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拨乱反正(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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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拨乱反正

辛九娘只将辛采菲给“扶”起来，面露关心道，“六姐身子真虚，想前儿几天我在冰冷冷水中待了那许久，于是病了那许久，倒是情有可原，然六姐又没掉到水中，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呢？”

要说惨，辛采菲在雪地里跪两天是惨，她辛九娘被星月郡主推到水中难不成就不惨了？

尤其她之所以会同星月郡主起争执，可不仅仅是如辛采菲刚刚所说的那样呢。

只见得辛采菲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刚刚之所以敢颠倒是非，也不过是仗着辛九娘不在这儿，尤其老夫人不满辛魏氏已久，可辛采菲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辛九娘会来到这儿，还来的如此是时候——正好是她准备晕倒的时候。更甚至让辛采菲心中担忧的是，她刚刚所说的话，辛九娘可否又听到。

如此满腹心事，辛采菲勉强回了辛九娘道：“九娘病了的这几日里，姐姐又何尝心安……”

辛九娘作出一副大为感动的模样，后之后觉的朝着老夫人道：“祖母，孙儿这几日里没有见着你，心中急切，这才忘了礼数，您可不要怪我。”

辛老夫人此时自然不会跟一个大病初愈的小辈计较这些礼数，道：“你向来毛手毛脚，何时能同你的姐姐们那样稳重，倒才真是稀奇了。”

辛九娘粲然一笑，上前撒娇道：“在自家家里，何必要那般稳重呢，祖母您说是不？”

辛老夫人对辛魏氏不满已久，然辛魏氏所生的二子二女到底是她的亲孙，此时面对辛九娘虽眼神嗔怪，但眼底也是宠溺。

辛九娘见状小跑到老夫人的身后，代替了李嬷嬷来给老夫人垂肩捏背，小小的手上虽使不上几分力气，但却也让老夫人格外动容。

只听九娘半是天真道：“可惜我过来的晚，也不晓得祖母对着六姐姐说了些什么，竟是让六姐姐快要晕倒，我见着也是心疼极了的，便暂且猜上一猜，可是因为我在端王府同星月郡主争执间掉下池子那事？”

老夫人“哼”了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以往在自家府上跋扈便算了，到了王府还不消停。”

毕竟有着辛采菲刚刚的一番话在前，老夫人能因着九娘如今的送殷勤而不斥责她，语气却也不是十分好。

“祖母说的正是呢。”辛九娘眼底有凉意渗出，前世里她的名声是有些不太好，归根究底也是从端王府和星月郡主那一起争执而起的。

从前只道是众口铄金，如今方才晓得哪里是无缘无故起来的流言，分明就是她这六姐姐给散步出去的。

众人不知起因，只道是她胆大包天，仗着辛家的财力，连王府郡主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重来，她又岂会让这事情再发生一次呢？

“也都是我太冲动的过，不过也实在看不下去那星月郡主欺负六姐姐……”

老夫人眉头蹙起，抬眼望了望下面不发一言的辛采菲。

辛采菲额头上沁出汗来，虚虚的朝着辛九娘道：“当日的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九娘便不必再说了，人家是郡主，即便是给我们天大的责难，我们也只能受着。”

倒是勉强将九娘方才说的话给圆了过去。

然九娘又如何会轻易的放过她呢？

反而不置可否道：“六姐不必如此畏惧，你又没做错什么，不过是同王府的婉小姐多说了几句话，星月郡主同婉小姐向来不对付，这才迁怒于你，当着那许多丫鬟小厮的面与你为难，让你跪在冰冷冷的地板上，嘲笑你的出身，我和六姐姐既是一起去的，当然看不下眼，这才去同郡主理论——凭什么她们王府的争端却要祸及到我们外人身上？”

星月郡主是端王已故正妃所生，而伙同辛采菲交好的那位婉小姐则是如今的端王继妃——小陈氏所出。

之所以是叫小陈氏，是因为她上头还有一个姐姐，陈家这姐妹两出身虽不过是知府之妹，却生的国色天姿，一个嫁了当今皇帝做宠妃，自是大陈氏，另一个却嫁了皇帝的嫡亲弟弟为王妃，所出一子一女，这一女便是九娘口中的“婉小姐”温怀婉。

当日事出缘由九娘已经不大记得，只隐隐约约晓得辛采菲跪在星月郡主的跟前很可怜，而星月郡主则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于是便去上前找星月郡主理论，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然如今想来她当初真真是太冲动了，平白被人当枪使，事后还被辛采菲倒打一耙，偏偏什么都不晓得。

无视苓姨娘同辛采菲的面色发青、欲言又止，辛九娘继续道：“即便是我后来被推入池中，重病一场，到底理在我们这边，也万没有怯了她的说法。”

又满是怜爱道：“我和六姐姐是亲姐妹，即便是我重病，也不曾怪过六姐姐，六姐姐也不要太过自责的好。”

“尤其祖母，您若罚了六姐姐，我便……便同六姐姐一起受罚，尤其我大病初愈，保不齐又犯了，到最后心疼的还不是您嘛！”

这番话入情入理，又以着辛九娘特有的口吻说出，尤其在听过辛采菲刚刚一番话的老夫人和辛魏氏耳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辛采菲为给自己开脱，扭曲事实。

辛九娘是为辛采菲开脱，万没有去编排故事的理来。

孰真孰假，老夫人同辛魏氏都是久浸内宅的人，自是会分辨的。

辛采菲尤自有些不甘心的道：“祖母……”

辛魏氏心中冷笑，因着苓姨娘原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有着这一层的关系在，辛采菲自出生后便被抱在了老夫人身边养了几年，是以老夫人对辛采菲这个庶出的孙女，也是格外看重的。

要不然今日也不会为着辛采菲的委屈而将辛魏氏给唤来问罪。

辛魏氏想出口戳破辛采菲的谎言，这时老夫人道：“罢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许有人再提。”

辛魏氏不满老夫人这般偏心，愈发心疼辛九娘，然又撞见辛九娘眼底的担忧神色。