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虚与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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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冈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哎呀，黄大哥您可真是太抬举小弟我啦！虽说我的确是土生土长的苏杭人士不假，但是像这般美味佳肴，小弟我平日里也不常能品尝到呢。所以啊，关于这两道菜是否存在差异之处，小弟我还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嘛，既然今日有幸在此相遇，黄大哥您待会一定要放开肚皮，好好地享用这道美味无比的西湖醋鱼才是啊！”

然而，此刻在陆子冈的心底深处，却是暗暗思忖着：哼，说实话，这所谓的西湖醋鱼我压根儿就吃不惯！依我看呐，还是我自己亲手做的糖醋鱼更胜一筹呢！

“小二啊！其他的菜你也别等我问一句才答一句了，干脆一次性全都说清楚，让我心里有个数！”陆子冈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一边语气随意地说道。

“好嘞，客官！那小的就给您详细讲讲哈。您瞧，除了之前提到的那两道菜之外呢，剩下这些可都是我们店里的拿手好菜哟！首先，这一道是东坡肉，那色泽红亮，肥而不腻；还有这红烧肘子，炖得软烂入味，入口即化；再看看这盘烧鹅，皮脆肉嫩，香气四溢；旁边这份炒羊肉更是一绝，肉质鲜嫩多汁……当然啦，除了这些荤菜，也少不了几道清爽可口的青菜搭配着呢。”店小二满脸笑容，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介绍完之后，他稍稍凑近陆子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继续说道：“客官呀，跟您说个秘密。您可别听咱们掌柜的瞎忽悠，说什么春香楼的招牌菜‘龙吟凤鸣羹’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能供应。其实呐，大多数客人都是冲着圣上亲赐的这块招牌来尝这道汤的。要是少了它，那还叫啥春香楼呀？所以呢，小的我特意悄悄嘱咐后厨，专门给您加做了一份‘龙吟凤鸣羹’，虽然不是皇上吃的那般真材实料，但这改良后的‘龙吟凤鸣羹’，也定能让您满意！”

陆子冈听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白花花的银子，轻轻地放在了店小二的手中，夸赞道：“嗯，不错不错，挺机灵的嘛！懂得揣摩客人的心思，这点小费算是赏给你的。好了，这儿没啥事需要你忙活的了，赶紧去招呼别的客人吧！”

待店小二匆匆离去之后，陆子冈迫不及待地伸手揭开了那道所谓的“龙吟凤鸣羹”的盖子。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钻入他的鼻腔之中。定睛一看，只见锅中翻滚着奶白色的汤汁，其中沉浮着一块块鲜嫩的蛇肉和鸡肉。

陆子冈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原来这所谓的“龙吟凤鸣羹”改良后就是用蛇肉和鸡肉一同炖煮而成。

然而，转念一想，在这个从未有人亲眼目睹过真龙真凤的时代里，如此取名倒也颇为应景，而且这个时候那燕窝鱼刺也不能常拿来酒楼这种地方做菜，所以用这蛇肉与鸡肉做这道羹倒也恰如其分地彰显出了这道菜的独特气质。只是不知其味道究竟如何？是否能配得上这般响亮的名号呢？

想到此处，陆子冈不敢怠慢，赶紧拿起酒壶，依次为黄牢头以及在座的几位衙役斟满了美酒。

然后满脸笑容地拱手说道：“来来来，黄大哥，还有诸位兄弟！承蒙大家在我被羁押期间高抬贵手，未曾刻意刁难于我。今日特地略备些薄酒小菜，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黄牢头见状，慌忙站起身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酒杯，脸上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忙不迭地回应道：“哎呀，陆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啦！咱们之间何须言谢啊？要说感谢的话，理应是我们这些做小的谢谢您呐！来来来，兄弟们，都快提起杯子，咱们一块儿敬陆大人一杯！”

话音未落，黄牢头率先仰头一饮而尽。其余人等见此情形，自然也纷纷效仿，齐齐举起酒杯向陆子冈敬酒。

陆子冈见状，亦是豪爽一笑，迅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毫不犹豫地与众人一同干了这一杯。一时间，酒席之上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好不热闹。

陆子冈仰头将杯中最后一滴酒一饮而尽，然后迅速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黄牢头的碗，动作麻利地开始盛羹。

他一边盛着，一边满脸笑容地对黄牢头说道：“黄大哥，早就听闻这春香楼的‘龙吟凤鸣羹’可是声名远扬呐！今日咱们兄弟几个能有此等口福，实在是幸运至极，定要细细品味，好好享受一番才行啊！”

话音未落，周围众人一听到“龙吟凤鸣汤”这个名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纷纷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各自端起面前的碗，准备也给自己来上满满一碗。一时间，饭桌上只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好不热闹。

不一会儿功夫，每个人的碗里都盛满了香气扑鼻的热汤。

大家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浓郁的香味直钻鼻孔，接着便小心翼翼地端起碗，轻轻地吹了几下，然后慢慢地抿上一小口。

等到其他几个人都喝过之后，陆子冈这才与身旁的阿平相视一笑，两人也分别给自己装了一碗。

陆子冈看着碗中色泽诱人、热气腾腾的汤汁，心中不禁暗暗期待起来。然而当他真正品尝到第一口时，心里却不由得微微一动。

他暗自思忖道：“果不其然，这所谓的龙凤汤虽说也算鲜美，但比起后世那些经过精心调配各种调料的版本来说，味道终究还是逊色不少。总觉得隐隐约约带着些许腥味，难以完全去除。想来多半是因为这里的厨子并非那位大名鼎鼎的御厨乌二爷，而且这民间酒楼自然也比不上皇宫内院那般拥有诸多珍稀昂贵的调味料，所以做出来的成品在口感上就大打折扣啦。”

陆子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黄牢头喝汤时的神情变化，只见那黄牢头端起碗来，先是轻嗅了一下汤的香气，然后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小口，脸上顿时露出满足的神色。

见此情景，陆子冈压低声音，轻声问道：“黄大哥，您觉得这汤味道怎么样啊？”

黄牢头咂巴咂巴嘴，连连点头道：“嗯，不错，真不错！不愧是皇上吃过的东西，就是他娘的美味无比啊！”说罢，又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发出一阵响亮的吧唧声。

听到黄牢头如此称赞，陆子冈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赶忙笑着说道：“好吃就行，好吃就行！黄大哥，您和兄弟们都再尝尝其他的菜肴，看看合不合口味。”说完，便热情地开始为众人介绍桌上的各式菜品。

……

酒过三巡之后，桌上的美味佳肴已经被品尝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菜香气。

此时，两人之间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逐渐消散，话题也随之慢慢展开。

只见陆子冈轻抿一口美酒，放下酒杯后，悄悄地拉住身旁黄牢头的手，压低声音说道：“黄大哥，您觉着这春香楼的菜肴滋味儿究竟如何呀？”

黄牢头眯起眼睛，细细回味一番，然后摇着头回答道：“哎呀，老弟哟！实话跟你讲吧，这春香楼的菜嘛，也就那个叫啥‘龙吟凤鸣汤’的还算得上不错，可以勉强下肚。至于其他那些菜式呢，只能说是填饱肚子罢了，若要说有多么美味可口，老哥我可真没尝出来！”说完，他又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

听到这话，陆子冈心中不禁一动，接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既然如此，那如果小弟我去开一家馆子，不知前景怎样啊？”

黄牢头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拍着陆子冈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陆兄若是当真有心开店，那生意肯定红火得很呐！就凭陆兄你的本事和头脑，这馆子想不赚钱都难！”

然而，陆子冈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因为他心里也拿不准，这黄牢头到底是借着酒劲儿随口一说，还是真心认为自己开店能够成功。毕竟酒后之言，往往难以作数。

就在众人继续品尝美食之时，春香楼的一楼传来了争吵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