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6章 孤独的灵魂
『所以现在』泯月的虚影在她瞳孔泛着赤色的红芒,『这具身体已经适应了杀戮本能——你以为自己在抗拒成为血泯?不,你只是把该疯的部分都扔给了我。』
夜风卷着沙砾掠过耳际,白猫的脑海忽的回忆起某个时间段有人对自己说的话,那是个模糊的片段好像是:『你的眼睛像被蒙上了雾。原来不是雾,是她亲手砌的墙,把名为\"血泯\"的怪物封进了阴影里。』
\"不是\"白猫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安了~』
『我又不是你这种废物。』泯月的虚影突然凝成实质,指尖掐住白猫下巴强行抬起,猩红瞳孔里翻涌着癫狂的笑意:『废物才需要自欺欺人——你以为每次镰刀挥出的残影是谁在操控?那些刻进骨髓的战斗本能,明明都是我用血肉喂出来的!』她忽然松手后退,袖中滑出一朵妖艳的血色之花,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红光,『看清楚了』
泯月抬手,一个类似于上帝视角的光幕出现在白猫的面前。那是记录着她每一次挥舞镰刀的过程。
光幕里的画面像被快进的血色默片——那是第一次白猫镰刀挥出的弧度歪扭生涩,却在即将被利爪撕碎的瞬间,手腕突然被某种力量攥住,刀刃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反划,精准割开敌人咽喉。她瞳孔里映着喷溅的黑血,表情却像提线木偶般空白,而泯月的虚影正附在她身后,指尖缠绕着蛛网状的血色纹路,操控着她的每一个关节。
『看到了吗?』泯月的指尖叩击光幕,画面跳转到启明星半决赛前的那一次暗杀的黑夜,白猫的镰刀在暴雨中划出十七道残影,每一刀都避过敌人的视线死角,却在对方眉心绽开血花。
而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正无意识被另一只手所牵引
『你的身体比你的脑子诚实一万倍——』泯月忽然扯开花瓣,露出藏在花蕊中的记忆碎片,『这些本能早就刻进骨髓了,你却以为是自己‘学’来的?』
『现在这具身体的承受力已经到极限了。』泯月轻笑,血色在她脚下蔓延成荆棘图腾,『再压抑下去,要么我撑破你的意识牢笼,要么』她忽然贴近白猫耳边,吐息滚烫,『你会像上一任血泯那样,在level5的门槛前疯成彻头彻尾的怪物——区别只在于,她选择用别人的血洗手,而你又会做出何种抉择呢?』
白猫的身体僵硬地站着,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不管她怎么挣扎,却无法动弹分毫。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泯月,却无法阻挡她一寸寸侵蚀自己意志的力量。
『那么,就让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白猫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喉间泛起铁锈味。她能感觉到意识正被某种黏腻的力量啃噬,像有无数只蚂蚁顺着脊椎向上爬。
泯月指尖轻弹,血色荆棘突然缠上白猫脚踝,缠绕着她的腰肢攀岩至脖颈之上,尖刺刺破皮肤的瞬间,她瞳孔里闪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是上一任血泯在竞技场撕裂对手的画面,温热的血溅在唇角时,心底腾起的不是恐惧,而是近乎狂喜的颤栗。
『很简单——』泯月的声音混着记忆里的欢呼,『你松开意识枷锁,让我共享身体控制权。』荆棘顺着膝盖爬上小腹,每一寸都像在点燃神经,『作为交换,我会把上一任血泯的杀戮经验全灌给你,助你突破level5。』
白猫想摇头,却发现脖颈也被血色锁链缠住。光幕里的画面突然加速,她看见自己在无数个午夜被噩梦惊醒,而每个噩梦的尽头,都是泯月舔着指尖血笑的模样。
『你以为那些梦是巧合?』泯月的指尖点在她眉心,『那是我在意识牢笼里替你消化杀戮欲的残影,不过现在最终结果不一样了。接受她你还能获得一线生机,时间脱的越久,你的大脑会先于身体崩溃。』
白猫的意识海掀起惊涛骇浪,血色荆棘正顺着神经啃噬她的理智。她浑身的血液沸腾,血管像要爆炸了一样疼痛。她的双眼逐渐被鲜血覆盖,最终染上了血色,一如上一任血泯的双眸。
『试试看吧,你的意志是否能承受我的力量!』
〖我可不想一直屈居人下,我可是泯月啊!不是你这个废物。〗
扑通——扑通————扑通——————
白猫的心跳如战鼓撞击耳膜,视网膜上的血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青蓝。泯月的虚影在意识深处张开利爪,指甲刺破她心脏的瞬间,她听见一道低沉的叹息:「你果真太不乖啊」
『啧。』
居然是这个狗东西,她果然还留了后手。
那是哥哥声音
一瞬间两人的思绪被拉入最初的那段黑夜,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哥哥及时出现,将她拯救。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哥哥的,我叫屑裕,是你的哥哥!」
白猫的意识在血色与回忆间剧烈震荡,哥哥屑裕的声音像锚点刺入混沌。视网膜上的血色突然泛起涟漪,幼年场景如碎片拼接——十三岁的暴雨夜,那是自己与他的第一次相遇。
\"裕\"她在意识里轻声呼唤,血色荆棘突然停滞。泯月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嘶鸣,却在看见裕怀中抱着的布偶猫玩偶时,瞳孔骤缩——那是‘她们’第一次生日时,哥哥送给自己的礼物。
她的心底有什么破土而出。
『呵呵呵我真是疯了。』泯月的虚影突然放弃攻击,她的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笑意『你的记忆力真是糟糕透了,居然学会打起感情牌』
她的指尖在意识海中触到那只布偶猫的残影,记忆的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画面:十三岁生日当天,白猫一个人独自待在外边外边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只是在这种鬼天气下一道身影却找到了她「抱歉妹妹来晚了,白哥哥带你回家。」说着将一只可爱的布偶猫玩偶塞进了白猫的怀里,还亲昵地摸摸她柔软的毛发。
那时的白猫一愣,没料到自己的哥哥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但是哥哥那温暖的笑容却让她忘了拒绝。
「你是不是傻啊,在这种天气里淋雨,万一生病了可怎么办啊」哥哥温柔的责备着,将白猫抱在怀里。
白猫的意识在血色中碎成光斑,却在触及那只布偶猫的瞬间骤然凝聚。记忆里哥哥的体温混着雨水的冷意,他的声音虽有些不知所措,却比任何摇篮曲都让人安心。
『原来可笑的人是我』她喃喃自语,指尖抚过意识海中哥哥抱起白猫的残影,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温柔,此刻如潮水般漫过心岸。
泯月的虚影在旁静默,猩红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光。
泯月的虚影在意识海中剧烈震颤,猩红瞳孔里翻涌的杀意渐渐褪成迷茫。
她望着白猫记忆中哥哥裕温暖的笑容,指尖不受控地蜷缩——那是她从未拥有过的温度。
上一任血泯的记忆里只有无尽的杀戮,而白猫的世界却被哥哥用草莓糖和布偶猫填满,那些细碎的温柔像针尖般扎进她的灵魂。
『原来这就是被在乎的感觉?』她的声音沙哑,带着自嘲的笑意。血色荆棘在她脚边碎成光点,露出藏在深处的渴望——不是对力量的贪婪,也不是对于掌控身体的欲望。
而是对「家人」这个词的本能向往。她曾以为占据身体就能获得这份温暖,却在看见此刻画面的瞬间,突然明白自己一直误读了内心的渴望。
『我只是』她顿住,喉咙像被棉花塞住,『想让他也这样看着我』话未说完便消散在意识风中。
白猫怔住,这才惊觉泯月每次的挑衅与癫狂,不过是用尖锐外壳包裹的孤独——她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只能用破坏来证明自己存在。
原来她们早已共享着同一份渴望,却因灵魂的割裂而彼此伤害。
\"你\"白猫好像再说些什么,但泯月的虚影已然消失。
其实泯月也只是一个孩子每次她在漆黑的内心世界。陪伴她的只有【厄】与孤独,没有人懂得她在这份黑暗的深渊中挣扎了多少年,
也没有人懂得她是多么渴望得到一份温暖。
她只是想让人感受一下那份痛苦,她只是想让人看见她的悲伤。她只是想让体会那种感觉的人理解她。
只是不善言辞的她,只擅于用高傲和骄纵掩饰她内心的脆弱。
【泯月,作者创作之初的设定是比一个白猫还要傲娇的少女。人有两面,她只是比一般人更会隐藏自己。】
【最初还未拥有意识,但诞生的她一开始就肩负上一任血泯的计划。那时候她如同一个孩子迷茫无知。但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照顾呵护它,而她只能通过上一任血狱那血腥残酷的记忆长大,成为第二个‘血泯’,只不过中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作者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读者喜欢作者创作出来的每一个角色,在作者看来,每一个角色都值得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