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5章 拦路抢劫
因为张皇后用了梅花香脂,引得皇帝日日留恋在坤宁宫的轶事,也被传到了宫外。
一时间,梅花香脂卖得更加火爆,不提前预订,根本买不到货。
梅花系列产品的火爆,就引起了有心人的觊觎,从而引出一场祸事来。
对京中势力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凤祥楼是英国公张家的产业,无人敢去那里闹事。
有心人便盯上了送货的张泉。
这一日,张泉带着两名护卫往城里送货,在离城五里的官道上,遇到一伙劫匪。
“站住!”一声断喝,从路边的草丛里,跳出二十几名大汉,将三人和马车团团围住。
三人根本没料到,青天白日的,会有人来打劫,两名护卫立即伸手摸刀,张泉也摸出了身上的匕首。
“想动手?”对面人群中走出一人,轻蔑地说,“打得过吗?乖乖地跟爷们走一趟,否则,哼!”
今日出任务的,正是陈泰和郑宏二人,郑泰从腰间取出一个腰牌,举到那人面前:“认识么?想诛九族?还不快快让开?”
对面之人一愣,他虽然不识字,却也知道,凡是拿这种腰牌的人,不是锦衣卫就是东厂,不管哪一方,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后面的队伍里,有一个破锣嗓子喊道:“怕什么?杀了他们,谁知道是你们干的?”
对面的人一听,牙齿一咬,喊道:“杀!”
举刀向陈泰砍来。
陈泰跟着方正化,练就了一身武艺,当下也不犹豫,右手挥刀格挡,左手出拳,一拳轰在对方胁下,打得那人惨叫着往后倒去。
陈泰并不管他,踩着他的身子,冲上去与郑宏并肩战斗,对面虽然人多,却尽是些街头混混,打斗毫无章法,只几个回合,就有好几人受伤,跟他们的老大一样,倒在地上哀嚎。
张泉跳过来,抓起那倒地的头领,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高声喊道:“皇庄办事,不想死的,快滚!”
“皇……皇庄!”那头领一听,妈呀,这不是万岁爷家的庄子吗?这下是老鹰抓蓑衣,脱不了爪子啦!
正要求饶,就听到那破锣嗓子,又大声喊道:“杀死他们,没人知道是你们干的!”
张泉的手抖得厉害,匕首已经在那头领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线,吓得那头领大喊“饶命!”
“让他们停下来,否则老子们没死,你就要先死了!”张泉喝道。
“停……停下……”那头领急得大喊。
对面的打手有一瞬间的停顿,那破锣嗓子也急了,又喊道:“并肩子上,砍死这几人,工钱加一倍!”
混混们跟打了鸡血一样,又提着棍子往上冲。
陈泰和郑宏对视一眼,拼着挨几棍子,奋力前冲,想要去捉住那破锣嗓子。
破锣嗓子见势不妙,转身就逃,被郑泰二人几个起跳追上,挥刀砍去,那人正在挥舞的左右两只手,被两把刀齐刷刷砍掉,顿时失去重心,往前扑倒在地。
直至此时,痛楚才传过来,破锣嗓子在地上翻滚哀嚎,嗓音更破了。
破锣嗓子一倒,混混们一哄而散,连他们的老大也顾不上了。
陈泰上前,扯下破锣嗓子的腰带,将他捆了起来,连两只断手,也捡起来装在他的衣襟里。
破锣嗓子已经疼得晕死过去,郑宏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给他止了血,把他横在马背上,翻身上马,往城里驶去。
张泉协助郑宏,把那混混头子也捆起来,横在马背上。
混混们一跑,那些倒在地上哀嚎的受伤之人,也顾不得伤痛,爬起来就跑。有伤在腿上跑不动的,直接翻身滚进路边的水沟里,恨不得立即在两位杀神的面前消失。
张泉三人,在城门口,遇到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兵丁,出示了腰牌后,向领兵的队长讲述了被拦路抢劫的经过。
“这两名匪首交给大人,还有遗留在道上的贼人,请大人派人去抓捕。”陈泰说着,把破锣嗓子提起来,扔破布一样扔在兵丁们面前。
那队长一看,妈呀,怎么两只手都被砍掉了?太凶残了!话说,这位是怎么使刀,砍完一只手再砍另一只手的?
队长听说路上还有贼人,忙分了几人,往城外去抓捕,按说,城外的地界归宛平县管辖,不在五城兵马司的辖区内。
但队长看张泉的腰牌是长春宫,两位护卫的腰牌更是吓人,居然是内操军,为了在三人面前讨个好,便派人出城了。
等他登完记,张泉说:“咱家住在西郊皇庄,有事需要咱家作证的话,可到皇庄来找咱家。
两位内操军的军爷,也住在皇庄,有事去那里找他们就行。”
由内操军守护的皇庄,那队长什么也不敢问,恭恭敬敬地送走了三尊大神。
告别巡城兵丁,陈泰不解地问张泉:“张公公,您怎么不问那些人是受何人指使?好让娘娘知道,是谁在眼红皇庄的香水,以后也好防备着点嘛。”
张泉摇着头说:“娘娘说了,咱们现在太弱小,要尽量低调。哼,这些人,就算咱们不问,五城兵马司也会给一个说法的,等着吧。”
本来,一件拦路抢劫的案件,西城兵马司就可以处置,再不行,宛平县、顺天府也可以处置。
但因为被抢之人是西郊皇庄出来的,又审出那个断手之人,是崔呈秀的家奴,这事,就被报到了五城兵马司的主管部门:兵部。
此时任兵部尚书的赵彦,是大明少有的能臣,多次以文臣领兵巡边,战功显赫,当山东巡抚的时候,与登菜巡抚袁可立一起,剿灭了邹、藤一带的白莲教。
他恨魏忠贤专权,拿到催呈秀指使人抢劫的案子,气得拍案而起,立即写了一封奏折,要求朱由校下旨,治崔呈秀的罪。
东林党的御史和给事中们,如闻到腥味的狼群一样扑了上来,弹章雪片似地飞向内阁,堆满了阁臣们的书案。
内阁七位阁臣,四人是阉党成员,两位东林党,剩下一位无党派人士朱国祚,不等奏章送到朱由校面前,内阁里首先上演了全武行。
魏广微和顾秉谦这两位阉党干将,一点也不将叶向高这位首辅放在眼里,当即拍案,痛斥东林党罗织罪名,陷害崔呈秀。
叶向高气得胡子乱抖,把兵部呈上来的证据,拍到魏广微面前:“有他家奴用嘴衔着毛笔,签字画押的证据,还敢如此袒护,真以为你们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你们能蒙蔽天子,你们蒙蔽得了天下人吗?”
双方火气越来越大,到最后,说不过瘾,直接上手……
叶向高老迈,被顾秉谦推倒在地,要不是有韩爌这位山西大汉护着,叶首辅就要血染内阁。
……
这个腐朽的王朝,深陷党争之祸,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被上纲上线,成为引燃党争的导火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次,东林党真没有陷害内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