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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5章:故意刁难
汪宝林散着半干的头发站起来,“贺采女在皇上面前做了什么?”
“听说是去采花,皇上去湖心亭路过看到,停下跟她说了一些话。”春月回答。
“采花?”汪宝林冷笑,“宫里多少花圃,长乐宫离湖心亭那么远,她怎么就偏偏去那地方采花?还是在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又那么恰好让皇上遇上。”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勾引皇上!”
春月附和:“奴婢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生气。幸好皇上没有被蛊惑,依然召了主子侍寝。”
“她一个最末的采女竟然也敢妄想在我之前承宠,今日若真让她得逞,明日我便是这宫里头的笑话!”汪宝林怒火中烧,先前的好心情完全被这件事破坏。
“主子消消气,贺采女的心思未能得逞,旁人知道了这件事只会嘲笑她。今天是您的喜日子,奴婢伺候您梳妆。”
汪宝林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错,不能让皇上看出异样,这笔账我先记下了。”
贺采女回到枕霞阁立刻换了衣裳,梳洗打扮完,等着皇上派人来传话。
为了这次机会,她用足了心思。
她想皇上见惯了荣淑妃那样艳丽的装扮,她再怎么打扮也不可能超越荣淑妃,干脆就做最简单的装扮。说是简单,妆容上却一点都不马虎,还有姿态,尽量让自己显得清新脱俗。
回想刚才的情形,她对自己在皇上面前的表现还算满意,皇上也关心她的伤,还嘱咐她回来上药,不出意外应该会召她侍寝。
“主子先吃点香瓜。”桃香将切好的香瓜放到贺采女面前。
贺采女却无心其他,眼睛望着窗外,“怎么还没有人来?”
“约莫是在来的路上了,主子再等等。”
过了一会儿,贺采女坐不住起来,走到门口看了眼院子又回来。如此来回两趟,终于开始不安,吩咐桃香,“你去打听打听。”
桃香出去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贺采女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皇上那边还没动静吗?”
“有……”桃香面色犹豫。
贺采女并未察觉,欣喜道:“你是不是看到来传话的人了?”
桃香摇头,“主子,您听了别难过,皇上今晚召了汪宝林侍寝。”
“什么?”贺采女脸上的笑顿时消失殆尽,“怎么会这样,是我的样貌还不够好,没能吸引到皇上吗?”
“不是的,主子花容月貌,在州县都是拔尖的,不然也不会在采选中胜出。”
“既不是容貌,还能是因为什么?”贺采女想不通。
桃香更不知道,只能干巴巴地劝道:“圣意难测,主子别太难过了。总归在您之前就还有两位御女未侍寝,主子就再多等几日。”
贺采女苦笑,“等,又是只能等。”
第二日去凤仪宫请安,姜姝瑶察觉到贺采女情绪低落也没有主动问起。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没有太多交流,快到凤仪宫时,与昨晚刚侍寝的汪宝林迎面相遇。
汪宝林是相州刺史之女,窄长脸,尖尖的下巴,此刻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之感。
她初承宠,正是得意的时候,姜姝瑶垂眸向她行礼。
汪宝林走到姜姝瑶跟前,说了句,“不必多礼。”
姜姝瑶刚起身,就听汪宝林厉声道:“让你起了吗?”
回头就看到她这话是对贺采女说的,贺采女起到一半的身子不得不又矮下去。
汪宝林居高临下,语气轻蔑,“我当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山雀,也有一飞冲天的妄念。你以为被选入宫,就有跟我们这些名门望族出身的人平起平坐的机会了?”
贺采女最介怀的便是自己的出身,被这些话刺中,她的脸上的血色褪去,低着头说:“妾不敢。”
“不敢?”汪宝林觉得像是听到笑话,冷哼,“你不敢都能去皇上经过的地方等着,想要勾引皇上先召你侍寝,你要是敢,是不是这中宫之主的位子都是你的了?!”
贺采女吓得抬起头,“妾不知宝林为何要说这种话,妾对皇后娘娘万不敢有半分不敬之心。”
“敢做不敢认,昨日在皇上跟前献媚的不是你吗?”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妾昨日只是去采花,无意中偶遇皇上,何来献媚一说?”贺采女一副委屈的模样解释。
汪宝林见她如此姿态更气,“你别给我摆这副死样子,你没能得逞那是皇上英明,识破了你的伎俩,不代表你就没做过!”
一旁的姜姝瑶从两人的话中弄明白了,原来昨日汪宝林的侍寝之夜差点变成贺采女的,难怪汪宝林会这么生气,一大早就刁难贺采女。
“事情真不是宝林想的那样,妾在皇上面前的言行不曾有半点逾矩,不信您可以问桃香。”贺采女转头递了一眼。
跪在后面的桃香连忙道:“我们主子所言句句属实,宝林真的是误会我们主子了。”
“她是你的人,自然向着你说话。”汪宝林不屑。
行礼的姿势保持太久,贺采女摇摇欲坠,额头都冒出了汗,“桃香的话宝林不信,可以去问皇上身边的冯内官。”
“为这点事让我去问冯内官,你也配。”
贺采女实在说不通汪宝林,就想向外求助,往周围一打量,看到只有一个平日里不太爱说话的姜姝瑶在时,便不抱希望了,咬了咬牙道:“宝林初蒙圣宠,何必为难妾一个小小采女。”
“是你先招惹我的。”汪宝林这口气憋了一天,本来侍寝后心情大好,谁知在路上就遇上让她不痛快的人,她定要把这口气出了。
“宝林要妾怎么做才肯放过妾?”
平生第一次受到如此羞辱,贺采女忍不住红了眼眶。
“等我觉得差不多了,自然会让你起来。”汪宝林看着贺采女摇摇晃晃的样子,心里舒坦了一点。
在她们身后的路口,有人将整件事看在眼里。
“汪宝林说话也太不中听了。”宫女素菊小心翼翼看了眼芳美人,要论出身,他们主子的出身比贺采女更低。
见芳美人并无不悦,素菊才继续问:“汪宝林这般为难贺采女,主子不过去劝劝吗?”
“我与汪宝林虽同住启祥宫,但我不是主位,没有规劝之责。这是她们新人之间的事,我何苦去掺和。走吧,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芳美人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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