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命运逆转，深渊的恐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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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亲手设计了这台仪器，他知道它的极限，它的处理速度永远无法超越深渊的信号，这在理论上根本不成立。

可它做到了。

深渊的信号开始衰弱，那些无处不在的呢喃变得迟缓，如同被剥离了现实的存在。

那扭曲的侵蚀力不再增强，低语不再刺入灵魂，而深渊的存在，正一点点被现实世界所驱逐。

林泽远的呼吸陡然急促，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名之人的面庞上，那张拼接着无数灵魂的脸庞终于露出了某种近乎恐惧的表情。

它的身体在震颤，仿佛它从未体验过这种感受，它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这不可能——！！”它嘶吼着，声音中带着真正的惊恐。

它不明白，为什么它绝对的存在，会被这些脆弱的人类逆转？

林泽远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不是仪器本身的问题，而是——

时间的问题。

他猛地转身，看向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站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微笑。

时间的力量在他周围缓缓旋转，宛如一条金色的长河，承载着无数次失败的残影。

可是，他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

他的身体在消散，如同被时间长河缓缓带走的尘埃，一点一点剥离现实。

林泽远的呼吸猛然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

他终于明白了。

艾德里安用自己的生命，逆转了无数次失败。

他一次次回溯时间，一次次施加微小的加速，他用无法计数的失败，换来了这唯一一次胜利。

他赢了。

但代价，是他自己。

林泽远的身体猛地前倾，伸手想要抓住他，可他的手指穿过了艾德里安的身躯，抓住的只是空气。

“艾德里安——”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不甘、悲痛和悔恨凝聚成一句话。

艾德里安却只是轻笑了一声，目光依旧轻松，带着某种洒脱的释然。

“喂，别露出那种表情。”他的声音仿佛微风拂过，轻柔却坚定。

“我本来就属于时间。”

“这场战斗，我已经打赢了。”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目光掠过战场，望向那些已经逝去的身影。

娜塔莎在冰霜中静静伫立，伊莉亚·沃尔科夫的巨斧仍然插在战场中央，维多利亚的圣光余韵未散，

沈清河与唐清影消失在深渊裂隙的尽头……他们所有人，都在这场战斗里燃尽了自己。

他们已经牺牲了。

他也该走了。

金色的光粒从他的皮肤上缓缓飘散，他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彻底融入了时间的长河。

林泽远死死地站在原地，拳头紧握，双眼微微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温暖的光芒。

无名之人的身躯开始崩解，深渊的信号彻底崩溃。

它发出了刺耳的惨叫，那些无法理解、不愿接受的低语，最终化作了绝望的呐喊。

它不明白，为什么命运会被人类逆转。

它无法接受，人类为何能战胜必然的毁灭。

它不甘心，为什么这些渺小的生物能够挣脱它编织的终焉。

“你们……怎么可能赢……”它的声音不再是低语，而是带着疯狂的哀嚎，仿佛它本身都在质疑现实。

林泽远静静地看着它，轻声道：“这就是人类的答案。”

无名之人的残躯在光芒中消散，深渊的咆哮在世界的尽头回荡，最终被现实彻底抹去。

黑暗开始崩溃，扭曲的空间重新归于稳定，世界在这一刻恢复了原有的秩序。

人类，赢了。

但——

英雄的名字，将被时间铭刻在永恒的长河之中。

艾德里安·克罗诺斯的奇迹，将化作星光，照耀着人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