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肇远征(1/1)

首发：~第4章 高肇远征

不知是有了女儿后转了心性，还是看见建德天天和元诩玩在一起很是温馨热闹，高英现在对元诩没了早两年的冷漠，她现在面对胡仙真也不再眼神似 冰。

也许是日复一日无聊的时光打磨掉了后宫所有人的个性与锋芒。

但是宫外的高肇可没有消停。他当上司徒后，已位及文臣之尊，但他并不满足，他还想要掌握军权，甚至，更多……

也真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蜀地出现叛军，皇上想趁此机会派出大军，一举征服该地，彻底平定动乱。

但是蜀地不仅遥远，而且山峰绵延，道路艰险，只是想要进去该地就颇为困难。并且素有传说，那里民风彪悍，且多有瘴气，这仗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好赢。有些将军此时就已打起了退堂鼓。

高肇也不知是没考虑到环境因素还是考虑到了但不觉得这是个事，他自告奋勇想要带军出征。元律本不想同意，一则高肇毫无带兵经验，二则他乃帝舅之尊，因为行事作风本就已经惹得文臣武将诸多不满，现在如果还抢军功，怕是会引起朝中动荡。

高肇上书两次，两次皆被皇上驳回。但奇怪的是，高肇不死心地第三次上书之际，皇上竟出乎预料地同意了。本来高肇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谁承想他还真的被任命为大将军、平蜀大都督。但是为了稳妥起见，皇上让元遥、甄琛等身经百战的大将随军辅佐，主要担负战略部署等任务。

接到任命诏书，高肇兴奋地在家中连开三日的宴席，不管往日是否亲密，凡是朝中大臣，他都发了邀请函，就连曾经在朝上当面顶撞他的元匡，他都邀请了。只是他请归请，很多大臣坚决不与他同流合污，不予出席他的宴会。

高肇拿出他早几年就已做好的甲胄，命人精心地擦洗干净，看着这副用料扎实的甲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高肇开心地合不拢嘴。他这些年来最大的心愿就要实现了。他这次必要平定蜀地，挣个军功回来，让那些看低他家世的皇室和宗室们再也无话可说。

出发当日，元律和高英亲自祝酒送行，帝后二人分别饮下一杯，祝大军此行顺遂。谁知，就在众将士举杯之际，前一秒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狂风呼啸，本来就冷透了的气温倏然直降，直冻得人四肢麻木。甚至有些将士的嘴唇都呈现出铁青色。帝后也冷得受不了了，急匆匆回了宫，高肇强打起精神，率领着十五万兵士西征出发了。

此行山高路远，这一走也不知何时再归，再加上此时这冬日萧索的景象，不少士兵边走边偷偷地抹干净滑落的眼泪。

回到太极殿的元律打着哆嗦，喝下王显配制的驱寒汤，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后，他才觉得稍微好点。

元律走到门前向外望去，看着这阴沉沉的天，估摸着可能要下雪了。他既期盼着下雪，这样来年的庄稼收成会好，但又怕雪太大影响西征军的行军。

也许是站在门口的这一会儿又吹了风，元律感觉头疼起来，身子也发冷颤抖。阿钦见状，让青儿几个侍女伺候着陛下躺在床上，自己则去请王大人来。

元律吃下药后，当夜不仅没有见好，竟还发热说起了胡话，皇后领着胡仙真、王普贤和司马显姿都在皇上床榻边侍疾。皇后亲自一勺一勺地给皇上喂药，王普贤拿着帕子为皇上擦净嘴边的药汁，司马显姿拿帕子擦拭着皇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仙真看这围了一大圈人，也实在没自己可做的了，便去看着内侍熬药。

不一会儿，寝殿内传出声响，惊得仙真急忙跑回去，却见这几位后妃都一脸的惊恐状，不知所措，侍女内侍更是直接跪在地上一片安静。仙真凑上前一看，发现元律竟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她强压住心头的恐慌，急忙把在偏殿休息的王显叫醒，拖着他疾步回到寝殿，王显一看，也大惊失色，哆哆嗦嗦地从药匣子里拿出一颗药丸就塞进了皇上的口中，高英和王普贤配合着一个抬起皇上的头帮助他咽下这颗丸药，另一个在皇上的胸前顺着气。

其他御医也闻讯赶来，扎针的扎针，配药的配药，直至折腾到黎明，皇上的状况才算暂时平稳下来，嘴唇上也有了些许的血色。

王显一宿未睡，此时也是支撑不住了，于是让其他御医守着，他想去偏殿小寐一会养养精神。他前脚刚走出寝殿，一个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王大人，皇上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会如此凶险？”

王显停下身形，转头一看是灵夫人，他缓缓行礼，解释道：“夫人，皇上的病正如昨日号脉时所说，是感染风寒，浸入五脏所致。”

“皇上正值盛年，感染风寒怎会出现濒死之势？”仙真追问道。

“昨夜乃是高热引起的惊厥，现在体温降下来后，便无大碍了。”

说罢，也不等仙真接下来是否还有指示，王显拜首行礼后便走了。

看着王显的背影，仙真只觉得心里不安，好像还会有事发生一样。

过了几天，元律的身体就恢复了，除了经常觉得没胃口吃不下东西以外，其他方面都与病前并无两样。高英劝他多休息几日，可他实在挂心朝政，甚至熬夜处理起生病时期积压的奏表。

仙真也没太多能帮的，就让侯刚每日多做几样开胃爽口的小菜以及炖一些滋补的汤送去太极殿给忙于政事的皇上补补身体。

元律虽然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明显感觉此次病愈后精神大不如从前，看一会儿折子便感觉眼花，那折子上的字像都长了翅膀似的飞了起来。而且夜夜睡后都会出很多汗，寝衣经常湿透。

元律心里颇感恐慌，于是唤来王显道：“王显，再给朕配些延年益寿丹来，你上次配的那些朕已经快吃完了。”

“陛下，这丹药不可多吃，一日一颗……”

“朕这次病后，总觉得力不从心，朕想着多吃点，让身体尽快复原。唉，这朝上还有很多事等着朕下决断呢。”

王显不再多言，默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