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剑意凌云，强者顿悟(1/1)

首发：~第八章：剑意凌云，强者顿悟

场面骤然凝固，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两人交锋时激起的狂风与四溢的气劲，在刹那间归于宁静，宛如暴风雨前那令人窒息的沉寂，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众人屏息凝视，目光聚焦于空中那两尊宛若神祇般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突然，一阵微风悄然兴起，起初只是轻柔的西风，却渐渐汇聚成狂暴的风暴，几乎在眨眼间便达到了之前风暴的极致，且仍在不断攀升。

柳馨儿无法再保持镇定，她望着那迅速扩张的风暴，心中惊恐万分，慌乱地向后急飞而去。风沙如刀，不断撞击在她如水波般荡漾的水之屏障上，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那些躲在低洼地带的强盗们同样不好受，尽管地势为他们提供了一定的庇护，减弱了风暴的影响，但他们仍能感受到上方那股强大的牵引力。他们惊慌失措地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一切可以固定的东西，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即将到来的灾难。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光剑猛然出现在空中，剑身长达数十丈，宽达数丈，宛如一把从天而降的天剑，让地上的强盗们仰望时心生敬畏。一股凌厉的剑气席卷而来，压得所有人心惊胆战，仿佛连灵魂都要被撕裂。

“这……这真的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吗？”人们心中不禁生出这样的疑问。

剑柄处，夜阑的墨色长发随风凌乱，他的眼神凌厉如剑，宛如一尊真正的神祇。而反观慕辰，他的身上依然没有丝毫代表斗气等级的光芒，他依然负手而立，表情淡然，仿佛那把对准他的巨剑不过是虚无的幻影。

慕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你的实力很强，在我见过的人中，你可排进前十。”

夜阑闻言一愣，不明白慕辰此言何意。

“但可惜，你根本不懂剑。”慕辰继续说道，这句话让夜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疑惑。然而，作为一位强者，他的心志早已坚如磐石，又怎会因慕辰的一番话而动摇？所谓的愤怒，不过是被同等强者的蔑视所激起的自然反应罢了。

“懂不懂剑，战过之后再说吧！”夜阑怒吼一声，空中的光剑顿时如闪电般自上而下劈来，剑尖微动，一股凌厉的风劲已经席卷到了慕辰的身旁。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急速劈下的光剑，心中暗自揣测，若此剑劈实，慕辰必将命丧当场。

然而，慕辰依然是那副淡然中带着丝丝惋惜的神色。

“今日便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剑！”慕辰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神光，他的气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夜阑的压迫来自于那巨大的光剑所带来的视觉和触觉冲击，那么慕辰的压迫则来自于精神层面的震撼，那是源自灵魂的压迫感！

剑意！——这是中国古武剑者梦寐以求的剑道极致，它超越了剑体本身的伤害，是一种凌驾于物质之上的武术。

在中国古武剑者中，能将剑意发挥得淋漓尽致的人寥寥无几，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剑神”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的剑永远只有一剑，一剑过后，生死立判。然而，那却是走入左道的剑意，是杀戮之剑。但即便如此，西门吹雪的剑也已达到了剑皇境界的杀戮之剑。

此时，慕辰的意境已然踏入剑皇境，只可惜他还没有掌握配合剑皇技的内力。以他此时的内力，也仅能勉强发挥出人剑巅峰的力量。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了。因为在这个灵云大陆上，慕辰已是巅峰的存在。

夜阑虽然实力达到了人剑巅峰境界，但他对剑的体悟甚至不及御剑境的中国古武者。以人剑巅峰对御剑初临，胜负已分。

一道惊艳的剑芒闪过，慕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夜阑身后的数百米处。他背对着夜阑，不高的身躯却散发出一种桀骜不驯的凌厉气势。

光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引发了一场山崩地裂般的震动，大地仿佛在颤抖，如同地震来临一般。强盗们脸色惨白，惊恐地紧紧抓住地上任何可以固定的事物。烟尘散去，一道深不见底、宽达数丈的深壑在光剑的一剑之威下延绵而去，不知尽头在何方。

所有人再次呆滞，望着这条如同神迹般突然出现的深壑，无言以对。

夜阑也呆滞住了，不是因为自己所造成的惊人破坏，而是因为自己左手臂上出现的一丝血痕。他本以为在灵云大陆上自己是绝对的强者，没有人能够撼动自己大陆第一的地位——即便是那些所谓的圣级强者也不行。然而，慕辰这个看上去年龄不足二十的人类青年，却让他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自然知道慕辰手下留情，若是那一剑再向右偏移一丝，哪怕只是一丝……

“我败了……”夜阑的声音嘶哑而苦涩。他回过头，仰视着那个背影孤傲绝伦、桀骜如剑的慕辰，突然感觉慕辰的背影真的好高……高到即便是自己也需要仰视……

“知道你败在什么地方吗？”慕辰的声音淡然响起。

夜阑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摇头。

慕辰没有回头，却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般说道：“你肯定疑惑，明明你我实力在伯仲之间，为何你会一剑败于我手吧。”

夜阑点头，他的确遗憾，明明在伯仲之间，为何自己败得如此干脆，没有丝毫抵抗的余地？

“因为你不懂剑。剑是物，却又非物。若是你无法体悟剑之意，便是你实力再强上一倍，也依然会败。”慕辰缓缓说道。

“剑之意？你的剑是神器？”夜阑疑惑地问道。

“事实上，每一把剑都有剑意，只不过看使剑之人愿不愿意体悟罢了。神器也不过是剑意比较明显而已。”慕辰解释道。

“剑意？”夜阑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味其中的深意。

“是的，剑意。剑为百兵之君子，百兵之皇者。雍容、大方、高贵、谦让、孤傲、桀骜、冷酷……这便是我的体悟。”慕辰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击落在夜阑的心头，他何曾想过剑居然有如此多的讲究？

夜阑沉思良久，慕辰也不再说话。夜阑的豪爽让慕辰心生好感，所以他才指点了他一下。至于成就如何，便要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突然，夜阑朗声大笑起来，笑声激荡直冲云霄：“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枉我夜阑练剑多年，自问剑术已达极致，原来不过是坐井观天！坐井观天啊！！哈哈！！我败得心服口服！剑道之路，我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才开始而已啊！！！”

他朝慕辰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慕辰静静地受了他这三拜。

“承蒙先生指点，夜阑感激不尽。今日一战让夜阑看清了自己的差距。可笑夜阑自大不敬之处，还望先生见谅。”夜阑诚恳地说道。他输得起也赢得起，此时他认为慕辰的境界比自己高得多，而自己之前以同等级之人视之已是不礼，所以他拜了三拜既是感谢慕辰的指点也是对慕辰表示尊敬。

“今日我便回族，当夜阑剑道大成再来请先生指教！”夜阑说完这句话，身影便化为一道虚影消失不见。

慕辰淡然一笑，然后又不禁摇了摇头，转朝山谷深处望去。

大战已结束，当夜阑的身影消失时，柳馨儿已经急忙飞了回来。她看到慕辰脸上的淡然笑意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强盗们此时才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没有人死亡，但二人相争时产生的巨大风暴依然让这些强盗们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们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深壑和慕辰那淡然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