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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章 一刀斩双僧
“可不是!”
……
二人一路闲聊,来到山脚,住持道:“背你下山,是要你保存体力,现今你要一路跑上山去,须知,将身体打熬得超乎常人,你才能真正修好背山,每日寒暑不误,都要这么跑上去。”
宋来捂着肚子,做戏道:“没吃饭,饿着咧。”
住持可是此中老手,冷哼一声,“不跑,没饭吃,把你锁大殿里背经书,跑了,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谁也管不着你。”
宋来心性虽坚韧,却是由于面对着凶险人心,在山下孤独讨生活,不得不活得小心翼翼,如今总算有了家,有了偏心爱护他的师父,也有了嬉笑怒骂却处处维护他的两位师兄,于是便惫懒起来,躺在冰凉山路上,撒起泼来,死活不愿动身。
住持陪他坐着,望着天真烂漫的小家伙,不禁感慨起来,“从前啊,我也有一个小徒弟,与你一样,也叫一秀,不过那个时候,他可不叫一秀,叫做紧那罗。紧那罗这个名字,可是很有说头,是这孩子生下来就带着的,可谓是天赐的名字。他与你一般年纪的时候,我要他跑回山上,他不肯,我问为何?你道他如何说?”
宋来不假思索道:“跟我一样,没吃饭,跑不动。”
住持大笑,“他说啊,我自己一路跑回了寺,留师父一个人在后头,师父孤单,我也孤单。我就问他,你要如何做?他解下脚上绑带,将我与他的脚绑在一起,说,我与师父一起跑。”
宋来爬起来,感慨道:“他可真是个好人,跑步都怕你孤单。”
住持眼中盛着希冀的光,转向小崽子,“你也是个好人。”
宋来何等精明,连连摆手,“我不是好人,我不怕你孤单,就让我躺着吧,我太饿!”
住持恼羞成怒,解下自己绑带,不由分说就开始绑他,小崽子嗞哇乱叫,奈何挣脱不得,终究给绑在了一起,住持嘱托道:“我迈右脚,你就迈左脚,注意看着点,别摔跤。”
“哦。”
于是住持开始迈动他的右脚,臭小子却纹丝不动,住持用力拉,宋来佯装被他拖倒在地,死鱼般一动不动。住持深吸一口气,压下要打死这臭小子的念头。
随后,宋来嗷嗷叫着在天空飞着,一张脸都叫强风给吹变了形,住持声如洪钟,问他,“你要飞回山上,还是跑回山上?”
“跑跑跑,飞个屁!”
下一刻,宋来揉好变形的小脸,不情愿地向山上跑去。
……
晨练完毕,由一地下厨,张罗一锅稀饭,外带几个昨日从山下买来的大饼,师徒四人吃得不亦乐乎,随后一云一地便下了山,去请小纯阳宫来作法。
王朝幅员辽阔,佛道虽不两立,当今帝君却容得并存,在中土嵩山,有享誉海内外的佛门泰斗素心亭,住持无胜便是出身素心亭。与之南北呼应的,是西北道太原纯阳宫,乃中土道门执牛耳者。
远隔千万里之遥,东海小镇上,有座仿纯阳宫的小纯阳宫。
此纯阳宫与中土纯阳宫可谓无一丝干系,不过占地数十亩,建筑亦恢弘大气,旁人若初来小镇,站在镇子界碑处,放眼一望,除却枯楼的高耸,便是小纯阳宫的奢华,是故小小迦持院的住持从来不爱下山,下了山就难免自惭形秽。
师兄弟来到小纯阳宫,看门的小道士鼻高眼高,可看不惯穷酸的山上下来的小和尚,听闻两个小和尚要请道长作法,当即大笑,指着二人鼻尖讥讽起来,“我可是听人说过,你们庙里那老住持,逢人就说我纯阳宫道统不正,道法不精,只会装神弄鬼,怎的,你们佛法精深,怎不去降妖除魔呢?”
一地赔笑道:“我们不如道长多矣。况且也带了钱来,按规矩不少你们一文。”
小道士冷笑道:“你们那穷酸小庙,也有钱?”
一地道:“有,却不多,刚好可以请道长们作法。”
小道士叉腰道:“咱们宫内师兄们作法,往往五千两起步,上不封顶,若有疑难妖魔,师兄们大显神威,主人家惠赠万两的也有!就你们,出得起钱?”
一地惊愕道:“不是五十两就够了吗?”
小道士好似听见了不得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来,忙朝门内呼喊,引来数位一般年纪的同门,将这笑话讲与他们听,顿时又是一阵大笑。
一云始终沉默,拳头却握得嘎吱响,趁几人恣意大笑之际,骤然出拳,将为首那欠揍的先给撂倒,旁人尚惊愕间,一云双掌各攥住一人头颅,砰然相撞,又倒了两个。
余下数人要逃,一云怎肯罢休,赶上前来扭住一人,出拳迅猛,就要打砸下来。
横空一道匹练如天鹅亮翅,来势急速,直冲一云面门。一云亦是在山下久闯战阵的好手,攥住匹练,奋力一扯,出了小纯阳宫,他还要扯,匹练劲道更甚,显然是个好手驾驭这横空杀出的独门兵器。一云狠劲发作,暴喝一声助威,一下子就给扯断,随后直冲小纯阳宫,去寻这匹练主人。
宫内窜出位白衣飘扬的年轻道人,手中正攥着断作两截的匹练,他之怒气更甚于一云,冷声道:“敢断我兵器,叫你死在此处!”
一地恐师兄有事,忙拉他逃走,一云攥紧拳头,不忿道:“怕他作甚,拼个他死我活!”
一地擅动脑筋,低语道:“你打不赢,咱们如何办?何况若你打得赢,此地却是人家地头,喊来同伙助阵,咱们又该如何?”
一云喝道:“自古佛道不两立,今日我还就不怕了!”
此语恰叫那道人听了去,冷笑道:“好好好,你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妄谈佛道!来,放开手脚,叫我看看是你佛法高深,还是我道门更胜!”道人挥舞双拳来攻,一云精于拳脚打斗,自不惧他。
二人接招,一拳,道人踉跄后退,显然不敌。
再看一云,稳如山岳,气态沉稳,当下激起血性,脱了外衣,露出精干身躯来,喝一声,再度进攻。
道人眼神凛冽,待一云逼近,双拳接他攻势,又给一云击退,一云得意起来,讥讽道:“道门就你这般德行?”
道人冷声道:“你可真是找死!”他爬起来,手背在身后,冷笑道,“来,我不出拳,你只管来攻。”
一云大笑,不与他言语,挺身而上,就要一拳重创敌手。
一地却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果然,道人背后另藏凶器,是枚短刀,待一云欺近,不给他反应,一刀迅猛刺出,便刺进了年轻和尚的胸膛。
一地大惊,飞身扑救,却为时已晚,道人扑倒一云,连刺三刀,瞧一地来救,抖手将刀甩出,不偏不倚,刺进了一地胸膛。
——
踏上东归路程的白衣僧赶着车,忽然神情痛苦,一头撞在门框上,双眼乏力,艰难喘息起来。
况慈吓了一跳,忙扶住他,一时间不知所措,急切道:“师父你咋了,跟那和尚打一架受伤了?”
一秀摇头,“把我背囊里的酒取出来。”
“都受伤了还喝啥酒!”
“没事的,我需要缓一缓。”有些人就是会有些怪癖,况慈不敢违拗他,乖乖去背囊里掏出小酒壶,递给一秀。一秀取下瓶塞,狠灌一口,气色竟当真转好了些许。
况慈奇道:“这莫非还是药酒,这么管用?”
一秀惨笑道:“什么药酒,我又没受伤,只是我心有感应,最在乎的那个人出了些大变故,我一时没撑住,心中大恸。”他举起酒壶,“喝口酒缓缓,也便于我思考。”
“你最在乎的人,莫非是你的师父?”
一秀转头望向东方,沉默不语,待得渐渐缓和过来,取出行囊,解开,有个形如小山的把玩物件,这小山剧烈震颤着,似有喷薄欲发之意。
一秀自言自语起来:“你要救他们?我劝你一句,这已是最好的结果,要你亲手了结他们,必然又是一桩心病,病不可怕,怕只怕你又入魔,叫我怎么去劝服那帮冥顽不灵的人?”
小山仍在颤动,似有千万句话要对他说,一秀眼望东方,眯眼而笑,“放心吧,咱们还有位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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