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世外桃源(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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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土着难道是几千年前的“一目人”的后裔吗？

在昏迷中，他听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谈话。

他想弄明白他们说什么，可惜，这边语言不通，于是他干脆“咳”了一声，装作才醒来的样子，作着要喝水的状态。

两位小伙子热情好客，做着手势。

其中一位跑了出去，大声呼唤。

接着，整个部落一阵喧哗，应该是告诉大家，这两个陌生人，醒了。

这个部落就是拉祜族，统治者是毕摩娜卡波。

不过，这个部落如今小得可伶，自从水火双圣带走了绝大多数青壮年后，现在部落里只有几百人了。

此后几天，司马长鸿和黄鹏在族人的照顾下，身体渐渐恢复。

等到他走去祠堂那刻，他们很快就被两名孩子吸引了，那就是一个多月前在雅安古城从高歌手中抢过来的孩子，只是不曾想，这两名孩子长高了许多。

两名孩子看到司马长鸿那刻，神色大变，对他们指指点点，几位强壮小伙立刻将孩子抱住，似乎在保护他们。

司马长鸿知道，孩子也认出了他跟黄鹏，并且将此前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场面变得有点尴尬！

许多年轻人拿着标枪，气势汹汹，司马长鸿本能地向后攫取，他企图抽取秋水剑。

可惜，宝剑不在了，他左右喵了一下。

他对黄鹏摇了摇头，表示身无长物，咱们得冷静一点，别自讨苦吃。

接着有几位雄壮的大汉将他们拉扯到一个由木板、石块、圆柱、谷草修葺的一栋民房。

司马长鸿和黄鹏极不情愿的，被他们七手八脚地拉拉扯扯，直到一个木屋门口，才停下来。

其中一位年轻汉子带着小孩进去了。

司马长鸿听到屋内“唧唧、哇哇”，不知道讲些什么，而后听到小孩的哭声，他大概猜到了他们所说的内容。

好长一段时间后，那位年轻人带着小孩跑了，接着另外两名壮年一阵呵斥，连拉带扯。

司马长鸿极为狼狈地就进了木屋。

屋内陈设简单，有几只瓦罐和一些瓫翁。

由于快接近黄昏，因此光线昏瞑。

司马长鸿看到一把原木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老人满头银发，她牙齿剥落，脸上的皱纹触目惊心，她骨瘦如柴的手指，干瘪如秸秆，只剩下黄色的皮，想见她的岁数起码在百岁以上。

司马长鸿猜到这位巫师就是部落的首领，从周遭环境境来看，这里应该还处在母系社会，而她应该是部落里的大巫师。

司马长鸿摆了摆了衣角和裤腿，他自忖自己是一名将军，论身份和地位，没必要做得如此懦弱，他仰头挺胸，笔挺地站立着，等着对方开口。

他认为，事已至此，也没啥好说的。

毕摩娜卡波睁开眼来，说道：“听说你是平原上一位大将军。”

司马长鸿吓得一愣，她居然会古蜀大陆最常见的通用语言。

司马长鸿虽然惊奇，但他说道：“是的。”接着坦率道：“我此前是俘获了这两个小孩，但那是战争，当时我们正率领大军攻打雅安古城。那座城池被我们征服了。”

毕摩娜卡波刚刚听小孩讲了个大概，对于战争她见怪不怪，她说道：“1000多年前，雅安地区也在迷魂凼之内，没想到，这一千年来，迷魂凼的面积在不断缩小。800多年前，雅安古城开始建城，不过，那个时候还是一座小小的山寨，没想到，现在今非昔比了。”

司马长鸿闻言震惊，他想不到眼前这个老人居然超过1000岁。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就是这天底下最长寿的人了，基于此前他也是一位巫师，于是对这位老者肃然起敬，他虔诚地说道：“见过大巫师。小子有眼无珠！”

毕摩娜卡波说道：“于今，整个高山地区，超过千岁的人越来越少了。在我十几岁时，我听前辈说很久远之前，这里的人普通的寿命都在千岁以上，可惜，现在降了一大半。”

司马长鸿问道：“这是为何呢？”

毕摩娜卡波嘶哑的说道：“很多东西我理解不了，也解释不了。大概跟大禹开凿夔门有关吧。夔门凿开后，大西海的水流向了云梦大泽，引发了天地之间灵气的波动，迷魂凼覆盖面积越来越小，雅安古城出现了，我想，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从迷魂穿越过来。天地之灵气，流溢四方，扩充整个古蜀，也许，这就是诸神的旨意吧。”

副官黄鹏一脸纳闷。

司马长鸿不知何意？

不过，他不想跟这位老者纠结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是一个实干家，于是问道：“尊敬的大智者，我们无意冒犯你们的领地，大战一触即发，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请问，可有路穿越迷魂凼呢吗？”

毕摩娜卡薄说道：“你们在这里啊，已经待了三个月了。”

白马长鸿闻言震惊，没想到一醒来居然会是这样，他以为这才几天的事，难怪那两名小孩长高了许多。

如果确如这位尊者所说的，已过了80-90天，那么平原上的情况早已超出他的掌控之外，而表妹的生死，宝墩城的存亡，都是未知数。

一想到表妹的遭遇，他双眼血红，鼻子酸痛，两横清泪如秋日的露珠，划过他沧桑的下颚，他看到屋外林寒涧肃，红衰翠减，突然瘫在地上，虔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想尽快回到平原。”

他的语气有着岁月洗涤后的真诚。

毕摩娜卡波说道：“你想回去？你以为你还能改变什么吗？再说，你还想奴役其他城邦吗？或者，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攻城伐地，不顾百姓死活？”

司马长鸿说道：“我感谢你赐予我生命，没有你们的救助，我们已经死在了迷魂凼。尽管如此，我觉得在这里讨论平原上的事，不太合适。”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毕摩娜卡波说道：“的确，讨论这些的确不可取。”她喝过一杯苏尼递上来的药水，继续说道：“水圣女和火圣女，另外还有一位男孩，他们才是这个世间命运的主宰着，而你们，注定只是蝼蚁。”

她将话匣子打开了。

司马长鸿想到在落水之前看到的一切，回想那只巨鸟和后面的那条巨龙，的确生平仅见，他说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人类钢铁的力量也越发强大，已经有先进的武器，可以抗衡这些上古神兽。”

他试图争辩。

毕摩娜卡波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真正强大的是人心。如果人类向善，那么这个世间最大的力量就是爱，如果人心向恶，那么这个世间最大的力量就是恨。恨，只会带来毁灭。而这也是颛顼大帝之所以绝天地通，大禹开凿夔门的主要原因。而他们两位大圣贤，才具备真正的大爱。”

司马长鸿没想到这边居然也有如此大智慧的人，于是说道：“听着你的教诲我获益良多。这么说吧，大智者，我想回去，是为了我的爱人，我想跟她在一起，看看她难过吗，看看她快乐吗，如果她不快乐，我就让她快乐，如果她痛苦，我就除却她的痛苦。如果她已经死了，那我也就不活了，这是我的执着。”

他浑身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