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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4章 烟火气中的军心
江风从长江上吹来，带着湿润的凉意，轻轻掀动营帐的帘布。初秋的阳光透过帘缝洒在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厨房内，蒸笼的热气缓缓升腾，如薄纱般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伙夫们围在蒸笼旁，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那蒸笼盖子，仿佛等待着一场神圣的揭晓。
“好了，开盖吧。”谢斯南站在一旁，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
伙夫们闻言，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蒸笼的盖子。一瞬间，热气夹杂着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像一阵无形的浪潮，直钻入每个人的鼻腔。米饭的清甜、鸭肉的鲜美、腌菜的咸香交织在一起，香气浓郁得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热气升腾间，蒸笼内的景象逐渐显露出来：米饭粒粒饱满，晶莹剔透，像是被阳光镀过一层薄薄的光泽；鸭肉切成的块状均匀分布在米饭之上，油脂渗透到米粒之间，泛着诱人的光芒；腌菜的丝条散布其间，颜色鲜亮，仿佛为这锅饭增添了几分灵动。那香气随着蒸汽扩散开来，弥漫整个厨房，甚至飘出了营帐。
“这……这饭也太香了吧！”一名伙夫忍不住惊叹，眼睛瞪得滚圆，像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饭菜。他的鼻翼微微翕动，整个人几乎要扑到蒸笼上去。
“米饭晶晶亮，鸭肉还泛着油光，这真是咱们做出来的？”另一名伙夫凑近了些，伸手想要抓一块鸭肉，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拍开。
“别急，先尝尝味道。”谢斯南拿起一只粗瓷碗，用木勺舀了一勺蒸饭递给伙夫们，“来，试试。”
伙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年长的伙夫接过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他刚咀嚼几下，眼神便陡然一亮，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他咽下嘴里的饭，又连忙舀了一勺，细细品味，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
“怎么样？”旁边的人迫不及待地问。
那伙夫咽下饭，抬头看向谢斯南，眼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谢长官，这饭……真是绝了！米饭软糯，鸭肉嫩滑，腌菜的味道刚刚好，简直比我吃过的所有饭菜都好！”
“真的有这么好？”另一名伙夫不信邪，伸手抢过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他刚咬了一口，嘴巴便停住了，眼睛瞪得比刚才那人还要大：“这……这饭怎么能这么香？这味道，真是绝了！”
其他伙夫听了，纷纷围上来，每人舀了一勺尝试。片刻后，厨房里响起一片惊叹声。
“这饭真是神了！没想到咱们平日里用的这些粗米和腌菜，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味道！”
“谢长官，您这手艺，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干了十几年伙夫，头一回觉得自己做的饭还能这么好吃！”
谢斯南听着他们的赞叹，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语气却依旧平静：“行了，别光顾着夸了，赶紧准备吧。这才是第一锅，接下来还有几万人的饭要蒸呢。”
伙夫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开始忙碌起来。谢斯南站在木台前，快速指挥：“糙米要先淘洗干净，再用温水浸泡半个时辰。鸭肉切块后用盐和豆酱腌制，时间不要太长，否则味道会过重。腌菜切丝，最后和鸭肉一起蒸。”
“是！”伙夫们齐声应道，动作迅速起来。
然而，要准备几万人的饭菜绝非易事。大营内，各个队伍都有自己的灶房，分散在营地的不同角落。谢斯南不得不亲自跑来跑去，逐一指导。
谢斯南走进一个灶房，看到几名伙夫正围着蒸笼忙碌。蒸笼内的米饭看起来有些湿润，蒸汽不够充足，显然火候没有掌握好。
“停一下！”谢斯南走上前，皱眉说道，“火太小了，蒸饭的关键是火候要稳，不能忽大忽小。”
伙夫们愣了一下，其中一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谢长官，咱们平日里都是这么烧的，没想到今天还要讲究这些。”
“火候不稳，米饭蒸不透，味道就会差一截。”谢斯南耐心地解释，“你们按照我说的做，保证味道会大不一样。”
说罢，她蹲下身子，亲自检查灶下的柴火，调整火势，确保蒸汽充足。灶火被她调得均匀，蒸笼内的热气渐渐浓郁起来，米饭的香气也随之更加强烈。伙夫们站在一旁看着，连连点头。
“谢长官，您这手艺，真是让人服气。”一名伙夫感慨道，“咱们这些年做饭，哪有您这般讲究的。”
“做饭这件事，讲究的就是细节。”谢斯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记住了，火候稳，饭才香。”
谢斯南赶到另一个灶房时，看到一名伙夫正拿着刀切鸭肉，刀法却显得有些笨拙，切出来的鸭肉块大小不一，有的太大，有的又碎成了小块，显得十分凌乱。
“刀给我。”谢斯南走上前，接过刀，手腕一转，刀刃在鸭肉上快速划过。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刀刃像是与鸭肉融为一体，几乎没有多余的声音。片刻间，鸭肉被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整整齐齐地摆在案板上。
伙夫们看得目瞪口呆，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谢长官，您这刀法，简直比咱们这些干了十几年的伙夫还厉害！”
“做饭这件事，心要稳，手要快。”谢斯南放下刀，抬头看向他们，“记住，切肉块大小要一致，这样蒸出来的味道才均匀。”
“是是是，谢长官教得对！”伙夫们连连点头，心中对谢斯南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太阳渐渐西斜，谢斯南的身影穿梭在各个灶房之间。她的声音不时响起，或是指挥伙夫们调整火候，或是亲自示范如何搅拌米饭。她的动作干净利落，语气平静而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幼宁跟在她身后，帮忙传递指令，偶尔也忍不住小声抱怨：“贵妃，您都跑了一下午了，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累？”
谢斯南头也不回，语气轻松：“累？等饭做好了，看到他们吃得开心，我就不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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