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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七十六章 笨！
柳霜序听着自己的身后好似没了动静，正欲探出头来，却突然被人拉住了脖领。
“你在躲我？怕我？”
她分明感觉到祁韫泽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上，酥酥麻麻，叫她连话都说不利索：“没……没有……”
“我不过是想着这两日惹了姐夫不快，不好意思见你罢了……”她咬着唇，垂下头去。
祁韫泽最是拿她这软弱的样子没法子，虽说教了几日，可他还是能感觉出柳霜序将自己当成外人来对待，充满警惕，甚至还时不时疏离一二。
他无奈道：“罢了，既然来了，便过来练吧。”
院子中间的帘子从未撤过，倒也省了二人大费周章。
柳霜序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偷偷隔着帘子看一看祁韫泽，原本想着不会被人发现，却还是被人给察觉了。
“习武要专心，你这么三心二意，怕是很难有所成了。”
一句话让柳霜序再次变了脸。
接下来的几日，她仍旧每日过来练武，却从不空手，或是香包，或是扇坠，或是吃食，总是打着感谢祁韫泽的名号送东西，一来二去，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祁韫泽对她的态度好似好转了一些。
空中乌云翻滚，怒雷咆哮着降下，划过长空，不过瞬间，豆大的雨点便顺着屋檐滑下，敲打着地面的砖石。
祁韫泽从不在意这些，无论晴天雨天，他总是要将两个时辰练满的，今日自是也没察觉到异常。
柳霜序却不然。
她每逢此时，都会穿得单薄，省得到时出了一身汗，总是有难闻的味道，却不想今日赶上了下雨，不过顷刻间，她的衣裳便被打湿了。
“阿嚏！”
“阿嚏！”
她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侧目去看祁韫泽，这才发觉对方对这雨毫无察觉。
她不好意思去打断祁韫泽，索性也就继续跟着。
方才的喷嚏声已然将祁韫泽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隔着屏风，他仍旧能够看到柳霜序那被淋湿的衣裳紧紧贴着她纤细的身子，朦胧朦胧，反倒有不一样的美感。
祁韫泽咽了口唾沫，强行让自己转过头去，偏偏脑海里满是柳霜序那满含泪水求饶的场面。
他身子燥热，手上的动作错了好几个。
半晌，他收了手，低沉的声音略带怒气：“够了！”
他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柳霜序一大跳。
她蹙了好看的柳叶眉，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自是不敢上前去。
“既知下雨，为何不自己去廊下躲雨，嫌自己这几日身子好了不成？”祁韫泽看到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只以为自己的声音大了吓到了她，连忙叹息一声，“要是淋病了，娘和夫人又要为了你的事情而忧心了。”
柳霜序只感觉，自从自己来了尚书府后，的确给祁老夫人和祁韫泽添了不少的麻烦，他们还愿意将自己留在这里，已经是善心大发。
她不禁垂下头去。
“这里离着娘的院子远，你回去怕是又要淋雨，不如走密道，往我的书房去避避雨吧。”祁韫泽说着，走在了前面。
柳霜序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自是知晓这种人家里头会有密道密室，可那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可祁韫泽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反而就这么水灵灵的说了出来。
她一时间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动。
祁韫泽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身后的人儿根本就没有跟上来，他回头去看那还傻站在那里的柳霜序，不免皱了眉头，问道：“怎么还不过来？”
“密道事关重大，又是通往姐夫的书房，里头都是案宗……我不好去的……”柳霜序的目光死死盯着祁韫泽的眼睛，妄图从中看出些异常来。
祁韫泽的眉头皱得更紧，厉声道：“你如何知道书房里都是案宗？”
“我……”柳霜序有些紧张，道，“我那日去寻姐夫，莫毅小哥叫我离书房远些，便提到了里头都是案宗，我虽是个女子，可到底不是尚书府的人，要是有什么东西被泄露出去，我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祁韫泽没想到她会这般说。
他朝着人走近，伸手拍在她的额上，声音无奈：“笨！”
“我既同意你留在尚书府，自是将你当成了一家人，况且……”
况且，他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自然是最亲密不过的人了。
他没将话说完，而是直接拉起了柳霜序的手，朝着密道走去。
地上留下一路水渍。
祁韫泽的书房冷冷的。
书房里都是案宗，他又想着总是冷些能够让头脑更加清醒，便从未在这里放过炭盆，眼下看着柳霜序瑟瑟发抖，反倒有些后悔。
他先行出门，对着门外的莫毅低语几句。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人送来了手炉和衣裳。
祁韫泽一回头，正好看到柳霜序胸前的春色若隐若现，红了耳朵，偏过头去，直接将衣裳扔了过去，道：“我这里比不过屋子里，总是简陋，你便去屏风后头换衣裳吧。”
柳霜序本想着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等雨停回屋再换便好，却不想又打了两个喷嚏。
她不禁瑟缩，只得拿着衣裳往屏风后头去了。
那套秋装半旧不新，又是丫鬟们用的料子，可见是莫毅从哪个丫鬟手里取来的，长短倒是差不多。
柳霜序磨磨蹭蹭，半晌都没将衣裳穿好。
祁韫泽埋首案牍，耳朵却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却根本没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不免探头看去，这才发现，柳霜序还将那身湿漉漉的衣裳穿在身上。
他眉头皱起，不耐烦道：“丫鬟衣裳的料子虽有些粗糙，可我这里一时间却寻不到别的衣裳了，你先穿这身凑活一下，等回去再换自己的身上吧。”
“不……不是的……”柳霜序险些急哭了。
她并非是嫌弃这衣裳料子不好，只是她实在穿不上。
腰身送了些，胸口却又紧了些。
她不能同祁韫泽说个明白，心里不免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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