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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十二章 煎熬（二）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肖井的消息，秦语跟着孙婆婆专心学习，不知不觉间有了很大进展。
变成半血，说到底还不是完全的吸血鬼，孙婆婆告诉她，在变成所谓的“纯血”之前会经历三次换血，但不保证每次换血都能顺利进行，熬过了换血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吸血鬼了，没有了人类的血液和体征，与此同时会得到超常的力量，以及从理论上而言永远不会终止的寿命。
但是这换血——也就是肖井说的所谓“磨合与适应”，并不是人人都能抗得下来。
“我听肖井说，熬不过去的会在换血途中暴毙而亡，是这样吗？”
孙仲芳点点头，“确实如此，换血的时候，体内的两种血液会相互争夺、交融，由此将引发一系列的不适，继而可能导致精神失常、暴走等情况。如果换血时身边有吸血鬼陪同引导，情况就会好很多，成功的几率也会大大提升，可是话虽如此，真正能熬过去的，不过屈指可数。”
秦语想了想道：“那您可知道，我的第一次换血会在什么时候？”
按照孙仲芳的话来看，她的换血最好是等到救回肖井之后再进行，不然身边没有吸血鬼的引导，难免会有风险。
“理论上来说，从被咬的那天开始往后推一年，就是第一次换血的日子。”孙仲芳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的情况很特殊，别的半血大多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你却是从鬼门关里挣出来的，到底是不是一年后才会换血，我不敢打包票，还是提早打算为好。”
“可是如果换血提前，肖井他们也不在这里，我到时候可怎么办？”
这当然也是孙仲芳最担心的问题，秦语万一控制不了体内的力量，谁能压得住她？
她轻叹一口气道：“这是他们世界的规矩，你既然去了，就要适应他们的游戏规则，如果有什么不测，我会尽力保你，但是能不能成功又是另一回事了——小秦啊，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这就是半血的宿命，不论早晚，总要面对，而且说到底……你已经不是真实意义上的人类了。”
“等你三次换血成功后，你就是完完全全的吸血鬼，也就是……一个完全的死人了，只不过你还能行动，还能说话，但是不再需要正常的食物，身体也没了温度。这就是你的命，你可明白？”
我的命……吗？
秦语记得当初肖井在临风镇受伤，自己给他输血的时候跟高德祥说过，自己是不信命的，那时她以为总有一天会有办法离开，命在自己手里，怎可让别人随意拿捏？
只是现在看来，似乎冥冥之中确实注定了很多事，不过就算要经历未知的危险，自己还是不会屈服的，那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她都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孙婆婆教秦语的第一步，就是学会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外在表征，也就是压制眼睛的赤红和尖锐的前牙，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表现出来。
“你毕竟还只是半血，平常时候不需要看到那边的东西，就不用把这眼睛亮出来，就把它理解成‘开关’一样的东西吧，借此来控制你身体里的力量。”
秦语试了几次，好像也并不很难，“孙婆婆，我在没有被咬之前也能看到肖井，现在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一些故意隐蔽身份的吸血鬼你也可以看得到了。”
“您的意思是，在我们的世界里还有很多吸血鬼是隐藏身份的吗？”
秦语有些不能理解，如果要吸食人类的血液，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吧？
孙仲芳却轻叹一口气，“目的不同，做法也不同，只不过你之前对此一无所知，现在听来才会觉得吃惊。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处处小心吧。”
像是预言一般，当时的秦语还听不懂孙仲芳话里的玄机，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才突然明白，原来这世上不为人知的秘辛实在太多了。
孙仲芳接下来教她的，便是控制自己的力量，以及一些基础的格斗技巧，对秦语而言，肖井的血仿佛给自己开了挂，学习起来并不十分吃力，连孙仲芳都惊讶于她的进步速度。
“掌握的不错，不过你在实战时也要多留心四周，如果有像我一样会法术的人类在场，千万留心别给他们钻了空子。”
孙仲芳的一番话让秦语想起了阿杰，也想到了孙仲芳对付诺尔的那些招数，不由得好奇起来，“孙婆婆，像您这样的术士很多吗？沈烈身边就有一个。”
“数量不少，虽是人类，但是战斗起来却一点也不逊色。”
“难道还会比真正的吸血鬼厉害？他们毕竟也只是普通人类吧。”
“你忘了我当时在临风镇误伤你的事了？”孙仲芳摇摇头，“你一直以为我泼的是硫酸，其实我泼的是盐水！”
“吸血鬼怕盐水？！”秦语一惊，猛然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是的，这是弱点之一，当时你仅仅出现了类似吸血鬼的特征，却还是被盐水伤了，就该知道它有多致命。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做法是致命的，一是割掉头颅，二是刺穿心脏，其他的部位受伤都可以修补，唯独这两处可以置人于死地。”
跟着孙仲芳学习，不但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控制力量的技巧，对于吸血鬼的事情也了解得更多了。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星期了，别说肖井，就连斯凛和斯娅也没有消息传来，三人在这里虽然住的安稳，一颗心却还是悬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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