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7章 初探鹏楼
鹏楼并非普通之楼,实乃一座庞大庄园。若称之为稍小些的城池,亦不为过,因其规模着实巨大。
占地广达半个县城,从外观看去,并无任何异样,门前守卫亦未见格外精锐
。唯有庄园院墙高耸,几近县城城墙三丈之高。
然此亦未越矩,毕竟其处城外。
入夜,天空漆黑如墨。微凉夜风卷起秋日落叶,于伸手不见五指之夜发出细微摩擦之声,为本就沉寂之夜更增几分诡异。
匡正一行三人如狸猫般悄然现身于鹏楼院墙外,一个腾跃,数人轻易跃上院墙。只见一个滑翔,三人须臾间便消失于不同方向。
张镇此时也到了鹏楼门外,一改先前之跋扈。此刻他对守卫甚是恭敬,然对方始终漠然以对。
张镇苦磨许久,方有一守卫冷冷抛下一句“稍候”,便入内通报。
“有劳了,多谢,多谢!”张镇连连道谢。
未几,那人引他入内,张镇依旧连连称谢。
一路行来,曲折蜿蜒,终至一院落前。
门前立有二男子,见其来,亦未加盘问,径直入内通报。
约一盏茶功夫,张镇方得入内。甫一进门,张镇即躬身下拜:“小人拜见左使!”对着一方帘子,恭敬地五体投地,跪地不起,不敢有丝毫越矩。
“罢了罢了!这深更半夜的,你跑到我这儿来,究竟所为何事?”张镇全身都快僵硬了,才听到一个犹如从坟墓中传出的枯槁声音。
“谢左使大人。这夤夜时分,前来叨扰左使大人,实在是有迫不得已之事,搅扰了大人的清修,小的真是罪该万死啊!”张镇战战兢兢地说道。
“行了,那些漂亮话,说一两句也就够了,说多了反而显得虚伪,听多了更是让人厌烦。说正事!”左使不耐烦地说道。
“是,小的知罪,小的对大人的忠心,那可是如同日月一般昭然若揭啊。今夜来此,是因为修备县来了一位新县令。此人来历不明,却接连斩杀了我派出去的那些逃亡边军和‘恶鬼十八’。小的担心此人会坏了左使的大事,所以才特意在这深夜前来禀报!”张镇说道。
“哦?竟然连‘恶鬼十八’都给杀了?他带了多少人来上任?”那左使好奇地问道。
“只有本县的姚双林之子相随,其子姚长青虽然有些武艺,可当日已被逃亡边军重伤。同行的车夫也在当日毙命。
属下派出‘恶鬼十八’是在第二日,当晚属下还派出了探子。”
“可直到第三日凌晨,始终不见那十八人回来,守在县衙外一整晚的探子,也没听到衙门里传出任何的打斗声。当晚只有那新来的县令住在县衙,至于其背后是否有人撑腰,属下实在是不得而知。”张镇详细地介绍道。
“哦?如此说来,这个新来的县令,倒是有备而来啊!”左使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县令叫什么名字?出自何门何派?”那左使紧追不舍地问道。
“小的罪该万死,小的历经千辛万苦,四处打探,始终无法查清此人的底细。只晓得他名为匡正,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听其口音,乃是京城人士,所持关防印信乃是郡丞覃传喜所颁发。至于其他情况,小的一概不知。小的罪该万死。”张镇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确实罪该万死!一个微不足道的县令,难道还能是金枝玉叶不成?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你不死谁死?”那左使怒发冲冠。
“小的罪该万死,小的罪该万死。还望左使大人开恩,开恩啊。”张镇磕头如捣蒜。
那左使不再言语,隐约可见帘子后有人递上了一些资料,紧接着帘后传来了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嗯?你说那人叫匡正,仅有十五六岁的年纪?”那左使突然发问
。“正是,左使大人。据武安郡发来的告身所述,此人年方十六,乃咸阳人氏。”张镇答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是,小的告退!”张镇如蒙大赦,被赶出来后,那左使匆匆起身,朝里面快步走去。
又是一番七拐八弯后,那左使来到了另一处庭院。
与他所住之处不同的是,这个院子更为僻静幽深,占地面积也更为广阔。
门前早有专人进去通传,他刚到门前,就有人将他迎了进去。
“听闻那人名为匡正,与大秦龙炎失踪的那位大队长年龄相仿,故而特来禀报堂主。”那左使说道。
“嗯?会不会是弄错了?那人可是深入莽原,已经失踪三年有余了。”被称为堂主的那人质疑道
。“小的也不敢妄下定论,所以才特来禀报。小的深知堂主近来正在筹谋大事,唯恐此人前来扰乱堂主的大计,因此才有些犹豫不决。”那左使说道。
“知道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明日你就入内堂吧,好好表现。”那堂主说道。
“谢堂主,小的李德志愿效犬马之劳!”李德志欣喜若狂。
原来,鹏楼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分为外门和内堂,而李德志这类人,在外围人员眼中宛如高不可攀的天空。
然而,在鹏楼内部,这些外门人员的地位却连张镇都望尘莫及。
内堂,才是鹏楼的核心所在,只有踏入内堂,方能真正成为鹏楼的一员。
李德志为鹏楼兢兢业业奉献了近三十年,却未曾料到,在临近暮年之际,竟然还能有机会进入内堂,怎能不令他喜出望外?
在李德志离去后,堂主也起身前往另一座阁楼。
这座阁楼,与先前的院子迥然不同,它有一个如诗如画的名字——“惊鸿”。
那堂主在门前静候了如品茗般的一盏茶时间,终于有人将他引入其中。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犹如明镜般的壁照,壁照之后,是一个宽阔无比的演武场。
演武场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堂,堂上高悬着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花鸟长轴。
画前,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条案桌,两边整齐地排列着两把太师椅。
沿着演武场四周,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房屋,只是那紧闭的门扉,宛如神秘的面纱,让人无法窥视房内的布置。
那堂主在庭前一侧站定,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庭后缓缓走出一名男子。
只见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锦衣,双手背于身后。
他身材高挑,宛如玉树临风;挺鼻如鹰,剑眉星目,恰似仙人下凡。
“今晚可真是热闹非凡啊!外面的朋友,何不进来共饮一杯香茗?”那人面带微笑,对着叶空说道。
那堂主闻言,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人在暗中如影随形地跟随他,他竟然毫无察觉。
“呵呵……正巧渴了,不知可有甚好茶呀?”吴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原来是龙炎的吴副大队长,当真是贵客临门,稀客稀客呀!王生,速去取我珍藏的‘杯中玉’来,传说吴队副乃茶中仙,以‘杯中玉’代之,实乃相得益彰!呵呵……”那人说道,王生赶忙躬身应是。
“看来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了,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鹏楼居然还听过我的名字?竟还拥有传说中早已绝迹的第一仙茗~~杯中玉,看来底蕴深厚呐!而且,我不是三年前就应该命丧黄泉了吗?呵呵……”吴朲笑道。
“哪里,哪里。不过几片残叶罢了,再珍贵也不过尔尔。而我鹏楼不过是山野间的一座陋室,算不得什么大势力。而且江湖传言:大秦只有铁血军队,没有快意江湖。
我们也并非什么威震江湖的大派,只是在各处都有些朋友罢了。
吴队长应当是三年前就已踏出莽原了吧?呵呵呵……”那人说完,做了个请茶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