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3章 箱子里的毒
因这炭实在是不好用,容若知这两天都没睡好,早上起来那人就觉得有点发冷。
出门的时候下意识想起宋瑛总是在各处放着他的厚披风,经过门房的时候,便问了一句,想取用,得知没有了,夫人已经取回去了。
等他上了自己的马车,又习惯性的往马车上那角柜处看了一眼,没见着有,便四处翻找。
记得以前宋瑛为他准备的披风总是放在显眼处,怕他找不到,如今……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车夫,和门房说的一样,夫人已经取走了。
容若知心里有点儿难受,他习惯宋瑛的照顾,习惯她这一辈子对他体贴爱慕,虽然他内心鄙视看不上。
她把这披风都收回去了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不怎么用,但这不是也有想用的时候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心思有些乱纷纷的。
容若知今天出门是因为田安然突然传来讯息,让他去救她。
容若知也不知她又出了什么事,只得按她说的地方去见面聊。
到了之后田安然抱着他哭,说道:“本来因着军服的生意,贺家宝已打消了要休弃我的念头。
可如今他不打算自己接军服的生意,只想在宋瑛那里端碗饭吃,说是这样,又赚钱又安全。”
田安然哭诉道:“这是见我没用了,又拖累他贺家绸缎庄,毕竟如今他跟宋瑛一起做这个生意,而我和宋瑛又不对付。
这个贺家宝对我说要和我好聚好散,给我一笔养老的钱,要打发我走。”
容若知听了也有些烦躁,便道:“那你想如何呢?你若不走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
田安然道:“我其实也不想和这个烂泥在一块,他还想着休弃我呢,难道我又正眼看过他吗?
不过是本来六王指着我能拿下这个大生意,如今这是彻底黄了,我还被踢出了贺家绸缎庄,我只是难过自己没用了。
我从来看不上的人居然看不上我了,他还要把我甩了,我心里气不过。”
容若知说道:“如今你的身份只是一个妾室,他要休弃你,和主家发卖个丫头没有太大的区别。
既如此,我找一个住的地方,你就住过去吧。”
田安然要的就是容若知这句话,听了也就不哭了,抱着容若知问道:“以后你会常来看我吧?
什么时候把容怀山带过来一起看我?”
容若知说道:“这和我们以前预想的完全不同,再把怀山叫来合适吗?
以前想着等贺家宝死了,你又有他的绸缎庄,那时再对怀山说,我们因为宋瑛而被迫分开了一辈子。
一直只能默默相望,直到贺掌柜死。你虽是他生母却不得不把孩子让给宋瑛。先演一出苦情戏。
然后,因着原计划里有六王的赏识,再把他引荐给六王办事。
那狗皇帝偏弟弟容怀远,怀山是敢怒不敢言,也是恨的。
本想着此时你在贵女圈应该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你再带老大媳妇认识几个以往她攀不上的人。
宋瑛很讲规矩,也要个面,不会这么办。
当初怀山媳妇伍思玉一直想为容云岳高娶,指着宋瑛带她认识人。
可宋瑛觉得孙子还是脚踏实地一点儿好,容云岳后来娶妻的家世不怎么样,伍思玉心里也是埋怨宋瑛的。
她又想着她那小儿子,容云峰能高娶。等你替她介绍这些贵女认识,他们自然琢磨出宋瑛不如你这亲娘好。
可现在你什么都做不到,贺掌柜将你休弃出来,名声也不好……”
田安然道:“那又如何?我是他亲娘,他早晚要知道的,他早一点知道我们也多一份助力。”
容若知觉得不是时候,可田安然最近输得太惨,心里慌。
自己的军师大丫头又被自己整死了,她又没什么法子,就想着早点儿认回儿子,心里踏实点儿。
见容若知不答应,越发以为他是不是在意宋瑛了。两人又吵了起来。
田安然又哭了,骂容若知没良心。
她为了他们能在一起,都跛了一条腿,还入了贱籍,可他却推三阻四不让儿子与她相认。
容若知听了烦,瞥一眼田安然道:“还知道自己是贱籍呢?那么想让儿子有个贱籍的娘?”
田安然被容若知这种轻蔑鄙夷的眼神和语气震惊到了,她从没受过这个。
以往这是容若知在提到宋瑛时的表情和语气。
等容若知甩袖而去之后,她才想起来,还没有商量妥当将她安置在何处。
暗中派人盯着她的贺掌柜出手迅速,直接让人将她扔了出去。
田安然没法子,只得先去了客栈。左思右想,如今只有在容若知那低头。
于是又雇了一辆马车,去南安侯府门前等,等了许久不见容若知出来,一遍遍往里面低声下气地送信儿。
容若知还是出来了,田安然下车就走过去。
把容若知吓一跳,赶忙上了马车,两人一起离开。
容若知将田安然安置在他名下一处私产的宅子里,问道:“你就这样被贺家宝扔出来了?你的东西呢?你的养老钱呢?”
田安然这才想起来忘了这样的大事,又回去找贺掌柜。
贺家宝道:“当初你家把你嫁过来,嫁妆只有些床上用品和盆呀桶呀的,折银子不会超过一百两。
你如今所有的东西,那十几箱衣服鞋帽各种用品首饰钗环,都是嫁给我之后,这几十年用我的钱置办的。
养老钱和那十几箱东西,只能选一样。
休弃贱籍妾,又不是和离正妻,我能这样做已是仁至义尽了。”
田安然听了,飞快地盘算了一下,那养老钱也就紧巴巴过个日子,自己的东西都是好的,要重新置办,几倍的养老钱呢。
于是选了那十几箱衣物用品首饰,自己又去雇了两辆马车,将东西运到容若知的宅子。
可田安然给贺家宝下了五年的毒,让他慢慢不行,断他子嗣。
这样的仇贺掌柜怎么会不报?
开始将她扔了出去,就趁机把田安然收拾好的十几个大箱子,里里外外涂抹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那些衣服用具连同箱子上都是,日日夜夜的浸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