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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章
因此,洪荒时代,一些意志力强大、可勘破爱欲之境和憾恨之境的神魔,常会利用四境兽的这一境来验看自己的记忆。因那个时代里,有段时间五族间矛盾甚深,杀得眼红,大家唯胜是图,道德感普遍比较低,一些禁术和背德之术常被滥用,而记忆术法便是被滥用的术法中的一种。
站在相我之境的入口处,想到这一境的特性,祖媞忽然有些明白连宋为何会来星令洞了。并非是中了鄄迩之计,而是他原本就要来此,而来此,或许便是为了相我之境。他是不是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踏入第三境,看到境中景象,祖媞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第三境中,悬殊湖被封冻了,其上还布了一层阻隔结界,正是连宋的手笔。看来他此刻应正置身于悬殊湖底。
穿过那阻隔结界于祖媞而言不是难事,然结界贴着冰湖而生,要进入水神以灵力冰封的悬殊湖,却需花些时间和功夫。
连宋在此处设了两重关卡,以阻外人靠近,必是在湖中使用心镜。
祖媞仙体中纳着西皇刃邪力,己身大半法力与那邪力对抗着,维系着体内脆弱的平衡。此种境况下,她不宜调用重法,只能试探着一点一点聚力,去化开那以水神灵力冰封的冻湖。
正当她伸手结印,尝试着聚力时,忽然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那视线森冷,透着危险的气息。她猛地抬头。抬头那一刹那,竟发现无数头四境兽自四面向她扑来。
她蓦地一凛,才明白过来为何连宋会冰封悬殊又设结界,他挡的,应当正是这些四境兽身外身的攻击。
没错,身外身。第三境相我之境和第四境空之境中,四境兽的确会化出无数身外身伤人,她险些忘记这一茬。那些身外身除了不会凝阵,同四境兽正身也无甚区别,亦凶猛灵敏,能以爪牙重创他人。
这几十头身外身并非一般的阻隔结界可挡,可她不能随心调用体内法力,那便无法在瞬息之间结起能有效阻挡这些身外身的结界。
一切决断都是在刹那之间做出。祖媞飞身躲过数十头身外身的攻击,纵跃至高处,伸手一捞,召出一把巨弓,十箭连射。
祖媞手中之弓,古朴巨大,名为怀恕,是她在洪荒时代常用的一把弓,虽有一个慈悲的名字,却是一把杀人之弓。与人对战时,她会用到它,不过那时候她不怎么出姑媱,与人对战的场合少之又少。
虽然羽箭去势汹汹,百发百中,可她此时所用,皆是未含法力的普通箭支,即便箭箭皆命中那些身外身的要害处,也不过使中箭的身外身消失几个瞬息罢了。瞬息之后,身外身复又凝结,长啸咆哮,扬蹄而来。祖媞心下微沉。看来,不动用法力是不行了。
另一厢,悬殊湖下,白衣的水神站在心镜中自己的忆河旁,并不知湖外的打斗。他垂眸望着河中之水,眸光微沉。
三日前他便入了这四境阵。他原以为自己是无爱欲,亦无憾恨的,能轻松通过第一、二境的考验。然在爱欲之境里,他坐在那靡丽的宫室中,当鄄迩跪在他膝旁,刻意来诱他,手臂攀住他的肩,身体贴近他之时,那一瞬间,他却的确产生了他怀中应有一个女子的幻觉。
应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彼时他像是被蛊惑了,神思亦是迷乱。在那迷乱的神思中,那女子是一个朦胧的影,仿佛,她应该有一头如瀑的青丝,应该有纤长婀娜的体态,应该像是一株美丽迷人的藤蔓,牵引他,缠绕他,情姿袅袅,语声娇娇,填满他空无的心。
他不知女子具体应是长什么样,也不知这些感受是不是只是一种妄想,但他却知,若他果真是被爱欲之境控制了,那他想要的,唯有这样一个女子。
彼时,他在恍惚之间握住了鄄迩的肩。可能鄄迩以为她终于诱惑到了他,那一刻,素来无辜纯善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得意和狡黠。殊不知他只是为了推开她。他也的确推开了她,冰冷地、利落地、不带丝毫怜惜地。
就在他推开鄄迩之时,他的灵台复得了清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当目光落到鄄迩脸上时,也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可置信之色。他感到一阵厌倦。
其实入洞之前,他便算到了鄄迩或许会如此算计他。但终归是灵姌师姐的血脉,又是在元极宫中养了许久的姑娘,他以长辈之心待她,在她成长的过程中,也算是尽了心。他并不愿相信她真的会如此算计他,但她却做了,令他失望;但也说不上多么生气,他只是感到有些无趣和乏味。
鄄迩很是机敏,也很会演戏,到这一步,还能镇定地轻拧蛾眉,做出一副被这爱欲之境操控了的模样,试着伸手拉他:“我好难受……”
他不想看她在他面前作态,施了昏睡诀令她昏倒了事,而后他便入了第二境。
憾恨之境中的体验,和连宋想象的亦很不同。
他自觉自己此生并无什么刻骨憾恨,漫漫仙生中,或许长依之事算是一个遗憾——他原本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向他证明这世间亦有非空,可转世归来的她却着实不像样。鄄迩之事,也算一个遗憾吧。但这些,皆算不上很深的遗憾。
在他的预计中,便是第二境不愿轻松放过他,硬想编织一个幻境束缚他,那多半也是编织一个关于长依或者鄄迩的幻境。他不觉得自己会被这样的幻境缚住,故而并不大将憾恨之境当回事。
然,他竟完全想错了。进入第二境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是半日,或许比半日还要多,他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虚空。可他也看不到进入第三境的境门。
就在他感到疑惑、微觉难办、皱眉思索着应对之法时,忽然听到虚空中传来了一声极轻的“连三哥哥”。缥缈的、柔软的、轻婉的,是祖媞的声音。却不是小祖媞的声音,而是成年祖媞的声音。他愣住了。
在祖媞回归正身后,她从没有用过此等亲昵依赖的声音唤过他连三哥哥。出于恶趣味的心理,他的确很希望听如今的祖媞唤他一声连三哥哥。但她不曾这么唤过自己,他也并不觉是什么遗憾。
可为何这憾恨之境单单拎出了这个,为他造出这幻境?他觉得有些可笑,果真轻轻笑了笑。
便在他唇角勾出那个浅淡笑意时,前方出现了第三境的境门。
看着那蓦然出现的通往第三境的境门,他的笑止住了,只觉这幻境如同儿戏,勘破这幻境获得境门的契机也如此莫名,透着古怪。伴着这种怪异感,他以术法探了探那境门,又思忖了片刻,方迈入其间。
境门是真的。迈过那境门,他便置身在了此来星令洞的目的地——相我之境中。
今日,已是连宋在相我之境的第三日。他用了一整日的时间,于心镜的忆河旁,览过了自己这七万年来的记忆。在第一遍的查探中,他并未发现忆河的流淌有什么明显断层。忆河流淌既无断层,说明他的记忆应该没什么问题。换作他人,求得这个答案或许已心安了。但三殿下向来有怀疑精神。出于审慎之心,他施术放慢了忆河的流速,在接下来的两日里,又将他两万岁成年后的记忆认真过了一遍。
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两日严谨搜检,他于这缓慢流淌的忆河之中,终搜检出了一帧空白。是十分短暂的,若河水流速正常,绝无可能被发现的一帧空白,昭示了他的记忆的确存在问题。彼时,他的心中竟很平静,只想:果然如此。
将那一小段忆河定住,他一帧一帧去翻看了那段河流所承载的回忆,发现竟是三万年前他在北极天柜山受刑的一段过去。三万年前。很遥远了。
彼时他很年轻,比如今更能妄作胡为。他记得,是因长依转世为烟澜,他下界守护,在凡世待烦了,恰巧转世为公主的烟澜被逼和亲,不欲远嫁,来哀求他,他便在凡世造了片大海出来,阻断了烟澜的和亲路,也使自己能够提前结束同天君的赌约,重回九重天。大海一造,他如愿回了天庭,代价便是他得去北极天柜山受七日冰瀑击身之刑。
忆河之中所呈现的这一段回忆,同他自身的记忆无异。他看到那个年少的自己身缚仙锁,被囚困于不息的流瀑之中,生受着流刃劈身之刑。整个天柜第二峰,唯有受刑的他和两个执刑天将,除此外难见活物。
他记得那七日刑罚,疼痛、无聊、乏善可陈。但这忆河中,一切却并非那样乏善可陈——在这段河流的末段,出现了一帧十分清晰,然他却记不真切了的画面: 受刑的最后一日,当他被那冰瀑寒刃折腾得半晕过去时,覆着薄雪的幽谧山谷中,竟有一女子转过山谷隘口,一路向他行来。
观望河中影像,起先,他并没有辨出那是个女子,他只看到了一个小点在慢慢向着寒潭靠近。过了片刻,那朦胧小点走近了寒潭,他才勉强看出那是个人影,又过了稍时,他才辨出那是个女子。
女子一身金色长裙,身姿纤细高挑,面目却看不太清晰。眼看再近几步,他便可辨出女子的面容,忆河中的画面却突然消失了。紧随其后的,是一帧空白。正是他先前放慢河水流速后察觉到的那帧空白。而当河流中再次有显影出现时,女子已消失不见,年少的他也不在寒潭冰瀑中了。他双目紧闭,躺在了寒潭旁。
受刑的最后一日里,他的确晕过去过,应该是在还剩两次流刃之刑时,他没能撑住,陷入了半昏迷中。那种精神难济的昏沉时刻,的确可能什么都记不住,或许那便是为何他的忆河里有这样一帧画面,他自个儿却感觉陌生的原因。
在那短暂的空白之后出现的影像,他倒是都熟悉,那些回忆他也都记得——之后,他自那寒潭旁醒来,执刑的两位天将说,乃是因他在冰瀑中晕过去了,他们恐他出事,所以打开那束缚他的仙锁将他放了下来,容他在潭旁休息了半日,又见他背上伤势狰狞,就帮他包扎了一下。
今日之前,他对这段记忆没有任何怀疑。可今日他始知,这段记忆中竟有一帧空白。那空白昭示着,自他半晕过去,到他在寒潭边醒来之前,他可能清醒过一段短暂的时间,有过一段重要的经历。然后,那段经历被抹除了。
是什么样的经历?为何会被抹除?又是被何人抹除的?
他结印静止了承载着那女子影像的流水,认真辨识了许久。黑发,金裙,天柜山。他心中一顿。金裙虽不特别,但惯穿金色长裙的女子,他恰巧认得一个,且这个女子还同忆河中呈现出来的这个地点颇有联系。
祖媞神。他没记错的话,三万年前祖媞归位,也是在天柜七峰,且正是在他受刑的第六日。三殿下握扇的手有些不稳。
当然,河中这面目不明的女子,也有可能是其他路过的穿金裙的仙魔,但向来并不感情用事的他,此时心中却有强烈的感觉,倾向于这人便是彼时刚刚归位的祖媞神。
如此,两个多月前,来青鸟族的途中,云船之上,殷临谈及他同祖媞时,那异样的神情和半含半露之言,便都有了解释。若他在祖媞刚刚归位时,便在北极天柜山见过她,那的确可说,他同祖媞有旧缘。
三殿下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水中那模糊的人影。可若此人果真是她,他们果真曾在这山谷中相遇,为何从前他试探她他们两人是否有旧缘时,她却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不记得不像是装的。所以说,是他们两人关于这一段的记忆都被抹除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又是谁抹除了这段记忆?是……殷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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