞。

次日辰时中，大概早上八点左右，王爷爷他们来看火炕情况。火炕基本干透，且无烟外漏，一次成功，技术着实不错。明日便可睡上去了，众人心中皆喜。

于是等明日干了就盘苏培志屋里。辰时末，大概九点模样，苏二牛家门被敲响。冯夫人带着冯若昭来了，芸娘和琴儿还有烟儿小丫鬟也跟着，还带着一马车食材，感觉要长住呢。张美君见状，赶忙迎了出去，其他人也紧跟着出了里屋。冯夫人正好扶着丫鬟琴儿的手从凳子上走下，其他人见状帮忙把东西往灶屋搬。这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德旺祖父带着王爷爷他们商量着接下来每个屋盘炕的位置以及所需土坯数量。然后去其他人家中买点回来。王爷爷年纪大了，老伴也怕冷，自家屋肯定得盘一个，所以得多买点土坯回去。计算好后，各自去有土坯的人家购买，苏二牛也一同前往。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午膳感觉没过多久，冯知府和他小厮就来了。冯知府立马叫上德旺叔去看盘的火炕情况，看火和加柴禾的事就交给了苏培志，德旺祖父自然也会去瞧瞧。刚进屋，冯知府就看到这炕已干得差不多，炕极大，睡四五个大人都没问题。

冯知府心中暗忖：若冬天全家挤一炕，也不会冻着，还能节约柴禾。如此一来，冬天得少死多少农民，少生多少病呀，朝廷也能省下不少人力物力财力用于赈灾呢。那感慨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冯大人又仔细观察了几遍火炕，再次细致了解盘炕技术和方法，包括王爷爷他们后期修改的细微之处。这样修改后的方法能保证火炕一次性盘成功，不漏烟还耐用。冯大人真想赶紧回家记下来，可又一想，在这儿记还能随时问问。于是急忙往堂屋而去，冯夫人和张美君正相谈甚欢，突然瞧见急切的冯知府快步走来，两人对视一眼，皆不明所以。

还是冯夫人先开口：“夫君，你这般急切作甚？”。

“我要借二牛哥他们家书房用用，记录如何盘火炕和注意事项。”冯知府急切地说道。

“小盛，小盛，过来一下。”张美君叫道。

“娘，来了，啥事呀？”苏培盛问。

“你带冯大人去书房一下。”

“好嘞，娘。”

“冯大人，请您跟我来。”

“叫啥大人，显得生分，叫我叔叔多好。”冯知府说。他可不知今日的和颜悦色与日后的百般刁难会形成鲜明对比。养了十多年的娇娇女被小子给截胡啦，虽说这小子不错，可是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多年的明珠呀，怎舍得？

苏培盛也觉得以后接触多，若这次冯参把事办好，以后合作也会更多，便不矫情，顺势说道：“好的，冯叔叔，您先进去，我去端两个碳盘进来。”冯参家条件好，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这么冷的天，苏培盛说去端碳盘，他便默认了。他搓搓手，坐在书桌旁准备研墨，这才发现没水。只好等苏培盛来了再说。

不一会儿，苏培志和苏培盛分别端着一个碳盘，后面还跟着昭昭小朋友，拿着一小竹筒水也进来了。

“冯叔叔，书房没水，水放着会冻硬，我们都是写字的时候才把水带进来。”冯参有点尴尬，一时忘了这天气的原因。平时书房都是他的小厮把一切准备好，现在小厮跟着去采买东西还没回来呢。

其实冯参每次写字前都要净手，可在别人家不太方便，也不想麻烦他人，便打算就这样开始。这时，昭昭后面冯大人的小厮小五端着一盆温热水进来，烟儿小丫鬟拿着一条毛巾也跟了进来。小五刚回来就听说老爷来了书房，赶紧去灶间打了盆热水，这盆也是刚买的，买了好多个呢。像这种人家都是分开使用，今天正好赶上。

冯参见小厮回来端了水，习惯性地过去净手，丫鬟烟儿赶忙递上毛巾擦干净。这时屋里温度也慢慢升了上来，不再冷冰冰的。做完这一切，小厮把水端出去倒掉，把盆给烟儿后又进了书房，说道：“各位少爷、小姐，这里由小人伺候老爷就行，您们放心。”小五对苏培盛、苏培志和冯若昭说。

“也行，小五留下，你们去玩吧。”毕竟对冯参来说，这三个都是小孩子。苏培盛等人也确实没啥可帮忙的，便牵着冯若昭的小手准备出去。这时听到后面冯参说：“小盛，你给德旺叔和王叔说下，大概一盏茶时间来书房一下，我要把盘火炕的方法写下来，到时再请教他们是否记录正确。”

“好的，冯叔叔，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苏培盛说。苏培志听到苏培盛叫冯大人叔叔有些诧异，但又觉得似乎也行，毕竟以后两家会越来越亲近，冯夫人也喜欢自己娘呢。

等冯参、德旺祖父和王爷爷再次从书房出来，琴儿芸娘等人已经把晚膳摆好。今天只摆了两桌，依旧用屏风隔开，女眷一方。王爷爷经过在书房和冯参的讨论，早不再紧张局促。而且冯参再三强调必须一桌吃饭，就这么定了下来。

两桌人也没像在家时那样遵守“食不言”，聊得很尽兴。特别是女桌，时时传来苏夫人和张美君的笑声，还有昭昭小朋友甜甜糯糯的小奶音，“婶婶，婶婶”地叫着，以及“谢谢娘亲，谢谢婶婶”的礼貌话语。这让本来没打算喝酒的男人们兴致渐起。“小五，去拿一坛酒来，我要好好感谢德旺叔和二牛哥。”冯参说。

“好的，老爷。”随即回头走向女桌问道：“夫人，您们这边来点酒吗？”

“姐姐，我们也来点吧？！”冯夫人看向张美君。

“行，那就随妹妹意，咱们也乐呵乐呵。”张美君道。紧接着冯夫人说：“给几个孩子准备些奶茶吧。”小厮闻言退下去准备了。

这顿晚膳一直吃到亥时，大概晚上九点了，在古代这可算吃得很久了。主人家和客人都喝得尽兴，宾主尽欢，一个个醉醺醺的。几个丫鬟又分别给大家端来一碗醒酒汤，王爷爷几人由小厮送回家，然后再回来接自家老爷夫人。德旺祖父、父亲、娘亲也是久不饮酒了，况且这酒比他们以往喝的好太多，一般几文一斤，今天这酒得几十文呢，差别很大，度数也相对高一些。个个脸红扑扑的，东倒西歪，两兄弟端水给大家洗漱好，扶回屋里躺好。嘿，这场面，恰似一幅温馨画卷，又似一首欢快之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此景此情，倒也应了这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