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谁让我是你爸（祁怨）(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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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件后，祁寿许久没有和祁怨说过一句话，祁怨也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任由祁寿和自己冷战。

“不就是误会他了？谁让我是他爸！难不成还让我给他道歉？”

祁寿听着客厅里爸爸打电话的声音，写字的手一顿，视线瞬间模糊一片，一滴液体落在了试卷上，被祁寿快速擦拭干净，深呼吸一口气后，集中精神做起试卷。

高二下学期的一次重要考试成绩公布，祁寿的成绩不太理想，心情低落地回到家，正巧祁怨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祁寿的模样，心里一紧，拿起桌上的成绩单，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怎么考成这样？这成绩怎么对得起我每天起早贪黑给你做饭、送你上学？”祁怨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责备。

祁寿低着头，小声说：“爸，这次考试题目有点难，我也努力了……”话还没说完，祁怨就打断了他：“努力？你看看你，每天就知道看电视、玩手机，心思根本没放在学习上！我每天为了你，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给你买各种辅导资料，你就拿这个成绩回报我？”说着，祁怨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祁寿听着爸爸的哭诉，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愧疚感油然而生。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之后的日子里，每次临近考试，这种压力就会变得更加沉重。

高三一模考试前一晚，祁寿在房间里紧张地复习，祁怨轻轻推门进来，坐在他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小寿，明天考试你一定要考好，这一年多来，爸为了你操碎了心，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要是考不好，爸做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

祁寿的手紧紧握住笔，指关节都泛白了，他强忍着内心的焦虑，点头说：“爸，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可到了考场上，那些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回响，祁寿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原本熟悉的知识点怎么也想不起来，考试结果自然不尽人意。

高考填报志愿时，祁寿满心期待地和祁怨说：“爸，我想去北方读大学，那里的艺术氛围特别好，我想学设计。”

祁怨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看着祁寿，眼眶又红了：“北方那么远，你一个人在外面爸怎么放心？你知道爸有多担心你吗？而且爸身体也不好，年纪也大了，你走那么远，万一爸有个头疼脑热的，你都不在身边。”

祁寿试图劝说：“爸，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而且现在交通很方便，放假我就回来。”

但祁怨根本听不进去，开始诉说这些年独自抚养他的艰辛，为了给他创造好的生活条件，自己吃了多少苦。

祁寿看着祁怨，内心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最终，他默默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与逃离的想法，选择了本地的一所大学。

祁怨亲眼看着所有的志愿都填在q市后，嘴角勾起弧度，但嘴上一直没有停止诉说这些年他对祁寿的付出。

开学报到第一天，祁怨蹬着三轮车亲自送祁寿去学校。

“儿子，你是不是觉得你爸很没出息，给你丢脸了？”祁怨突然开口，说的祁寿一懵，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爸会这么说？而且他从小不就是做三轮车长大的吗？

“没……没有啊。”也就是片刻的犹豫，让祁怨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着祁寿开始破口大骂。

“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现在你翅膀硬了，考上大学了，就开始嫌弃我了？大家伙儿都评评理，我儿子……”二人此时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因着祁怨的大嗓门，瞬间围上来很多看热闹的人。

祁怨指着祁寿就开始哭诉，说他如何如何辛苦一个人养大祁寿，如今祁寿自以为自己可以离开父亲了，就开始嫌弃他，多少次祁寿想要开口辩驳，全被祁怨的大嗓门打断，祁寿只能满眼恳求的看向祁怨，请求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祁怨似乎完全看不出祁寿眼中的乞求和难堪，指着祁寿，那张嘴就没有停过，加上祁怨那张忠厚老实的脸，所有人都对着祁寿指指点点，嘴里一口一个不孝子评价着祁寿。

“扑通——”一声响，祁寿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竟当众给祁怨跪了下来，祁怨见状没有丝毫的错愕，居高临下的看着祁寿，讽刺一笑，在旁人察觉不到时立马又恢复成慈父的形象，蹲下搀扶起祁寿来。

“儿子，你这是做什么，爸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刚刚嫌弃我的意思太明显，爸这才，求你原谅爸……”

围观的人听到祁怨这么说，一个个又七嘴八舌的开始吐槽起祁寿不孝的时来，更有人大声喊着让祁寿给祁怨磕三个头赔礼道歉。

也不怪这些大学生上当受骗，实在是祁怨的演技太好，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过去，帮着祁怨打压祁寿，最终祁寿死死咬着嘴唇，磕了三个头才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从这之后，祁寿出名了，成了q大有名的不孝子，谁路过都要唾弃一声。

这样的生活环境，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祁寿紧紧笼罩其中，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日复一日地面对着成见的大山，同学鄙夷的视线，偶尔的批判，使得祁寿内心深处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防线逐渐崩溃。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迷茫和无助，仿佛迷失在了这片黑暗的深渊之中，找不到一丝出路。

然而，正在这时，祁怨再次来了学校，开口第一句就是暴击。

“小寿，为了你上大学，爸现在已经没有地方住了，我就和你挤一挤，等爸赚到钱，立马搬出去！”这话是当着祁寿室友面说的。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祁寿的室友虽然对他有偏见，但起码一个寝室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免不得一起上课，一起吃饭，正好，遇到了祁怨来找祁寿。

“爸，不行，学校有规定……”祁寿想都不想就拒绝。

“可，爸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不，为了给你赚生活费，我把腰扭了，我连看病的钱都没有，更别说交房租了……”祁怨一副老实人苦大仇深的模样，顿时打动了围过来的学生们，一个个看向祁寿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不屑和不赞同。

“就让叔叔去寝室住几天怎么了？难不成你在学校吃香的喝辣的，睡得安稳，你想让叔叔去外面风餐露宿啊！你可真不孝！”

“可不是，那么多人家里条件不好，都知道勤工俭学，你明知道你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要压榨他，你简直就是当代白眼狼！”

听着同学们一句一句的控诉，祁寿几次三番想要反驳，自己根本没有拿过一点生活费，自己的钱都是当家教赚来的，就连学费也是放假的时候去工地搬砖，去高空擦玻璃，这才攒下的钱。

但无论祁寿怎么说，大家都不相信他，祁寿在众人的道德绑架下，还是带祁怨住进了寝室。

从此以后，祁寿过起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日一早，祁怨感觉到床铺有些湿湿的，困意瞬间消失不见，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掀开被子，完全不顾及其他人还在睡觉，拉着祁寿就往外走。

“爸，爸，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些时日，日日与祁怨在一起，祁寿几天都说不出一句话，突然开口，声音明显带着沙哑。

当祁寿的视线落在了传单上的那片濡湿上，一张脸瞬间涨红，在看到祁怨拉着自己去走廊，大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兔崽子……”后，红着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爸，求你，不要……”祁寿跪在地上，努力抓着床单，不想让大家看到，但已经迟了，祁怨的大嗓门吸引了一颗颗探出来的脑袋，两侧楼梯也是迅速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