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77章 离别(上)
这可把宋言卿心痛的要死,更是破口大骂道:“你个毒妇,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她可是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闺蜜,最在乎的人啊,你如此对她日后你又有何颜面见她。”
陈安然此时已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更不会在意宋言卿的话,甚至是近乎疯癫的大笑着说道:“不需要,我可从来没当她是我的闺蜜,我从小就被家长拿着和她比,比她学习好,比她听话懂事,比她勤快能干,我为什么要和这种处处打压我的人做闺蜜,哈哈哈,她不过是个从小就没人爱没人疼的人,怎么配和我做朋友。”
说罢,她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很有趣事一样,笑得一脸嫌弃的说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吃酸菜肉丝面吗?那是因为她小的时候被她父母打了不给饭吃,是我见她可怜才把我吃剩下的半碗面汤喂给了她喝。
你不知道她当时多好骗,她问我给她吃的什么那么好吃,我只是告诉她,这是酸菜肉丝面,她竟然将这是记到现在,甚至还一只觉得,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要一辈子对我好,你说她可笑不可笑。”
陈安然说的事,好像所有人听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只有躲在暗处的三皇子觉得陈安然说的话没一句是真实的,毕竟他从小就和张晚星兄妹俩一起玩闹着长大,或许宰相对张晚星较为严苛,但从不会缺衣少食。
他紧了紧握着弓箭的手,他想一切都因为陈安然而起,那只要杀了她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他将弓绳拉的紧紧的,想给她一击致命。
待陈安然再次想要对张晚星施暴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双眼更是如同淬了冰一样死死地盯着陈安然,左手拉弓右手放箭,只见嗖的一声,那箭就已经飞到了陈安然的面前。
而此时的陈安然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箭羽,也被吓的呆愣在了原地,双脚更是像灌了铅一样半步都挪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支朝她飞来的箭羽越来越近,直到那箭羽近在眼前时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正当她觉得自己定会死在那支箭下时,江书屿却挡在了她的身前。
陈安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江书屿就那样缓缓得倒在了自己身前,她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江书屿说声感激的话,江书屿就已经咽气了。
看着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的江书屿,陈安然像是疯了一样。
她将张晚星如同破布一般随意的丢在了地上,目眦欲裂的朝着轩辕军歇斯底里的吼叫道:“谁放的冷箭,你们是不想要张晚星了吗?你们要是不想让我活,那她也别想好活。”
宋言卿此时也被陈安然那疯癫的样子吓得不敢再动了, 他真怕陈安然再折腾张晚星。
他担心的全身都在颤抖了,但依然小心翼翼的朝着陈安然问道:“你想要怎么样?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求你不要伤害晚星,好吗?。”
说罢,他还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向陈安然示好。
年颂见宋言卿从马背上下来了,以为是他想要做什么,便紧张的朝着准备好的人喊道:“弓箭手准备。”
轩辕军见城楼下上已经布满了弓箭手,心里也都齐齐的松了口气,他们想着只要他们正面和自己对上,应该就没空在折腾七王妃了,他们也害怕陈安然把张晚星折腾死了,他们也害怕宋言卿会发疯。
但陈安然接下来的话,才让他们真正的了解到女人的可怕。
陈安然见宋言卿已经绷不住了,心里也暗自得意起来,这结果和她预想的一样,只要她握住张晚星宋言卿就会什么都听她的。
许是陈安然给张晚星吃的老山参片药效真的好,竟然在她自己都觉得要死了的时候又将她的命救了回来。
她醒了,但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依然躺在那里装死,她听着陈安然朝着宋言卿说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发颤,她没见过这样的陈安然,竟然也觉得这不是真的陈安然。
正在此时,就听陈安然朝着楼下的宋言卿喊道:“我不会让她死的,她可是我的护身符了,但你太厉害了我也害怕你会再次朝我放箭派人杀我。”
话末,她又让年颂将躺在地上的张晚星扶起来,才又继续朝着宋言卿喊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我在她身上刺几刀,让你安分点,要不你自己给自己几刀,我就不再伤害她,怎么样?你选?”
“你别动她,你千万别伤害她,我自己刺自己几刀。”宋言卿赶紧打断陈安然的话回复道。
“你想好了吗?”陈安然一边讥笑的说道,一边拿出了一把短刀在陈安然脸上比划。
这动作不仅吓得宋言卿和三皇子都身形不稳了,也确实吓到了装睡的张晚星。
她悠悠的睁开眼睛,目光呆滞的朝着这个让她陌生的陈安然问道:“你还是你吗?你是不是已经不是安然了?”
陈安然见张晚星醒了,那玩味的笑就更浓了。
她没有回答张晚星的话,而是一把将张晚星推到了城楼墙壁上的最边缘处,还笑得张狂的朝着宋言卿喊道:“你倒是动起来啊,你不想动手刺你自己,那我就帮你了。”
宋言卿本就一直都慌张的盯着城墙上的,他一直都在盯着城墙上看,希望能看到张晚星,确定张晚星是否安全。
现在看到张晚星醒了又被陈安然一激,便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别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肚子刺了三下。
这让陈安然的笑更放肆了,她甚至都觉得只要张晚星在她手上,他让宋言卿死都是有可能的。
而张晚星看着宋言卿朝着自己扎刀的时候就已经吓得浑身不停颤抖了,哭着朝宋言卿嘶吼道:“不要,不要伤害你自己。”
可宋言卿却像是得到了力量一样后面的两刀反而扎的很用力了。
张晚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让本来是苍白的脸色,也生生的憋出了两团酡红。
她看着宋言卿那样义无反顾的拿着刀扎自己实在是不忍直视,便又朝着陈安然哭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她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仿佛是让陈安然听到了天籁一样。
她笑得癫狂的回道:“我啊,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要他死而已。”
陈安然的话,就像是给了张晚星当头一棒,将她本还是涣散的眼神都吓的瞬间清醒了。
她也清楚若是自己一直在陈安然的手里,那也就会让宋言卿一直受制于陈安然,她自己无所谓本就是要死的,但她不能连累其他人。
她看着宋言卿那早就被鲜血沁湿的一大块地方,让本是红色的衣衫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大片了。
宋言卿见张晚星在盯着自己,便赶紧放开了本还按在伤口上的手,故作轻松的朝着张晚星笑说道:“我没事,不痛的,你不要担心我,日后我多养养就好了。”
张晚星听着宋言卿那带着颤音安慰的话语,让她本就肆意的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了。
她突然想到,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好好给宋言卿一个拥抱,也没有为宋言卿做过任何事,反而是他一直在包容着自己,宠的她无法无天。
她想到了和宋言卿的初次相遇,他那小狼狗似的样子活泼可爱。
想到虽是和她拜过堂了,却依然守着她的底线,想着一遍遍想着宋言卿她为自己做过的所有事。
此刻,她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她看着到现在都还在极力维护着她的宋言卿,好像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诉说,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的流泪。
她脑子里全是和宋言卿相处的画面,就像是走马灯一样一帧一帧的闪过。
她不知道宋言卿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但她记得从宋言卿见她的第一回就是面红耳赤的,直到他们拜过堂后,他对自己的好也没有变过。
她想,她应该对那样好的宋言卿说声谢谢的,她也应该对他心存感激。
在她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就见宋言卿又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她虽是没有听到陈安然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看样子也能猜到,定是陈安然又让他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了。
她忍不了,也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宋言卿这样被陈安然指使着伤害自己了。
她本就站在城楼上的凹口处,也不知道她此刻是哪来的勇气哪来的力量,只见她一大步就跨上了城楼的凹口处,一个转身就倒了下去。
在坠落的那一刻,她感觉到的是解脱,是所有泪水的终结,是她和这个陌生的陈安然的一场告别,也是她在挣脱了陈安然的桎梏后的自由。
她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像是在告诉活着的人,生命的终点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启。
直到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的那一刻成了永恒的定格,她都还没来的及跟宋言卿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