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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0章：冤家路窄
薛皇后听了芳美人的话心酸不已，还记得当年嫁进王府，刚认识芳美人时，她是个很爱笑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了？
萧睿却没想那么多，直接问她：“太医在宁婕妤身体里发现了麝香，而就这么巧，整个后宫之中只有你那有这东西，你作何解释？”
芳美人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皇上命人搜宫她就猜到应该与宁婕妤小产一事有关，那些人从她的住处拿走了麝香，她也隐隐有猜测。只是宫里的人都知道，宁婕妤小产是因受到惊吓所致，且她没有做过亏心事，便没有想太多。
此时得知真相，芳美人明白了皇上让她来的原由。
“皇上是怀疑宁婕妤身体里的麝香是妾所为。”
薛皇后开口道：“本宫相信不是你做的，让你来也是希望你能说清楚。”
“谢皇后娘娘信任，”芳美人终于露出一丝浅笑，“妾没有伤害宁婕妤和她的孩子，麝香是妾平素无事，拿来想制香的。东西是从司药司领的，那里应该有记录，妾还没有用，都在这里。”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司药司查证。”
萧睿听完把盛麝香的盒子交给冯彰，“按芳美人说的去查。”
薛皇后见芳美人一直跪着，替她向萧睿求情，“去司药司一来一回也需要一段时间，地上凉，跪久了容易伤膝盖，皇上就让芳美人站起来等吧。”
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萧睿也无意为难芳美人，“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
芳美人从地上起来，感激地看了眼薛皇后。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冯彰回来。
“查清楚了吗？”薛皇后迫不及待地问。
冯彰递上来一本翻开的册子，“奴婢去问了司药女官，这麝香的确是芳美人命人从他们那领取的，分量也能对得上，册子上清楚地记着。”
薛皇后松了一口气，把册子拿起来给萧睿，“看来真是一场误会。”
萧睿扫了一眼，上面详细记载着柔芳殿领用麝香的时间和分量，他放下册子站起来往外走。
“接着查。”
“是，奴婢领旨。”冯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匆匆跟上。
薛皇后目送萧睿离开，拿起桌上的麝香交还给芳美人。
“让你受惊了，好在都解释清楚了。这东西……”薛皇后低头看着那盒麝香，“你还是少用为好，你不能自己先放弃了做母亲的资格。”
芳美人握紧盒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皇后娘娘的好意妾都懂，这些年要不是娘娘一直关照妾，皇上早就不记得妾这个人了，连这个美人的位份都是娘娘为妾争取来的。妾感激娘娘，只想在有生之年有机会报答娘娘的恩情，在这后宫安稳终老，其他的别无所求。”
从前在王府时她还几分期盼，盼能为皇上生儿育女，后来皇上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她渐渐发现跟那些人相比，她什么都不是。
薛皇后叹了口气，不再勉强，“罢了，只要你自己觉得舒服就好。”
芳美人没有忽略她脸上的倦意，“娘娘从行宫回来一定还没好好休息，妾不打扰了，告退。”
“去吧。”
待芳美人离开，丛云上前扶薛皇后，“热水已经备好，娘娘洗洗睡吧。”
薛皇后随她入内室，心事重重，“真是个多事之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一想到嫔妃之中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本宫就忍不住后背发凉。”
“娘娘别多想了，您昨夜就没睡好，又连着折腾两天，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您好好休息，事情明日再想。”丛云劝道。
——
这一天总算过去，第二天一早，蒋文茵在去凤仪宫的路上等着姜姝瑶，看到她过来，神秘兮兮地来到她面前。
“姜姐姐，昨日皇上下令搜查六宫，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姝瑶点头回答：“是为了查宁婕妤小产一事。”
“对，那你知道他们要搜什么东西吗？”
“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
蒋文茵往前凑了凑，小声道：“我听说宁婕妤小产不仅仅是受惊所致，她体内还被查出来有麝香，昨日他们在搜的就是麝香。”
姜姝瑶闻言甚为意外，蒋文茵还在继续说：“昨日他们在芳美人那里搜出了麝香，芳美人还被叫去了凤仪宫，好久才从里面出来，不过好像没什么事。”
姜姝瑶昨晚睡得早，还真不知道晚上发生这么多事。
“宁婕妤真可怜，孩子都快五个月了，说没就没了。姜姐姐，你说会是谁害得她？”
姜姝瑶摇头，“不好说，还是得有证据。”
一阵冷风吹来，蒋文茵抱紧胳膊，“这宫里的人太可怕了，一想到等会儿那人就坐在我们中间，我就觉得瘆得慌。”
“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以后吃穿用度都要谨慎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
蒋文茵点头，“姜姐姐说得是，这里太冷了，我们快走吧。”
都说冤家路窄，在她们不远处，贺采女和汪采女两个人也遇上了。
从前贺采女见了汪采女都要行礼，如今她们同为采女，就用不上了。
贺采女见到她下意识地脚步一顿，随即放松下来，含笑走近。
“妹妹记得姐姐去行宫时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回来后脸色这么差，莫不是生病了？要是真生病了姐姐可不能硬撑呀。”
她憋屈了这么久，被荣淑妃罚后，说话做事一再克制。得知面前的人因为打马球时伤了秦美人而被皇上降位份，又想起以前受到的折辱，她再也忍不住。
汪采女指着她气得说话都结巴，“你……你在看我笑话是不是？”
贺采女脸上的笑意更浓，“妹妹哪敢啊，妹妹是在关心姐姐。”
汪采女只觉她的笑非常刺眼，“你少跟我假惺惺，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被皇上降了位份。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跟你一样是采女之位，你也别以为就能与我平起平坐了。”
“我父亲是相州刺史，而你不过是区区县令之女。”汪采女高傲地扬起头，“只要有我父亲在，我不会在这个位置待太久，而你……哼。”
汪采女不屑地冷哼一声离开，留下贺采女站在原地咬牙切齿，“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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