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颗人头(1/1)

首发：~第1章 一颗人头

天蒙蒙亮。

京城，清水巷。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一扇老旧木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年轻妇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她手里端着一盆水，哗的一声，女子抬手将盆里的水泼向门外的地面。

眼角余光看见地上有一个黑色圆球物体，女子好奇转身向前走了两步，一片猩红在黑色圆球下散开，女子揉揉眼睛，想看清楚那黑色圆球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脸正对着女人家的门口，那猩红就是那颗头流出的血水，一双眼睛瞪着女人，好像在说自己死不瞑目。

“啊……死人了……”

女子的惊叫声划破了黎明的寂静，打破了整个街区的安宁。

她惊恐地丢掉手中的木盆，随后手忙脚乱地连滚带爬回到了自己家门口。

听到女人的叫喊声，街坊四邻也都被吵醒，一家家打开房门，有人大着胆子靠近那颗人头，转身便跑了回去。

“快，死人了，去顺天府报案。”

“是啊，快去衙门报案。”

……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方圆敲响了方小柒的房门。

“来活了，快起来吧！”

方小柒被敲门声惊醒，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望向窗户，看到窗外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天亮了。

“又是这个奇怪的梦！”方小柒嘴里嘟囔了一句。

她迅速起床，动作利落地走到屏风后面穿上衣服，然后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一番，才踏出房间。

“清水巷，发现了一颗人头。”方圆一边说着话，一边拎着一只褐色木箱走在前面，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女儿。

方小柒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衫，背着一个同样颜色的斜挎包，里面装着笔墨纸砚等物品。

她长得眉清目秀，但神情却显得有些懒散。

此时，站在门外等待的捕头柳小山，正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当他看到方圆父女出来时，立刻迎上前去，满脸焦虑地说道：“方仵作，小柒，我跟你们说，今天这案子可不简单啊！上头刚刚调来的大人，昨天刚到任今天就遇到了这么恶劣的案子，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接着，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听说这位大人的来头可不小，好像是因为犯了点错误，才被下放到我们衙门里来的。所以，你们在勘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我知道了，多谢柳捕头提醒。”方圆拱手道谢。

三人加快脚步来到清水巷，只见巷子两头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被衙门里的捕快挡在外面，只能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着。

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在一个男人的搀扶下，将自己怎么看见这颗头的事跟对面的捕快诉说。

“仵作怎么还没到？”

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从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到了，大人，方仵作到了。”柳小山急忙抬手回应。

男人背对着方小柒几人，方小柒只看见男人高大的背影，那身黑色衣服就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仵作方圆见过大人。”方圆对着男人躬身施礼。

方小柒同样弯腰抱拳，“方小柒见过大人。”

“都起来吧！”乔晏殊头也不回地说道，“现场只有一颗头，先去勘验一下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是。”方圆低声应道，绕过男人向着那颗头走了过去。

方小柒紧紧跟在方圆身后。

方圆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那颗头颅，“记录。”

他用手指轻轻触摸着头颅的表面，感受其质地和温度。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头颅的五官、头发以及脖颈处的断口。

方小柒立刻拿起纸笔，围绕着那颗头颅转了一圈，仔细观察并在纸上勾勒出头颅的轮廓和特征。她的笔触细腻而准确，将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栩栩如生。

“死者，女性，从牙齿的磨损程度来看，年龄应该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脖颈断口处边缘清晰，没有明显的生活反应，初步判断为死后被分尸，从现有的现象来看，死了不过三四个时辰。”

“从伤口的形态来看，疑似被铡刀或类似工具一刀斩断，手法干净利落。”方圆一边检查，一边详细描述着自己的发现。

方小柒迅速将方圆所说的话一一记录下来，她的字迹工整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代表着重要的线索。她的表情专注而认真，仿佛要将这一切都深深印在脑海中。

乔晏殊的目光一直落在方小柒和方圆两人身上，眼神犀利而专注，当他看清方小柒的模样时，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瘦小的男人，为何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大人，大人，那边发现了大量血迹还有人的残肢。”一位捕快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

乔晏殊立刻抬头暂时放下对方小柒的疑虑，对着捕快说道：“前面带路。”然后快步向前走去。

方圆听到捕快的报告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站起身来，对着方小柒说道：“先把头收敛了吧。”说完，便紧跟着乔晏殊的步伐。

方小柒点了点头，迅速收起手中的纸笔，开始整理现场。她动作熟练地从斜挎包里拿出一块白布，快速将那颗头颅包裹好，然后递给一旁的捕快，轻声说道：“王哥，麻烦你了。”

王大军一脸嫌弃地接过那颗头颅，狠狠地瞪了方小柒一眼，似乎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

但方小柒并没有在意，没有丝毫耽搁，小跑着追上了乔晏殊和方圆的背影。

几人来到一户人家的后院门口，门敞开着，院里地面上一大片血迹和人的四肢。

“大人，你看……”捕快指着门里说道。

乔晏殊停住脚步，看着院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血泊中，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人的四肢，两只胳膊和两条腿，胳膊和腿分别在关节处断开，规矩的摞在一起。

方圆迈步进入院内，将木箱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用两个猪尿泡制成的鞋套，套在自己的脚上，开始勘察起来。

方小柒瞄了一眼也走进院里，拿出纸笔开始勾勒起来，嘴上还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多大的仇啊，杀人不解恨还要这样残忍的分尸。”

“你说什么？”

乔晏殊听清楚方小柒的话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