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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8章 卢卡的抉择（上）
黑龙双眼微眯低垂着头颅，脑海里回忆着昨夜龙神对它的呼唤。
它来布拉德，是为了把被转化的亡灵龙送回龙墓安息，是为了寻找族群的踪迹。
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就被已经陨落的龙神以诡异的方式劝诫快点离开。
它很矛盾。
它不知道龙神为何陨落，又是因何陨落。
在它的传承记忆里，龙神奥尔维娅主宰着时光与空间，不死不灭，没有任何能够直接威胁到祂的敌人。
如今，它却见到了祂的颅骨，确认祂已经陨落了。
那么，祂的子民呢？是不是也全都陨落了？
从天性上，卢卡本能地想要遵从龙神的劝诫离开，但心底里渴望寻找族群的踪迹与担忧龙神陨落后族群的命运，让它在矛盾之中决然坚定了自己的念想。
“这场地震，我们知道的也不比你们多。”黑龙抬起头深深地望着巨大的洁白颅骨说道。
紧接着，它伸出一只前爪在身前的虚空中从上往下划拉着，一道细长的空间裂隙立马形成。
然后，黑龙对着空间裂隙以众人听来很是拗口却有着独特韵律的言语低低念了句什么。
只见那空间裂隙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悠然地向着龙神颅骨上方飞去，一股吸力从张开的裂隙中生出，巨大的龙神颅骨竟然漂浮了起来并渐渐缩小没入空间裂隙之中。
空间裂隙在吞没整个龙神颅骨之后合拢成线，又悠然飞回黑龙面前。
黑龙再次低低地念了一句什么，伸爪对着合拢成线的空间裂隙一抹，它面前直接空空如也。
海伦、利普斯诺、古德里安三人静静地看着黑龙的一系列动作，虽然不明白那听来拗口却有着独特韵律的语言是什么内容，但不妨碍他们能够猜出那是龙语吟唱的咒语。
龙语魔法，次元空间。
那空间裂隙是通往次元空间的入口，次元空间可以存储一切非活物的东西。
海伦与利普斯诺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惊讶与不可置信--以他们已经入了领域的实力，都尚未掌握这样的术法，黑龙以超阶的实力就做到了。
打开次元空间不难，难的是如何随时随地都能精准地打开同一个次元空间。
就好比，我们乘船在河流之上行驶，把随身带的剑丢到水里，而后于船上丢剑的位置做好记号。不管船去到哪里，我们都能在船身做有记号的位置随时捞出丢到水里的剑。难吗？
很难，至少海伦与利普斯诺自认暂时做不到。真理之眼的高塔巨头们，能做到的也未必有几个。
眼尖的利普斯诺在黑龙做完这些之后，发现黑龙的右犄角上似乎多了一个小小的白点，不禁若有所思。
“那么，祝愿诸位一切顺利。”海伦对黑龙的话也不在意，说完之后扫了一眼二人一龙，划拉开一道传送门离去。
“利普斯诺先生，方便向我们介绍下亡灵领主们吧？”古德里安在海伦离去后走近双眼焦距有些发散的红披风。
利普斯诺眼中的焦距对准了少年，又望了望垂首做聆听状的黑龙，说道：“布拉德的亡灵领主们，都有着正常的自主意识，与那些传统的亡灵区别很大。”
“我怀疑，它们都是来自梦魇世界的怪物寄身的。只是，暂时还没有捕捉到一头完整的亡灵领主，难以证明。”
古德里安思索了下又问道：“布拉德的亡灵领主都被撵出奥多姆平原外围的丘陵地带了？”
利普斯诺想了想，掏出一枚储存水晶，把所有相关布拉德亡灵的信息与他自身的认知、猜测尽数灌入，而后把储存水晶往少年手里一塞。
紧接着，红披风随意扫了黑龙几眼便化作闪电升空而去。
当天上的天桓号向北离开之后，古德里安才一边托着存储水晶一边望向黑龙说道：“你来？”
卢卡摇了摇头，有现成的小伙伴代替思考，它才懒得接收那些信息…除非迫不得已。
古德里安也不客气，直接把储存水晶贴近额头以精神力打开信息闸门…
“卢卡，利普斯诺他们遭遇的酸雾阻拦中，就有一头骨龙。”古德里安丢掉已经成为废品的存储水晶，向黑龙说道。
黑龙没有顺着少年的话应承着要直奔北边利普斯诺遭遇的酸雾，而是郑重地盯着少年说了另外外一番话。
“昨晚上，龙神呼唤我，是为了劝诫我快点离开，离开这里，离开布拉德。我不打算离去，你要不还是返回罗兰，或者返回你的故乡吧。”
古德里安被黑龙的话噎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黑龙已经转过一边的脑袋。
“…龙神陨落的凶手还存活着？当下就在布拉德？”许久，少年才开口问道。
黑龙既然这么说，那表明它认为接下来的行程会非常危险…
事实上，黑龙怀疑自己已经被某些东西盯上了，并于有形、无形对它进行误导……比如它刚对古德里安说的话。
“不知道。但是，这场地震，这条裂缝以及摆在这里的龙神颅骨，绝对不是偶然的。这或许是龙神陨落前布下的暗示，又或者是导致龙神陨落的凶手在表达着什么。”黑龙低下头，凑到少年边上，以一只竖瞳对着他。
古德里安静下心来，回顾了一遍已知信息后说道：“如果说这地震不是自然现象，那应该就是龙神留下的。”
黑龙凝视少年的那只竖瞳缩了缩，没有说话。
“我们能不能这样猜测：既然昨晚龙神呼唤你是为了劝诫你快点离开，但是祂又没有说为什么，是吧？”
黑龙眨眨眼表示：是的。
“那么，呼唤你的龙神，可能只是祂陨落前存留的些许意念，而非完整的意识、灵魂。”
黑龙没有插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片大沼泽当下的模样，有可能就是不知之前多少年龙神与那未知的敌人战斗留下的。然后祂陨落在了这里，祂陨落之前以某种伟力留下了一些后手，以提示后来的子民远离危险。”
“祂为了不让自己的颅骨被别的种族或者生物搬走、毁坏，把这片战场化作了大沼泽。直到你的到来，祂留下的伟力以地震的形式呈现出祂的颅骨，以此劝诫你快点离开！”
黑龙听完少年的猜测，双眼眯了起来…不管是符合事实，还是离谱得大离特离，都不影响龙神的颅骨是在祂召唤自己之后才从地震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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